宁嗣音醒来的第五日,宫里宫外的人早已在裴万里的暴行下,死了不少人。
宫中,裴万里正高座在龙椅之上。
“禀报陛下,京都宗政旧族均已被斩杀,无一遗漏。”
“好好好。”裴万里自起事到现在情绪便一直这么高涨着,激动异常。
“传朕口谕,明日将举行登基大典。墨沧国子民张灯结彩,庆赏欢愉。违命令者,格杀勿论。”裴万里说罢,大手一挥便让身前的人退下了。
大臣退下后,不出片刻,便又大批侍卫进入京城的街上张贴皇榜,已经皇上口谕。
“乱臣贼子,竟然也能如此高调行事。”一老者冷漠说道。
“是呀,从未见过如此卑鄙之人。”
“你们可小声些,怎么说人家如今也是皇帝了,再说如此大不敬的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若皇帝便是如此大逆不道的小人,国家法令便也无需遵守了。”老者不卑不亢的说道。
“怎么说人家也是凭本事打的天下,宗政皇朝灭了,只能说天意也。”
百姓的议论皆被侍卫传回了宫中,片刻便有皇上的新口谕贴上:凡议论宗政皇朝者,格杀勿论。凡议论当今天子者,格杀勿论。
看了这也的口谕,再加上街市上多了许多巡逻的侍卫,议论的人顿时少了许多,不过依然又许多百姓不服。
就如同刚刚的那位老者,此时见了这样的口谕,只道:“不得民心,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百姓闭嘴,国之危矣。”
老者刚说完话,便被在街市巡逻的侍卫当场斩杀。
一个一个不服的百姓皆被杀了,而议论的声音便越来越少,直到再无议论此事的人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新帝暴虐,却再无人敢说新帝暴虐。
裴万里对此举甚是满意,看来明日自己定会安稳登基。
宁府,宁致远刚从外面回来,便将一家子召集了起来。
“老爷,我还正找你呢?听说今儿个京都出事了?”沈幽兰本就不是官家出声,此时一见宁致远便大声问道。
“你给我小声些。”宁致远眉头一皱。
直到府中所有人,包括丫鬟小厮都到齐了,才说了今日京都所发生的事儿。
众人早已被街市上发生的事情吓到了,不知道的也早已被知道的告知了,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上,生怕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说漏嘴,哪里还敢故意去触那霉头呢?
“口谕之事,大家都知道了吧,若是你们要命,便遵了口谕。毕竟此事尘埃落定,再争论不休,为难的只是我们自己。我宁致远一身无壮志,只希望阖府安康。”宁致远难道威严的说道。
宁嗣音听闻了街市上的事情,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再加上原来宁嗣音身子弱的缘故,便昏了过去。
“妹妹。爹,妹妹昏倒了。”宁子衿看着宁嗣音一头栽倒,便将宁嗣音搂住朝宁致远喊了一声。
宁致远见今日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忙抱着宁嗣音同沈幽兰回了宁嗣音的院子,又命人去请了医师过来。
“医师,小女怎么样了?”宁致远见医师给宁嗣音诊完脉,便问道。
“并无大碍。身子还未痊愈,又受了惊吓,情绪过于激动所致。我给她开几服药,平素细心调理便能大好。”大夫说完,便写了方子给宁致远。
宁嗣音服了药,过了两刻钟便醒了过来,便见宁子衿和沈幽兰在陪着自己。
“爹爹呢?”宁嗣音朝沈幽兰问道。
“他和你哥哥他们去书房了。”
“我想问问今天外面的事。”宁嗣音朝沈幽兰说道。
“你身子弱,就别操心那些了,只要外面不乱说话,定不会出事儿的。”宁子衿握着宁嗣音的手,温柔的说道。
宁子衿同宁嗣音是同胞所生,宁子衿是姐姐,宁嗣音是妹妹。两人自然要更亲近些,以前宁嗣音任性,宁子衿也由着宁嗣音,此时见宁嗣音说起街市之事,虽然自己心里也害怕,但是还是安慰这宁嗣音。
“你姐姐说得对,你们平素不乱说话,自然不会有事。”沈幽兰说道。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宁嗣音才下了床,此时府中已经张灯结彩,显得格外喜庆,只是府中气氛并不热闹,宁嗣音看着那些红红的灯笼,只觉得分外刺目。
晚膳时候,宁嗣音看着坐在对面的宁采荷,想起前几日原主落水的事情,不由得又多看了宁采荷几眼。
宁采荷自然也留意到了宁嗣音看自己,不由得轻轻浅浅勾起了一个笑意。
宁嗣音看着那样的笑意,并不觉得那笑意里有什么温度,只是依然不失礼貌的回了微笑,许是没有见过宁嗣音这么乖巧的样子,宁采荷倒是一愣。
用完晚膳,宁嗣音便早早回房间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