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外,一辆豪华的马车挡住了宁嗣音的马车,宁嗣音只得在一旁等着。
只是那马儿不知道是何缘故,今日发了狂。
宁嗣音的马也跟着受了惊,拉着马车在街市上奔跑。
青鸾忙将宁嗣音抱在怀里,经过好一阵跌跌撞撞,宁嗣音才觉得马车停了下来。
宁嗣音刚下了马车,便见和夙染走到了自己跟前,宁嗣音眼底升腾起冷意。
“抱歉,是在下的马惊扰了姑娘,不知姑娘可还安好?”和夙染有礼的朝宁嗣音问道。
“无碍。”宁嗣音冷淡的说道,便拉着青鸾离开。
此地离沈府不远,宁嗣音也没有等府里的新马车,索性同青鸾朝沈府方向走去。
和夙染看着宁嗣音离开的背影,眼前莫名的浮现了另一双眼眸,冰冷却清澈。就连她死在自己箭下的时候,那眼眸里也是冰冷,而非惊慌。
宁嗣音到了沈府,沈老夫人赵惠良自然是最高兴的。
赵惠良生了几个儿子,只得了沈幽兰一个女儿,旧时候对沈幽兰就很宠爱,如今虽然宁嗣音傲娇任性,但是却一样得沈老夫人的疼爱。
而原主也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所以偏偏最爱往外祖母这儿跑,比同胞姐姐宁子衿还勤快。
是以,赵惠良对宁嗣音的宠爱就更甚了。
宁嗣音同赵惠良说了半日的话,这才给府里几个舅舅和舅娘一一请了安。
用了晚膳,宁嗣音便早早休息了。
许是跑了一日,宁嗣音早早便睡着了。
只是到了半夜,宁嗣音便又醒了过来,朝府外走去。
青鸾不放心便跟着,宁嗣音见青鸾执意要跟,便允了。
绕到沈府后面的假山下,宁嗣音从假山后面的树上翻过了墙头,下了墙头,便绕到了另一座院子外,从院子后面的洞里跑了进去。
“这里是?”青鸾跟着宁嗣音进了府邸,看着被打砸的乱七八糟的地方,不由得问道。
“宗政四皇子的府邸。”宁嗣音轻描淡写的说道。
“啊。”青鸾一惊,忙拉着宁嗣音道:“快走,这若是让人知道了,可是要受牢狱之灾的。”
“不碍事。”宁嗣音只看着手里拿着的东西,并没有再理睬青鸾。
宁嗣音知道,宗政溯归并没有回来过,只是他如今,是死是活?
宁嗣音并没有在宗政溯归的府邸久留,便同青鸾出了府邸。
宁嗣音刚离开宗政溯归的府邸,府邸里的两个人这次露了面,其中一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宁嗣音两人离开的方向。
刚出来府邸,宁嗣音还没有走动,便听见人语声。
人语声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夜里却格外清晰。
“怜儿,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从前是,现在也是。”虽是情话,却说得冷漠和敷衍。
这个声音,宁嗣音记得,而且记得清清楚楚,是和夙染的声音。
“可是,你以前还不是和那个女人有了婚约,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她?”
“够了,她都死了,还提她干嘛。”和夙染突然有些愤怒,不耐烦的说道。
“每一次我一说她,你就不耐烦,我看你是心里还惦记着。以前他活着的时候,你同我说话,至少也是和气的。可是自从她死了,你看看你,夜夜笙歌,醉生梦死。”女子声音里透着不悦。
“都是我父亲逼的,况且,我虽和她有婚约,她的眼里却从来都没有我。而我,也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和夙染淡淡的说着,这话是真是假只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在也不提她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女子许是觉得和夙染语气软了,便温柔了许多。
女子温柔的依偎在和夙染的怀中,主动吻上了和夙染的唇。
没有了言语,不过能听到轻微的喘息。
两个身影仿若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青鸾借着月光看着这样的场景,顿时觉得又羞又臊,忙垂下眼眸。
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了帕子要遮着宁嗣音的眼睛,只是看见宁嗣音的表情,拿着帕子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她看到了什么?她家小姐竟然唇角勾起,眉眼含笑。
只是那笑意,又让人觉得透了些不寻常的意味,只是饶是青鸾这样聪明的女子,也想不明白,这样的笑意里到底隐含了什么。
两个身影拥吻够了,这才松开了对方。
“你不要再想她了好不好?我才是最真心的。”那女子声音里透着娇媚,手臂若同灵蛇在和夙染的胸前和肩上游走。
和夙染没有说话,只朝那女子的唇边和脖颈处吻去。
“你之前也和她如此缠绵吗?”
“她,若是她也这样就好了,她从来对我都不屑一顾,她的眼里从来都看不到我,即便我对她无微不至。但是现在,即便她活着,就是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看她一眼的,就算她跪在地上给我提鞋,都不配。”和夙染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口是心非,自己多么希望她还活着,哪怕是那样高高在上的活着。
和夙染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控,心里头全部被那个清绝高冷的女子霸占,她怎么可以那样清高。明明已经是自己的了,自己却得不到。
和夙染心里闪过一瞬间的念头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片刻之后,便不再多想,只疯狂的吻着怀中娇媚的女子。过了片刻,便有了喘息的声音。
身边前赴后继送上门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她为什么对自己就是那么冷漠,连执手都要得到她的认可。
而自己,何时那么怯弱过,唯独在她面前。事事都想要讨她的欢心。
“染,你咬疼我了。”女子轻哼一声,制止了和夙染的疯狂。
“听说,你那日射杀了她?”女子被和夙染松开,仿佛突然有些不适应,反倒贴上了和夙染,双手若灵蛇缠绕在和夙染的脖颈之上。
和夙染没有说话,想起宗政嗣音那日回眸的那一眼,心里就莫名的烦躁,伸手推开女子。
“染,我又说错了什么?”女子迅速缠上和夙染,眼角妩媚。
“对不起,我不说她了。”女子许是见和夙染真的生气了,便温柔的道歉道,伸手拂上和夙染的唇,撩拨着和夙染。
“是我杀了她,我就要她死。而我和她的婚约,不过是我和府和当今陛下的踏脚石。宗政嗣音,我若得不到你,我便要毁了你。哪怕你那么美好,你的美好也休想让他人看到。”和夙染眼中冰寒无比,手掐上了女子的脖子。女子觉得莫名的骇然心悸,喘着气挣扎着。
听到此言,宁嗣音笑意更盛,只是周身却是寒意无限。
“染,是我,不是那个贱人。”女子此时挣脱了和夙染的手,才喘着粗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