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中,冯玉坤正在书房里看着眼前的一封信发愁。
“来人。”冯玉坤神色复杂的朝外面喊道。
“老爷。”小厮走了进来朝冯玉坤躬身。
“你快去查查,这封信到底是谁送来的。”冯玉坤看着眼前的这封信,只觉得像抱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小厮领命便下去了。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冯魏氏正端了参茶朝书房里走来,看着冯玉坤的样子不由得关切问道。
“夫人今日可曾看见有人进了府中?”冯玉坤见是魏相思,便问道。
“今日未有人来过。”魏相思回答的很是肯定。
“老爷,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魏相思说着,便替冯玉坤按摩着肩膀。
“无事,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冯玉坤说道,伸手拿开肩上的手。
“是,那参茶你可记得喝。”魏相思眼里闪过一丝酸楚,悻悻然走了。
片刻之后,冯德便走了进来,“老爷,依然未能查出是谁送了来信。”
冯德说完,见冯玉坤没有说话,便忐忑问道:“老爷准备怎么办?”
“此事事关重大,虽不过是状告侍御史,但是信中提及宗政皇朝旧时,若是此事让陛下知晓,陛下岂不是大怒。”冯玉坤不由得微微叹息一声。
“如今陛下对前朝之事甚为忌讳,如今提起此事确实不妥。”冯德也有些担忧。
“既然不知是何人送来的,那何不销毁了,如此也不用触那霉头。”冯德又接着说道。
“不妥,既然他这次能不知不觉的将信件送到我这里,下次便可能会送到陛下那里。这次状告侍御史这事我若不能送到陛下手上,只怕下次的信上便会写我与那侍御史相互勾结,而侍御史跟前朝有关,我又岂能全身而退。而且此人能寻得这么些证据已经很是了得,若是因为此事,你能确保他就不会寻找我的罪证,你就能确保他下次不会匿名奏我一本?”冯玉坤分析道。
“那老爷,和不问问柳大人的看法。柳大人与大人素来交好,等会给你出出主意的。”冯德低头说道。
“柳大人长子与徐府有姻亲关系,若是这事打算瞒下来,还可以与柳大人商议。若是这事要上报,与柳大人商议,岂不是让徐棠凌知道是我参了他一本。”冯玉坤脸色更不好看了。
“不如,老爷便主动参他一本,而后,再把这信件也程给陛下。如此,陛下知晓了侍御史的所作所为,定然也会信了这封信,自然不会关注这信的来历,更关注的则是侍御史的罪行。”冯德低声说道。
冯玉坤沉默了片刻,这才淡淡的说道:“此计可行。”
“不过,你还是要留意,是何人所为。”冯玉坤朝冯德吩咐道。
冯德应声,见冯玉坤拿了奏章,便退到了书房门口听差。
而在宁府中,宁嗣音正在窗前画画,一笔一笔,画的很是认真。
“小姐,该用晚膳了。”青鸾走了进来,见宁嗣音的话,竟同那日送给东院老夫人的画风格相似。
“小姐,这画中人竟同小姐眉眼处有些相似呢。”青鸾看了一眼画中的清冷女子。
宁嗣音不由得笑了笑,原主的容貌确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宁嗣音不知道这同自己有没有关系。
不过如今年纪尚小,容貌有变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宁嗣音将画收起来放好。
用了晚膳,宁嗣音依然去了自己的小书房画画。
如今的小书房还未完全弄好,只是一个隔开的小房间罢了。
因为宁嗣音所要的材料还未买全,所以暂时将就用着,等材料齐全才能另行修饰一番。
有轻微的响动,宁嗣音头也没有抬只淡淡道:“你来了。”
宁嗣音画好女子脖颈的坠子,将画递给男子。
御凰影看着画上的女子,不由得一愣。
“宗政嗣音,之远大师?”御凰影有些难以置信。
之远大师是墨沧国最有名的画师,亦是四国有名之中鼎鼎有名的画师,只是之远大师早在两三年前便消失了,也从来未听说过之远大师收过徒弟。
“你是谁,你怎么会对宗政嗣音如此了解?”御凰影眼中冷意必现,手中的剑便指向了宁嗣音的脖颈。
“因为太熟悉,当然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宁嗣音微微笑道,仿佛眼前的男子并不是对自己拔剑相向。
“那你怎么会有之远大师那般高超的画技?”御凰影眼中的冷意并没有消退。
“我是他的关门弟子。”宁嗣音勾了一笑意。
“这幅画送给你,就当是对你这次帮我的谢礼。”宁嗣音说着,将画收了起来,放在一个有精致雕花的木匣中。
“说,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何处处模仿宗政嗣音,并且了解那么多关于她的消息?”御凰影看着眼前微微清冷的女子,不由得眼中冷意越盛。
“我没有必要模仿她。”宁嗣音微微蹙了一下眉。
“那你是出现在我面前,又是何居心?”一把长剑将宁嗣音抵在了墙边。
“你处处模仿她,可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又是如何得知了我心里的秘密?”御凰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手中的长剑就那么横在两人之间。
“你想多了,我没有模仿谁。我也没有引起你的注意,不过,明明是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宁嗣音眉眼弯了弯。
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走神,耳朵不由得微微烧了起来,换而言之,“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合作者,如今既然你同我能时常接触,我自然有了寻你帮助的意思,不过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个荣幸。”
“那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御凰影依然心有戒备,眼中冷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消退。
“我想要实现一个人的抱负,我相信你会有兴趣。”宁嗣音看着御凰影认真的说道,清澈的眼眸里不带一丝杂质。
御凰影看着那样的眼眸,不由得有一瞬间的沉迷,多像她的眼眸,一样清澈明亮。
御凰影片刻之后,便恢复了清醒,松开了宁嗣音,朝外面走去。
片刻之后,御凰影又返身回来了,拿了桌上的木匣道:“我会考虑。”
宁嗣音看着御凰影头也不会的离开,看了看空空的桌面,心情有些复杂。
把他牵扯进来,到底对不对?
宁嗣音沉思片刻,才从小书房离开,回了自己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