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嗣音走进御凰影的房间,御凰影正毫无避讳的再看宁嗣音送给他的那幅画儿,目光专注,眼神中竟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
“不知道玉公子请我所为何事?”宁嗣音端庄的坐在桌前。
“徐棠凌因何而死?”御凰影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宁嗣音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御凰颜倒是没想到宁嗣音这么坦诚。
“因为我睚眦必报。”宁嗣音弯了弯眼角。
“不可能。”御凰颜闻言连忙否决道,显然不相信宁嗣音的话。
宁嗣音并没有再说话,反倒很是沉默。
直到御凰影走了过来,坐在了宁嗣音的身旁,御凰颜忙给宁嗣音和御凰影各自斟了一杯茶,摆出一副要认真听好戏的样子。
“好了,你出去吧,我同宁姑娘还有要事要谈。”御凰影朝御凰颜说道。
御凰颜假装没听见,一脸期待的望着宁嗣音。
“战澜。”御凰影刚说吧,便见战澜走了进来。
御凰颜见战澜来了,忙躲在宁嗣音的身后,只是依然没有逃过战澜的魔爪,像被抓小鸡一样抓了出去。
“哥,你怎么能这样,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就没个避讳?你自己不介意,难道宁小姐也不介意吗?”
“战澜你个大块头快点放我下来,我好歹也是个皇......”
御凰颜的声音渐行渐远,御凰影和宁嗣音的耳边总算恢复了清静。
“你为什么要参与朝廷之争?不要告诉我你是前朝的忠烈之士,只是为了替前朝复仇?”御凰影目光立刻冷了许多。
“这个不重要对吗?你青雀国如今还没有对付墨沧国的意思,难道不是吗?那你又何必跟着我趟这趟浑水?”
“只是白月国皇帝素来野心极大,这次竟然没有像墨沧国动手,倒也真是有趣。”宁嗣音微微勾了勾唇角,清澈的眼眸变得有些深邃。
“你到底是谁?为何对墨沧国局势如此了解,为何对四国都有如此之多的了解?”御凰影眼神越发清冷,连那好听的声音都透了清冷。
“我说了,你会信吗?”宁嗣音弯弯眼角,笑得和善。
御凰影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他想要知道宁嗣音的真实身份,又怕宁嗣音说出的真实身份。
难道你是她,死而复生?
不可能,她如今十八,怎么还会是十三岁那年的模样。
御凰影否决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目光依然冰了,却并没有回答宁嗣音的问题。
“我不会对其他几国有什么想法的,我只是要复仇,至于替谁复仇,我想你是知道的。我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徐棠凌便是第一个。”宁嗣音弯了弯唇角,笑意便袭来上眼角,像一朵危险的花儿,艳丽的绽放在眼角眉梢。
“当然,谢谢你帮助我,以后,我会不再麻烦你。昨夜我已经想过了,这到底是墨沧国的事儿,你参与其中并不合适。但是若墨沧国亡,你青雀可与其他两个争相食之。”宁嗣音眼中的冷意就那么蔓延开来。
“宁嗣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就算报复,可你如此,同那裴万里又有何区别?”
“相同,又不同。相同的是,不遵国之大道,不同则是,裴万里不遵民之本心。四国之中,青雀一国最顺应民之本心,青雀国皇帝虽也有些野心,但此心却是思民之思,且治国有方,若能引领墨沧国万民,是墨沧黎民的荣幸。当然,若是复仇已矣,墨沧不灭,若皇帝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自然也是我最愿意看到的事情。”宁嗣音思绪清楚的说道,面上有清冷之色,最后却又带了一丝惆怅。
如今朝堂之事,奸臣当道,就算一一毁之,还能成为一个民心所向的朝堂吗?
御凰影看着那一刻的宁嗣音,与心中的宗政嗣音又有重合。
“徐棠凌自以前到现在皆属于阿谀奉承之辈,如今同朝中奸臣官官相护,自是该杀。而他最不应该的是作为柳天一的走狗。”宁嗣音眸光一冷。
“可是那证据?”御凰影反倒有些疑惑了。
“不过是狗咬狗罢了,徐棠凌在朝堂上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我不过是送了一封信和一件关于前朝的物什罢了。”宁嗣音微微笑了一下。
“没想到你小小姑娘,竟有如此谋略。”御凰影淡淡说道,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不过那前朝的物什你如何得到?”御凰影转言问询。
宁嗣音看在一侧有笔墨,便朝那方桌边走去,桌上的纸张并没有收起来,上面还有着御凰影寄以相思的诗词。
一切就那么突然的展现在了宁嗣音的眼前,御凰影尴尬的站在宁嗣音的身后。
宁嗣音如今早已猜到了御凰影之前所说的人,便是前世的自己,此时对着这样的物什,内心莫名生了一种奇怪的情愫。
片刻后,宁嗣音便安静的坐在了桌前,取了其中的一张纸,提笔写了一阙相对应的词,只是却是御凰影的字迹。
“你模仿我的字迹?”御凰影见到宁嗣音的字,不由得皱眉冷声质问。
宁嗣音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只手便突然扼上了宁嗣音的脖颈,宁嗣音的身子便被那样提了起来。
“说,你居心叵测到底是为何?你了解我的心事,模仿我的字迹,如今又出现在我的身边?”御凰影觉得自己被挑战了一般,面上格外的冰寒。
宁嗣音便被御凰影这样抵着墙边,只觉得那手再一用力,自己的小命便要交代在这儿了。
只是如今被扼着脖子,宁嗣音说不出来话,脸也被憋得有些红。
御凰影看着手中的宁嗣音,脑海中依然被愤怒占据,手下丝毫不留情。
宁嗣音用力想要扒开御凰影的手,却见御凰影自己松开了手,将宁嗣音圈在了胸前。
“莫不是真如御凰颜所言,你对我有意?不过,你最好死了那条心吧。我的心里,永远只有宗政嗣音,就算你风姿像她,容貌像她,但你要记住,你不是她。”御凰影微微俯身,冷声在宁嗣音的耳边说道。
宁嗣音闻言,心情很是复杂。
这个御凰影,怎么情绪看起来比表情丰富多了。
“你,太自作多情了。”宁嗣音轻描淡写的说道。
御凰影闻言,面上一黑,眼神就像冰刀子一样朝宁嗣音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