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嗣音闻言淡淡的勾了勾唇,将手中的帖子写好后,递给青鸾道:“这个帖子,帮我送去和府,交给和府二小姐,一定亲自交给二小姐。”
“是。”青鸾收了信,恭敬退了下去。
“小姐,还要写吗?”青凤见青鸾走了,便准备帮宁嗣音磨墨。
“不写了。”宁嗣音起身,便朝小书房外面走去。
在院子里坐着喝茶。
青鸾将帖子送到和府,交到了和素诗的手中,和素诗虽然平素跟宁嗣音并没有交集,知道的不过是旧时京都擂台比试的事儿,不过还是同意了宁嗣音的请见。
“今日日头尚早,你去告知你家小姐,我在府中等她。”和素诗收了帖子,又重新写了新的帖子交给青鸾,平静的说道。
“是。”青鸾朝和素诗行了礼,这才被和素诗的丫鬟带着出了府。
青鸾回来府,将和素诗的帖子给了宁嗣音,宁嗣音看了帖子,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朝府邸外走去。
“小姐,不是说禁足吗?”青凤有些好奇的说道。
“哈哈,这个你也信,若真的是禁足,哪里还有让人转告的道理。若是真的禁足,我爹肯定气的翘着胡子便过来给我说了。”宁嗣音笑道,看青凤的样子不由得戳了戳青凤的额头。
“小姐,你这是说我傻?”青凤一脸委屈的说道。
“知道就好。”宁嗣音笑道,而青鸾看着青凤的样子,也含了一丝笑意。
到了和府,宁嗣音同青鸾两人便进了府中。
宁嗣音对和素诗还是有些了解的,和素诗性子温和平静,喜诗词歌赋,不争不抢。
“不知道宁小姐找我可是有事儿?”和素诗虽然见宁嗣音在帖子上说是做了一阙词,要让自己帮忙看看。不过谁都知那不过是个借口,此时便朝宁嗣音问道。
“前些日子我听翁老神医说起,和朔公求医,今日我来,便是想见见和朔公,不知道二小姐可否引见?”宁嗣音淡淡的说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父亲素来多疑,我同父亲关系一直不好,只怕到时候,父亲会迁怒于宁小姐。”和素诗有些担心的说道。
宁嗣音过来了一会儿才道,“我倒是有些奇怪二小姐怎么会同和朔公关系不好?我自玉生花集便很是欣赏二小姐,若不是二小姐低调,这京都才女便非二小姐莫属,且二小姐性子温和。”
和素诗没有想到宁嗣音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这个,想了一下便道:“因一些旧事,宁小姐如今年纪尚小,自然是不懂得。”
“我还是带宁小姐过去吧。”和素诗温柔的说道,并没有因为宁嗣音的鲁莽而生气。
“二小姐,我对你一见如故,若是不为了医病,以后我还可以来宁府找你吗?”宁嗣音含笑说道。
和素诗闻言,便朝宁嗣音点了点头,这才领着宁嗣音朝和乾的院子里走去。
到了和乾所在的院子外,和素诗先进了院子,片刻后,和素诗便走来出来,“宁小姐,父亲请你进去。”
宁嗣音应声朝院子里走去,而和素诗却已经离开,宁嗣音有些好奇,看起来倒像是和素诗不怎么喜欢自己的父亲。
宁嗣音勾了勾唇,毕竟那么善良的和素诗,应该是接受不了和乾谋反这件事儿。
“拜见和朔公。”宁嗣音朝和朔公恭敬行礼道。
“起来吧,刚刚听诗儿说你今日来是为了我的病。”和乾朝宁嗣音说道,和乾如今有些清瘦,不过那双眸子却很是有神,此时认真的打量着宁嗣音。
“是,虽我医术不算太精,但是医典杂论看过不少,希望能够为和朔公效力。”
“可是你父亲叫你来的?”和乾审视的看着宁嗣音。
“不是,我府中没人知道我过来和府的事儿。”宁嗣音也觉得自己上一句说得太狗腿了点,此时稳了心神,淡淡的说道。
“也是,那个榆木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些的。”和乾淡淡的说得,语气了充满了不屑。
宁嗣音不由得冷了眼眸。
你才榆木脑袋,你全家都榆木脑袋。
“不过,他倒是有你这么出彩的女儿,也是荣幸。”和乾自然从和素羽口中知道一些宁嗣音的事儿,故而并没有小瞧宁嗣音。
“和朔公谬赞了。”宁嗣音冷声说道。
“你可是会医病,如何证明?”和乾也不再同宁嗣音谈论旁的。
虽然和乾知道宁嗣音有些才华,但是并不看好宁嗣音的医术,毕竟闻所未闻,想必也不过是寻常水平。
宁嗣音看了看和乾,并没有对和乾望闻问切,亦未询问和乾平素的身体状况,只认真的打量这和乾。
“和朔公并非生病,而是中毒。且时到如今已经一年有余了。”宁嗣音淡淡的说道。
“如今来和府医病者甚多,有的诊断是毒,有的诊断是病,不足为奇也。”和乾知道,如今虽然自己的请医者的事儿在京都并未传开,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然有风声走漏的。
“和朔公每日夜里会出汗,午时会舌尖发麻,亥时胸腔处会隐隐作痛一刻钟,可对?”宁嗣音朝和乾问道。
和朔公闻言,这才有些认真了起来,“那你可能解?”
“但是,最重要的是每隔一段时间,浑身便会疼痛欲裂,以前可能几个月疼一次,后来每月都会疼痛一次,再后来则是一个月几次,渐渐的便是越来越频繁的疼痛。”宁嗣音自进来后,看到和朔公耳垂直挨着的淡紫色的那个痣一样的东西,便知道和乾所中的毒。
其毒名为入耳倾心,旧时宁嗣音倒是见过一次有人中了这样的毒,不过那时是在白月国,没想到如今竟然还有这样的毒药的存在。
和乾闻言,忙站了起来有些激动的说道,“宁小姐,是老夫愚钝,没想到宁小姐不但多才多艺,还医术高明。”
“和朔公,过奖了。”宁嗣音淡淡的勾了一丝笑意。
“解此毒不算难,不过慢性毒药,慢性解,只怕一次是无法解除的。”宁嗣音笑道。
“无碍,只要宁小姐肯医,我和府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定会报答宁小姐的恩情。”和乾心情依然有些激动。
“不必了,和朔公为人低调,光明磊落,是民之所望,能为和朔公医病,也是我的福气。”宁嗣音笑道,将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和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