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想至此,不由得摇了摇头,脸上的失望之色越发浓郁了起来。
“爹,可是这样盯着嗣音不好吧,毕竟嗣音如今大了。”宁泽宇说道。
“再大她也是我女儿,我倒也看看她一天忙来忙去的忙些什么。”宁致远有些不高兴的说着,小胡子都翘起了老高。
“那好吧,那时间如何安排?”宁泽宇问道。
“白日你和宁泽畔管着她就行了,其他的时候自然有我和你娘呢。”宁致远说道。
宁泽宇一脸黑线,这不就是自己同弟弟监视嗣音吗?
宁泽宇觉得如今宁嗣音太聪明了,这个任务是肯定要失败的。
“我跟你说道事儿,你记得转告给宁泽畔,不过再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了,懂吗?”宁致远看着宁泽宇发呆,不由得问道。
“好,儿子知道了。”宁泽宇说道,便从书房离开了。
宁泽宇离开书房便去了宁采荷的院子里。
进了房间,便见医师正在给宁采荷诊脉,而宁采荷此时嘴角还有一点淡淡的血迹。
“怎么样?”沈幽兰看着医师的凝重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才行。”医师说着,便写了方子递给沈幽兰。
沈幽兰又命了小厮去抓药。
“哥,娘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看着大姐。”宁泽畔说道。
沈幽兰点了点头,便同宁泽宇离开了。
“姐,我不是早就给你说了让你不要再招惹三妹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妹的性子,既然她敢割了宁恩慕的舌头,说明她也能割了你的,可是她没有割,那是因为她不想让爹爹伤心。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宁泽畔看着宁采荷的样子,又心疼又生气。
“刚刚听闻府中的小厮说,是你先动的手,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同宁恩慕之间的恩怨并不一定是三妹造成的,而你和林奕昭之间的恩怨更不是三妹造成的。若是你不这样抱怨她,若是你从一开始便认识的娘亲的死是娘亲自己的命数,若是你从一开始便没有将这些强加在三妹身上,也许现在我们宁府一定和和美美,快快乐乐的。”
“若不是宁嗣音跟爹爹告状,娘亲怎么会同爹爹吵架?”宁采荷伤心的落了泪,这才低声说道。
“可是,你难道忘了吗?是娘亲因为你和三妹吵架的缘故,动手打了三妹,三妹才像爹爹告状的。”
“我知道你选择忘记这件事的开端,是逃避。我也知道,你将这些事情怪在三妹的头上,才能开解自己,一切不是因你而起。”宁泽畔有些心疼的握着宁采荷的手。
“够了,你左一句三妹,右一句三妹,你现在眼里只有那个妹妹,没有我这个姐姐。宁泽畔你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你就是天底下最懦弱的人,连自己的仇人都要讨好。”宁采荷突然有些愤怒的说道,声音有些尖锐。
“好,你好的很,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宁泽畔没想到自己苦口婆心的劝慰了半天竟然得了宁采荷这样的一句话,不由得皱了皱眉,转身离开。
“小姐,喝药了。”绿衣刚端了汤药便见宁泽畔有些愤怒的离开了,不由得有些担心的看着宁采荷。
绿衣扶起宁采荷,将端了汤药,正要给宁采荷喂,便见宁采荷愤怒的打翻了撞着汤药的碗。
“小姐恕罪,都是奴婢笨手笨脚的。”绿衣忙跪在宁采荷跟前说道。
宁采荷并没有啃声,只捂了捂胸口,一口鲜血吐在了跟前白色的衾被上,红红白白,看起来格外渗人。
“小姐,你没事吧?”绿衣忙慌慌张张的起身,绿蓑在外面煎药,听见里面的动静,也忙跑了进来。
“小姐,你怎么了?”绿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刚刚宁泽畔同小姐说的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小姐想不明白,如今身子便成了这样,不知道以后还会将要是什么样的光景。
绿蓑不知道自己是同情宁采荷,还是心疼宁采荷,可是这两种情绪偏偏都让绿蓑无法彻底的拥有,在心里又有一点觉得宁采荷是自作自受,好好的日子,好好的生活便这样折腾没了。
只绿蓑在宁府这么久以来,绿蓑在心里也觉得夫人真的很好。
绿蓑有时候就在想,若是宁采荷生活在别的府中,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绿蓑,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请大夫。”绿衣的声音打断了绿蓑的思绪,绿蓑急急忙忙便朝外面跑去。
大夫刚到家,便又被宁府请了去。
“刚刚我查内伤还没那么严重,怎得现在就吐血了?”大夫有些疑惑的问着前来的小厮。
小厮摇了摇头,大夫便同小厮急急忙忙的朝宁府赶来。
宁致远听闻宁采荷吐血了,也不由得朝宁采荷的院子里走来。
刚到房间中,便见夏舒在宁采荷身边安慰宁采荷。
平素爱哭的夏舒,今日倒是没有落泪,只一遍一遍的摩挲着宁采荷的手。
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一会儿,直到夜下,宁采荷喝了药才睡下了,府中这才安宁了些。
宁嗣音倒是没有理睬宁采荷那边的事儿,连雀鸣都没问上一句,只听宁子衿说了几句。
吃完晚膳,不觉得困,便去了小书房。
拿了一粒白玉色药丸研究起来,研究了好一会儿,不由得摇了摇头,将那白玉色的药丸收了起来。
“小姐,公子问你这两日身子怎么样?毒没有再发作了吗?”雀鸣神不知鬼不觉便进了屋子,凑到宁嗣音跟前说道。
“没有发作了,许是我体质比较怪吧。”宁嗣音淡淡的说道。
“小姐,怎么不高兴,是不是我悄悄的进来,吓着你了?”雀鸣看着宁嗣音小小的身影,面上却是清冷。
“没有,你带了风进来,而且是脂粉味的。”宁嗣音勾了勾唇。
“胭粉味的风,那肯定不是我的,我都不用脂粉那种俗气的东西,我知道了肯定是宁采荷身上的。”雀鸣说着,还不由得问了问自己的手臂,皱着眉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没生气,可是你怎么这么冷着脸。”雀鸣见宁嗣音不说话,不由得又问道。
“性格使然。”宁嗣音看了雀鸣一眼,认真的说道。
“那你也这样的话,你跟我家公子是怎么相处的?你们谁会更高冷些?”雀鸣一脸好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