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同宁小姐讲。”和乾说道,不由得瞪了吴玉韵和和素羽一眼,平素看起来聪明,这个时候就变成榆木脑袋了。
屋子里的人都一一退了出去,最后殿中便只剩下和乾和宁嗣音还有青鸾了。
“你也去廊下等我吧。”宁嗣音素来都很满意青鸾的表现,此时柔和了些,朝青鸾说道。
青鸾应声,恭敬退下。
“宁小姐,都是老夫愚钝,老夫定不会再如此不信任宁小姐了。”和乾朝宁嗣音和气的说道。
“你的信任对我并没有什么作用,只对你自己的身体有用而已。对我无关紧要,我自然不会介意。”宁嗣音勾了一丝笑意,眼中的冷意也收敛了起来。
“不过,因为你服了那粒药丸,已经是解毒的错误步骤了。毕竟我之前同你讲过了,正确的解毒方式和细心调理可保你百岁无忧,只是如今。”宁嗣音说着便停顿了下来。
“如今怎么样?”和乾被宁嗣音勾起了好奇心。
宁嗣音摇了摇头,“我会尽力的,和朔公还是好好安排府中事宜。毕竟,如今真的不能靠人为了,只能靠天意了。”
和乾闻言大惊,他没想到竟因为自己误服了丹药,竟然造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和朔公,不是也很好奇我为什么无所求吗?”
“其实有的,我就是想知道入耳倾心毒药的来源。所以,到底是谁给和朔公你下的毒药呢?”宁嗣音朝和乾问道。
“是陛下。”和乾听了宁嗣音的话有些心灰意冷,不过这次和乾对宁嗣音的话却是相信的,毕竟宁嗣音果真如想象中的那般神乎其神,自己若是从一开始就相信,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陛下?陛下有入耳倾心的毒药?可是陛下怎么会中了此毒呢?”宁嗣音故作疑惑的说道。
“宁小姐要此毒有用吗?”
“我并非是要用此毒,而是觉得这毒太过麻烦,想要根据这毒看看能不能研究出刚简单的解药罢了。”宁嗣音淡淡的说道。
“况且,这也是家师的遗愿。”宁嗣音补充一句。
“不知道你的师父是?”和乾头一次听宁嗣音有师父。
“我的师父很多,毕竟光传闻中被我气跑的可都不下十个。”宁嗣音淡淡的笑了一下,并没有直面回答和乾的问题。
“那陛下的毒药是从何处来,你知道吗?”宁嗣音朝和乾问道。
“此时事关重大,你可不要告知别人。”和乾朝宁嗣音说道。
“我更侧重于毒药,对于别的事儿,也不是我操心的。”宁嗣音冷淡的说道。
“白月国多有奇药奇毒,之前陛下同白月国交好,想必这毒便是陛下从白月国讨得吧。而我的毒则是当今陛下所施,陛下为了能将我掌控手中,便设计让我喝下了此毒。”
“可是为什么你解毒的时候,陛下并没有阻止?”
“陛下听闻我身子不适,且如今他依然稳固江山,对我便放松了警惕。我便偷偷寻名医,而后来却因为京都人多嘴杂,寻名医之事渐渐的被走路了风声。我见陛下并没有生怒,才安心了些。”
“后来,我才知道,陛下自己也中了此毒,那日将我叫去宫中,拿走了我的解药,我怕出事只得将你引荐给了陛下。”
“你确定这毒是白月国的?”宁嗣音不想听那些自己知道的事儿。
“我确定,不过自三四年前,白月国皇帝亲自来了一趟墨沧之后,他们便有了些交集。后来墨沧又多灾多难,边关又战乱不断,前朝陛下并没有那么关注白月国那边的动向。”
宁嗣音不再多问。
“世人都道如今我最受陛下器重,那是因为陛下掌握了我,我在陛下心里早就不足为惧了。”
“可是,陛下给你毒药,他自己没有解药?”
“没有。
“旧时道听闻,这毒确实有两种解药,一种是刚中毒时的七日内,若是解毒,便是完全解毒。超过七日,那便只能用麻烦的方式解毒了。”宁嗣音看了和乾一眼。
宁嗣音不再同和乾说话。
“那,今日宁小姐还要医病吗?”
“自然。”
宁嗣音给和乾把了脉,检查一番,才道,“我现在回去配药,你派给信得过的人跟我一起去取吧,日后怕都要检查之后根据情况配药,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毒药无其他变化。”
和乾闻言心里失望,只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怨不了别人。
只得派了一个稳重的丫鬟陪着宁嗣音去了宁府。
出了和府,天已经晴了,地上还有淡淡的水迹和泥土的味道。
宁嗣音回了府给和乾配了解药,让和府的丫鬟取了回去。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和乾的执意?”宁嗣音刚进小书房,便见御凰影已经在里面了。
“嗯,我自最开始便发现了他对我的质疑,所以那日才多带了几粒丹药。反正他迟早要除掉,如今也不算太早。”宁嗣音说道。
“对了,他今日说三四年前,盛灿来墨沧,便同裴万里勾搭上了。”
“虽然他今日只说了裴万里和盛灿,并没有说起自己,不过,他同裴万里至少也有十年的交情了吧,这些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过,我能觉察出他对裴万里又淡淡的怨意,只怕这其中还有别的缘故。”
“他们两人联合谋反自然很正常,但是若是裴万里为了怕功成之时,和乾同自己再起干戈。裴万里自然是想要把帮助自己的都要掌握在手里才甘心。而和乾即便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帮着裴万里打天下,但是若是被人质疑,那么他又会如何想?”
“况且,两个野心勃勃的人,怎么可能不对那皇位垂涎。能成如今这样的局面,也是因为裴万里又白月国撑腰,只怕那毒药是裴万里为了压制和乾,而朝盛灿所求的吧。”御凰影淡淡的说道。
“到头一场空,虽然如今身居高位,可是同前朝还是有些差距的,也不知道他和乾有没有后悔过。”宁嗣音勾了勾唇。
“不过如今想来倒也有趣,前世,我病重,和乾想方设法的找了人为我医病。他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替他亲自医病解毒。”宁嗣音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