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惜公还真是和惜,何其可惜,刚当上国公三日,国公府便被陛下查抄了,一府之人皆被打入了大牢。这也算是旷世奇谈。”
一众人一边议论着这件事儿,一边急匆匆朝宫中赶去。
到了太极殿外,一众大臣都恭敬在外面候着,等梁德汇报之后,这才进了太极前殿。
一众大臣行了礼,见裴万里没说话,便都恭敬跪着,大气不敢出。
“都起来吧。”裴万里情绪依然很是愤怒,不过相对于以前,此时的情绪已经很是正常了。
“不知道陛下叫臣等来太极殿,可是有要事相商?”祁天拓见一众人都战战兢兢的,便朝裴万里问道。
“你们自己看看吧。”裴万里将脚边的册子微微踢了一下,册子便到了祁天拓的脚边。
祁天拓拿了册子,便朝仔细的看了看册子,而后,便将册子递给了右手边的中常侍都颐,一众人大臣一一将册子看过之后,皆都面色各异。
祁天拓如今自从边疆回来,对京都的情势并不算了解,不过也听说了些旧事,如今看着册子上的记载,心里异常的气愤,只是却只能把这愤怒隐藏起来。
之前,到了半路的祁天拓知道自己回来也为时已晚,宫中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便索性当作不知,返回到了边疆,这一年来也一直以镇守边疆为由没有回来过。
而后又暗中派人寻找旧时事发时的不在京中的宗政四皇子,可是一直未果。
祁天拓原本以为自己能一直在边疆守护那一方黎民,将京都的痛楚割舍。只是没想到如今却被裴万里召了回来。
此时,裴万里已然成了一国之主,祁天拓自然无力,只是这个和府如今犯了错,那自然是最好的机会。
“陛下,和府勾结外族,留下只怕祸患无穷。”祁天拓微微垂眸说道。
“是呀,陛下,这和府这么久,竟然一直同白月国勾结,若长此以往,只怕我墨沧要被白月国吞并,只怕到时候国破家亡。此种人定不能留啊。”都颐亦附和道。
“臣附议。”
“臣附议。”
“此事,陛下还是再调查清楚才好,毕竟和府一直低调行事,交集也甚少。”
一众大臣各自发表了意见,原先与和府有些交集的人并没有帮着和府说话,而帮着和府说话的人也只有那么一两个。
毕竟如今和朔公已经死了数月,就是和夙天虽然也日日上朝,只是和夙天为人不同于和乾,和乾低调和善,而和夙天虽表面和气,但是实则心高气傲,故而同朝堂上的一众人交好的并不多。
而今一众人见和府大势已去,自然不触这个霉头。
裴万里听了一众大臣的意见,便让一众大臣离开了。
而宁嗣音却并不想这么轻易的便了结了和府的人。
“离祭,给我彻查此事,将和府这么多年的事情全部给我调查清楚。”裴万里朝离祭说道。
“是。”离祭应声,而后叫了右麟和另一个有些能力的头领陪自己调查此事。
宁府中,宁嗣音超控这裴万里完成这些安排后,这才从小书房出来。
而宫中,裴万里的气愤之色明显比起之前更甚,一连摔了屋子里的好些东西,正起身离开太极殿,便昏了过去。
梁德忙手慢脚乱的将裴万里扶到了软塌上,又命了人去请御医和宁嗣音。
太医本就听闻,今日宁医师都进宫两次了,此时闻言,以为有什么大事,忙匆匆的赶了过来。
“陛下,这是气血攻心所致。”太医原本以为是什么疑难之症,此时查了查才算放心了些。
太医给裴万里配了药,这才准备离开。
“陛下真的没事?”梁德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放心吧,陛下确实是气血攻心所致。而且如今陛下被宁医师调理的极好。若是能控制情绪,想必定没有什么问题的。”
“宁医师也这么说,只是陛下这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梁德有些忧愁的说道。
“这事儿,你要跟宁医师讲。”如今宁嗣音也会时常去太医院,时而也会提点别人一二,故而宁嗣音的口碑在太医院还是极好的,而且如今宁嗣音照顾裴万里,一众人太医自然乐得自在。
而到了宁府的小公公此时正在宁府外等着,看着这天色,心里直犯急。
“陛下,这是怎么了?”宁嗣音虽然之前是因为要把册子送到宫里去,才控制了裴万里让自己进宫,此时却有些疑惑。
“陛下晕倒在大殿上了,医师大人你快随小的去看看吧。”公公着急的说道。
宁嗣音此时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看那小公公的模样,便知道此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上了马车朝宫中赶去。
到了宫中,便见梁德在太极殿外等着。
“宁医师辛苦了,陛下此时服了太医院的药,已经醒来了。”
“陛下怎么了?”
“御医说,陛下这是气急攻心所致。”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去了,明日再进宫来为陛下诊脉。”宁嗣音知裴万里暂无大碍,便准备离开。
“陛下说了,宁医师每日来来回回也是辛苦,故让我在此候着,给宁医师安排了住处,日后宁医师想在宫中便在宫中,若是想出去,那也自然进出自由。不过陛下这几日遇上了事儿,心里不畅快,也时常发怒。所以,老奴私心里想,宁医师这几日能留在宫中,这样也能方便照顾陛下。”梁德含笑温和的朝宁嗣音说道。
“好吧。”宁嗣音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宁医师随老奴来。”梁德听宁嗣音答应了,便亲自领着宁嗣音去了一处宫殿。
“这里是平阳殿,是一处空置的宫殿,离太医院和太极殿都近些。”梁德朝宁嗣音说道。
“有劳梁公公。”宁嗣音朝梁德微微行礼。
“宁医师客气了。”梁德见宁嗣音进了平阳殿,便离开了。
旧时候,大姐便居于平阳殿,而今,裴万里儿女并不多,自然有宫殿是会空置。
宁嗣音一边走着,一边借着路边的灯火看了看平阳殿的景致。
片刻之后,便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宁小姐,奴婢花容。梁公公说,小姐今日来的匆忙,没有带上丫鬟,便让奴婢和花蕊照顾你。”其中一个丫鬟见宁嗣音回头看自己,忙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