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便见离祭走了进来。
“陛下,这个是之前调查和府的罪证。”离祭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裴万里,这个是夜下刚从属下手中所得。
“和府暗中勾结白月国二皇子,共向白月国二皇子送出黄金十万两,金银财宝无数,歌姬美人共二十余人。且贪污无度,这些贡献给白月国二皇子的金银财宝皆是贪污所得。”
“何时开始的?”裴万里自然知道和府的人贪污,并且旧时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怎得如此肆无忌惮。只是裴万里并没有想到和府与白月国二皇子早已勾结,若在旧时没有那毒药牵制,只怕后果难以想象。
“自前朝之时,便有贪污之嫌,不过和府素来低调。后在白月国来访墨沧之后不久,白月国二皇子便同和府大公子相识,私下往来甚密。”
宁嗣音对和府也有些许的了解,只是没想到和府隐藏如此之深。
“好了,你退下吧。”裴万里朝离祭说道。
离祭躬身退下,宁嗣音也并没有在太极殿久留。
只部署了余下之事,便准备离开宫中。
刚路过御花园,便见裴珑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宁医师,你还在宫中,真是万幸。”裴珑见宁嗣音还在,脸上的愁容淡了些,有些庆幸的笑意。
宁嗣音疑惑的看了裴珑一眼,只作了行礼的姿态,并没有出声。
裴珑热情的拉了宁嗣音起身,“嗣音,白月国大皇子今日身子有恙,烦请你去看看。虽然我平素为难你,也不过是被爱意蒙蔽了双眼。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裴珑说着,作势要给宁嗣音行礼道歉。
“他怎么了?”宁嗣音伸手制止了裴珑的动作,淡淡的说道。
“他旧疾犯了,看在你和他熟识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日后我定不在为了这些事情同你置气,我会尊重你和他的决定。”
“旧疾?”宁嗣音有些疑惑。
“是了,虽极少犯,但是病发时很是严重。这么多年也未得根治,我想着你医术高明,许能医好。”
宁嗣音正犹豫见,便见盛采薇满脸泪意的跑了过来。
“怎么样了?”
“花殿下的药并不管用,反而让我哥病情严重了许多。”盛采薇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宁嗣音,便朝宁嗣音跟前跪了下来。
“宁医师,求求你救救我哥,求求你了。”宁嗣音觉得两人也不像是装的,便同裴珑一起去了盛濯沐所住的宫殿。
依然是以前盛濯沐在宫中时所住的宫殿。
宁嗣音进了殿中,果真见盛濯沐异常虚弱,一脸痛楚的躺在床上。
宁嗣音给盛濯沐把了脉,便觉此病果真并非是寻常病痛。
宁嗣音先给盛濯沐服了一粒丹药,而后又帮着盛濯沐施了针,盛濯沐的状态才好了许多,只是并没有苏醒过来,反倒是陷入了沉睡。
宁嗣音写了药方递给盛采薇,“这个药方抓药煎服,一日两计,早晚服用。”
“谢谢宁医师。”盛采薇忙朝宁嗣音道谢。
宁嗣音淡淡点头,而后便离开了宫殿。
次日,和府因为罪大恶极,在午时便被处斩。
此事在京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宁恩雅原本在街市上,此时见和府的罪犯被游街,便也跟着去了刑场外。
直到看到和府的人皆人头落地,心里没来由的生了恶寒。
而后便急匆匆的回了府中,让红豆备了笔墨,而后便写了一封书信,交代了和府的事情,亦交代了近日宁嗣音的动向。
宁恩雅送了书信,心中亦不能平静,她不知道是墨公子可怕,还是墨公子口中的人可怕。
只是心中却更是好奇,墨公子口中的人和宁嗣音又是什么关系,若是那个人便是宁嗣音,如今自己岂不是在刀尖上行走。
心里只期盼着,墨公子能早点来见自己,自己方能问个清楚。
书信这次却并没有被送到西渐州,反倒是被送到了宁府西院。
宁恩雅一连两日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心里没来由的惶惶不安,这日正想着,便听见红豆说宁嗣音来了东院,不由得越发担忧起来。
“看看她过来干什么了?”宁恩雅有些愤然的说道。
红豆忙恭敬应声,出了院子,去别的院子寻找宁嗣音。
“如今婚期即近,你这舌头我也医好。”宁嗣音给宁恩慕检查完舌头说道。
“谢谢。”宁恩慕说道,不过这声音没有旧时悦耳清脆,多了一对生涩低沉。
“因我而起,用不着谢。”宁嗣音并不指望宁恩慕谢自己,况且她也知道宁恩慕心里还是介怀的。
宁嗣音说完话,便离开了宁恩慕的院子,刚出院子,便见红豆在院子外面同冬枝说话。
“我去伺候小姐了。”冬枝见宁嗣音出来了,便朝红豆说道,而后便又朝宁嗣音行了行礼。
宁嗣音见冬枝活脱的身影,不由得勾了勾唇,一转身,并没有朝正殿出府的地方行去,而是拐到了宁恩雅的院子里。
“三小姐,可是要找我家小姐,我这就去禀报小姐。”红豆见宁嗣音在自家小姐的院子外站定,忙说道。
“嗯。”宁嗣音淡淡应了一声。
红豆刚要抬脚朝殿中走去,便见冬梅从殿里走了出来。
冬梅诧异的看了一眼宁嗣音,而后眼里带了一丝不喜,朝宁嗣音微微行礼。
红豆微停顿一下,便继续朝殿中走去。
片刻后,红豆便过来请了宁嗣音进了殿中。
宁恩雅如今看着宁嗣音心里越发有些不安,此时勉强勾了一丝笑意道,“妹妹今日过来,可有事?”
“自然是,无事。”宁嗣音停顿了一下说道。
“最近妹妹时常出入宫中,相与的又都是达官显贵加的尊贵小姐,难得有空过来坐坐。”
“我倒是时常有空,不过倒是姐姐更忙些。”
“妹妹怎么会觉得我忙呢?”宁恩雅强撑着,生怕宁嗣音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姐姐不是要同伯母给大姐准备婚嫁之物吗?我看院子里的丫鬟都挺忙,姐姐想必更忙。前些日子听祖母说,姐姐如今偶尔也跟伯母学着打理家务事了呢。”宁嗣音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宁恩雅闻言,笑得自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