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入夜时候,北垣才回来,“想必是旧时墨沧朝堂上的人,同凌绾嫣等之前被贬被罚的官宦子女有过往来。”
“自到了西渐州便一直行踪神秘,并不关注朝堂,只关注于宁医师。曾刺杀过宁医师,因未得逞后,便一直隐而不发。”
“但是,却集结了越来越多的人,集结的人并非武艺高强的,多少乞丐,青楼女子,以及平民百姓。”
“我们去看看吧。”盛濯沐说道,便起身出了房间。
“好,百花深处,位于陌寻街中间往右第四家,是弥城最有名的青楼。乘马车过去不过一刻钟。”北垣早已将一切信息都弄清楚了,此时朝盛濯沐禀报道。
盛濯沐到了百花深处的雅间,对方已经来了。
盛濯沐看着男子脸上的面具,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坐在男子的对面,脸上是儒雅的笑意,看起来如传闻那般温润如玉。
反倒是那蒙面男子,朝北垣看了几眼。
盛濯沐朝北垣挥了挥手,北垣无奈,但是看到盛濯沐态度坚决,这才出了雅间,在外面守着。
“今得见殿下,是我的荣幸。听闻殿下一直在调查京都陛下御用医师宁嗣音的事情,我这里有些线索,不知道能不能对殿下有些用处。”男子说道,声音里透着沙哑。
“你为什么调查宁嗣音?”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所以,你想借我的手,除了宁嗣音?”盛濯沐不动声色的说道。
“确有此意。”
“那你将你知道的说来听听。”盛濯沐目光专注的看向男子,仿佛男子脸上的面具如同不存在一般。
“宁嗣音她同前朝公主宛如同一个人,即便五官只是相似,只是这性格,行事风格确是完全一样。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怕宁嗣音在陛下的身边也是怀有不同目的的。自从她给陛下医病,宫中大臣被陛下赐死流放的不在少数。”
“你们陛下原本就暴虐,若非要说杀了不少人。你可不要忘了,你们陛下继位之时,便杀戮无辜百姓成百上千,此举在四国中可是广为流传。”
“陛下确实暴虐,但是,自从宁嗣音在陛下身边之后,陛下所杀之人全都是前朝谋反之人?”
“此言差矣,若非说前朝谋反之人,你们陛下才是谋反之人,其他的也不过是拥护者。”盛濯沐勾了勾唇,关于宁嗣音的事情,自己也疑惑过,只是此时盛濯沐却并没有表现出相信蒙面男子的意思。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可疑。这些被杀的,都是旧时支持如今陛下的。按理说,支持陛下的,如今应该得到优待。”
“或许是你们陛下不喜欢让那些知道他谋反的人活着呢?”盛濯沐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润。
“好了,这样的事情,说不出来也没人信。不过你们陛下暴虐,有个风吹草动的,便想着要杀人。况且,如今宁嗣音受陛下器重,只怕眼红的人多着呢。你只要稍微动动心思,又何须寻我帮忙?”盛濯沐说着,便要起身。
“毕竟,人言可畏啊。”盛濯沐走到门口,回头朝男子看了一眼,又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
蒙面男子虽然看不到面上的表情,但是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
一夜间,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梦,每个人也都有着各自的心思。
几日里,朝中无事,只等着盛濯沐到来,亦等着朱子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
所以宁嗣音在府中过得格外安宁,而御凰影则以医童的身份留在宁府。
这日天刚亮,宁嗣音便去了宫中。
等裴万里下了朝,在给裴万里诊了脉之后,宁嗣音便早早出了宫,只是却觉得今日的宫中有些不同寻常,但是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寻常。
出了宫宁嗣音依然去了天玺夜茶,宁嗣音总算发现了,今日不是宫中不同寻常,而是别人眼里的自己有些不同寻常。
宁嗣音刚到,便见战澜进来,“公子暂时还未回来,他让你在此稍等。”
战澜说完,又朝宁嗣音汇报了如今白月国的情况,比宁嗣音在北屿那里知道的跟详细。
宁嗣音听完战澜的汇报,便控制了裴万里做了决定,传令于离祭。
待一切都安排妥当,这才起身,刚准备离开,便见御凰影来了。
“白月国的情况,战澜可都给你讲过了?”
“嗯,我已经知晓,宫中也做了吩咐。”
“京都一夜之间,皆是关于宁府的流言蜚语,只怕有人故意而为。虽然我已经抓了几个始作俑者,只是他们也不知道流言起于何处。”
“你不要担心,我定会尽快找到幕后指使之人。”御凰影看着素来思谋过人的宁嗣音,如今也有些忧郁,不由得关心的说道。
宁嗣音并没有说话,脑子里有些空白。
早前是为了报仇,后来是为了百姓,可是,这些都不后悔,而宁嗣音唯一后悔的是,自己如今的身份,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宁府才是最危险的那个。
御凰影安慰宁嗣音片刻,宁嗣音才有了思绪,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静坐闲谈,一盏茶的功夫,御凰影这才恋恋不舍的让宁嗣音离开了。
宁嗣音刚路过南街,马车便被拥挤的人群给挡住了。
“小姐,那边有人打架,马车暂时过不去。”车夫有些无奈的说道。
“小姐,那边好像是祁小姐。”安静的青鸾此事不由得朝宁嗣音低语一句。
宁嗣音想来自祁笙笙自粘着御凰颜,自己便有好像日子没见过他俩了,此时闻言,便下了马车朝人群里走去。
走进人群,便见祁笙笙将几个侍卫打倒在地。
而后,便飞身落到了人群前面一个姑娘跟前,“我告诉你,若是再让我听见你们说她的不是,下一次躺在这里的就是你们几个。”
“我说她怎么了,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又不单是我这么说,你能堵住我的嘴巴你有本事堵住所有人的嘴巴啊。”一个女子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祁笙笙并没有说话,只是提剑抵住了女子的脖子。
女子原本还伶牙俐齿的样子,此事也不由得面如土色。
“你不是很能说吗?你继续,我洗耳恭听。”祁笙笙勾了勾唇笑道。
女子虽然面色早不如之前,但是还是有些不服输,拿眼睛瞪着祁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