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见目的达到,不愿意多待,找个借口离开。
开门出屋,巧合看见徐清风站在门口。
秦淮茹有些心虚。
徐清风看见她,扭头就走。
秦淮茹三两步追上去,“小风,你都听见啥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贾大嫂,我啥都没听见,没有多想,也没有误会。我就是出来找我妹妹的,您要是没啥事,请回吧。”
徐清风脚下加速,远远把秦淮茹甩开。
回到家里,坐在炕上,仔细想想最近的事情。
先是棒梗和秦淮茹的对话,后来是在何雨株家听见的,秦淮茹和叶和萍的对话。
徐清风似乎明白点什么。
虽然他内心也觉得,冉秋叶和何雨柱不合适,两人身材相貌相差太多,但是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他没有多管闲事。
秦淮茹干嘛要上蹦下跳,到处搅和。
“三小子,把家里的粮本副食本拿着,听说粮店来粮了,快去领点粮食。”
聂巧平的喊声,打断了徐清风的思路。
徐清风接过聂巧平递过来的粮本和副食本,外加一个棉布袋子,没有动身,只是盯着她看。
“咋了,妈脸上有脏东西?”聂巧平不解,伸手在脸上摸。
“妈,您说中院东子哥家里条件很困难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先问清楚,再决定管还是不管。
“我说啥,这年月谁家日子好过,就那咱家来说,一家七口人,就那么一间半房子,吃上顿没下顿,全家都指着你爸一人工资。
你看东子家,他妈是个爱财如命的人,他媳妇是个掐尖要强的性子,这样的婆媳关系能好到哪里去。”
聂巧平手里摘着野菜,心里琢磨着这个月是像往常一样,把肉票卖了换点粮食,还是狠狠心留下,给家里几个小子补补身子。
老师既然让他们吃中药粉末补充营养,那就说明必然是有病,没病谁吃药,她也不好找老师问啥病。
徐清风拿上袋子出门,他前世虽然在国企上班,干的却是仓库管理员,基本不和别人打交道。
他在家里又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因为上班的原因,和父亲关系闹得很僵,唯一能说两句话的人就是母亲。
人情世故的,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
他似乎有点理解秦淮茹的性格,在这个人人都穷的吃不起饭穿不上衣服的年代,大家的目标只是吃饱穿暖。
她却偏偏要吃好穿好。
一个是生存下去,一个是生活下去。
徐清风拿着粮本和印章,粮店工作人员是个女同志,看着像是新来的,装完粮食,就让他走了。
继续忙活下一个,徐清风看着手上粮本的副页,正常情况下,应该先撕掉副页,再称粮食的。
如果不撕掉副页,就意味着徐清风可以再来领一次粮食。
“同志,你是不是忘记撕掉副页了?”徐清风没有犹豫,下意识就开口提醒。
女同志叫魏如,第一天来粮店上班,工作不熟悉,徐清风是她第一个顾客,一着急一紧张,就忘记了。
“谢谢你,小同志!”魏如很感激的握着徐清风的手。
如果不是他好心提醒,下班后清点库存,票据和出货余货对不上,谁值班谁负责,这些都是要让她来赔偿的。
她才第一天上班,一毛钱工资没拿到,先倒贴一家人的口粮,家里的人知道,一定会集体声讨她的。
“不用谢,您客气。”徐清风故作淡定,实则落荒而逃。
和六十年代的人打交道,他总是很紧张。
因为本能的想到,这些人在他出生的时候,都是岁数很大的长辈,不能嬉皮笑脸,不能打打闹闹。
这种心理障碍不解决,他以后的生活就不会轻松,就必须时时刻刻的端着架子,那样活着太累。
回家的路上,走到僻静的地方,徐清风从仓库里找到棒子面,拿出和手里一样的分量,拎在手里。
也没着急回家,坐在石墩上,找出仓库里关于心理纾解的书看起来——《墨菲定律:你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重要》。
未拆封的新书,撕掉包装纸,再撕掉前后封皮,只剩下里面没有封面的内容。
从前活的很累,现在还要那么累吗?
怎么开心怎么活,既然大家都一样穷,那就只剩下开心了!
别总想着担心大家的眼光,徐家还有很多儿子,优秀的不仅仅他一个人,他只需要做那个最没有出息最开心的就行。
那就试试吧。
天色渐黑,徐清风背着两袋子棒子面回来。
“爸,妈,我回来了!”徐清风一进门就大喊一声,立刻吸引来大家的目光,“看看我手里有啥东西,快看!”
献宝一样放在炕上。
“呀,三哥,这是棒子面,怎么这么多!”徐清宁扒开袋子,喜笑颜开。
“小风,怎么多一袋棒子面?”每家每户每月都是定量的,不会好端端突然多出一袋粮食的。
“我今天在粮店,发现有个小偷,粮店的工作人员为表扬我见义勇为,特意奖励我的。”徐清风不算说谎,他去粮店之前,确实有人偷东西,也有人见义勇为,只不过没有奖励粮食的情节。
徐清风不担心父母去验证,这种事情,没办法验证。
“太好啦,三哥,我想吃大饼子!”徐清扬才不管棒子面怎么来的,他就想吃大饼子。
“好好好,今晚贴一锅大饼子吃。”聂巧平看徐友章没有反对,她也跟着附和起来。
“妈,我回来经过水果批发站,看到有好多水果,都还很不错,就是有点烂了,就被人扔了,我都捡回来了。”苹果是他仓库里拿的,经过他的艺术加工,变成脏兮兮的丑八怪。
看起来丑了点,吃起来一点不影响口感。
“妈,我想吃苹果罐头!”徐清宁抱着聂巧平的脖子撒娇。
“好好好,都吃都吃。”聂巧平做水果罐头一绝。
这一晚,徐家每个人都很开心,包括徐清风。
“老三,我觉得你好像不一样了。”夜里睡觉,徐清远说。
“二哥,我还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哪里不一样?”徐清风笑。
“你变得不那么沉重了,让人觉得很轻松。”徐清远斟酌的用词。
“这样更好,不是吗?”
“是,这样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