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画左等右等,就是没有见到道真一派的掌门,这日对收万劫道:“小万劫,我们还真地这么等下去?你在这呆得开不开心?”
收万劫正在擦拭手中的一把利剑,这剑以伍文画的眼光看来挺好的,将剑插入蓝色的剑鞘:“时间,伯母自己决定;我嘛,无所谓开不开心,反正学到蛮多东西就是了。”
伍文画叹了口气:“小小年纪,一副老气沉沉样子,少年人,青春不等人,要开心,哉了吗?”
收万劫心有触动,脸上不置可否:“像伯母这般小孩样吗?做不来。”
伍文画双手捧腮,手肘磕在桌子上:“做人失败啊!信韬那小子说我更年期,今儿又被你这少年仔说我小孩儿样,失败,太失败了。”
“哈,我可不是今儿才说伯母像小孩样。”收万劫收好剑,负着剑袋去了校武场。这么多天,他都在那里练剑。
抱朴子收了剑势,吐出一口浊气,见葛仙川在那里盯着收万劫看,问道:“葛师弟,那是龙夫人收养的少年,同在这等掌门回来。”
葛仙川压下眼中的嫉妒道:“那他会不会进道真?”
抱朴子道:“怎么可能,龙夫人与掌门道了谢就会离开。这少年天资万里挑一,不少长老见之心喜,想收了为徒,奈何他已有师,从他行剑可知,其师应是道门不世之人。”
葛仙川一听收万劫已有师承,瞬间心松:“哈哈,当真可以。师兄,咱俩得努力,麦被少年人比了下去。”
抱朴子口里称是,揽着师弟的肩头去了经院上课。
伍文画听得有人眼似毒蛇,盯削一路后,说道:“那个人是不是特别瘦特别阴特别丑的一个青年?”
收万劫连听三个“特别”形容,嘴角抽抽:“貌似是的吧。”
伍文画坐下来道:“我的眼光吧,对颜值要求高了点,但有句话‘丑人多做怪’,远离丑人,是我的保身之道。”
“道貌岸然的人多得是。”收万劫想起了什么,说道。
“这话吧,你得这样理解。到了后面,就是年纪越来越大,能保持高颜值的人,心里的道愈加明了。而入了道的人都是挺聪明的人,与聪明人打交道,你还有退路可走;与丑不拉几的糊涂蛋蠢人打交道,哪个时候坑了你一把,还没处说理去。”
伍文画这一番话听得收万劫嘴角忘了抽,眼睛睁得老大。
就在这时,忽有一阵大笑传来:“哈哈,夫人妙见。老道多日未归,让您久等了。”
门外,一个满头白发,仙风道骨的修道人正站在院里。身后,原无乡规规矩矩立定。
伍文画急忙起身走到门外:“道长何来失礼之说,是我打扰甚久,今日得见道长,果真一代宗师。”
原无乡冲跟随来的收万劫眨眨眼睛,眼里透露着商业互吹的意思。收万劫昂身挺立,心道原无乡自以为动作隐秘,殊不知这些老怪物背后都生了眼,等会儿可有好瞧的。
不出收万劫所料,到了第二日,便听到原无乡被掌门师父罚抄经书一个月的消息。
走在回去的路上,伍文画说道:“小万劫,你好像挺高兴的,小无乡受罚令你很欢喜?”
收万劫眼睛微眯道:“他胜了我一筹,总得留点报酬给他。”
伍文画靠在马车壁上:“啧,说谎的小孩儿,不展现自己全部实力,小无乡看不出,他师父岂不知?不懂你们小孩的心思。明天就要到药泉了,你是跟我们一起去游玩,还是与儒门天下的学子一起回去?”
收万劫脸色稍闪过一丝异色:“我还是与伯母一起走吧。师父可是将我交给你了的。”
“哉了,哉了,不会把你扔了的。”伍文画好笑道。
暮霭四合时,伍文画带着收万劫回到了药泉。那里,屋舍起了不少,荒地也开了不少,习烟儿与玉离经正在屋外林子里捡蘑菇,听到马车轱辘的声音,连忙跳出来跑到路上大喊:“义母!义母!我在这儿!”
“姨奶奶,我也在!”
伍文画忙从马车里跳出来,接住奔过来的两只皮猴儿,一一摸了他们的头顶道:“又长高了哦,再这样长下去,都要超过我咯。”
玉离经害羞地点点头:“姨奶奶,我现在比习烟儿高了,他长得可真慢。”
习烟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说了,我跟你体质不同,幼崽时期很长的。”
伍文画从兜里掏出一包小奶糖:“呐,给你俩做的新鲜奶糖,麦被黝儿、箫儿看到了,要不你们没得吃。”
这奶糖在道真无事时做的,很得小道童们喜欢,令伍文画惊讶的是倦收天除了烧饼,还在兜里藏了一把奶糖,这还是原无乡告诉自己的,然后小无乡学了奶糖方法去了,好朋友一生走!
当天晚上,玉箫和习烟儿下厨整捣了一桌菜肴,接风洗尘。非常君眯着眼打量了收万劫许久,收万劫一脸镇定自若。佛剑分说看过一眼收万劫后,就不再关注了。这一段时间,周边民众都已安排妥当,再过两三日,便要向西行。
用完饭,打发两小娃娃去睡后,伍文画提起了道真掌门所讲的发生在道境的事情。
道真掌门回来后,忧心忡忡。皆是因为道境魔祸起,异度魔界在弃天帝的指示下有向道境侵略的可能性。玄宗长老,是掌门好友。在与伍文画讲述时,透露了玄宗处境险难之境。掌门有意去支援道境,奈何道真现下小字辈无人有此能力服众。
非常君沉吟道:“原无乡不是真好的人选吗?”
伍文画给了义子一个无奈的眼神:“我还以为黝儿先关心的是道魔之争。”
非常君飞快地看了佛剑分说一眼说道:“这是大师先关心的事情。掌门应是以道真传承为重,短期内是无法离开苦境的。”
佛剑分说道:“伯母,还有更具体的信息吗?”
伍文画道:“目前并没有。道境战火起,苦境应该也不会难太平。”
“姨,为何这样说?”玉箫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