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解答,文子枫被勾起了些兴趣,微微凑近了询问道。
“是,新津帮那样一个武学大帮,又怎么会把事情都赌在白烈身上?他们早就想进入华国内地,此次前来,报复我只是一个方面,他们真正打算的是借此次事件与白家合作。”
“白烈身死,白家在武道上缺了领导之人,各个长老对权势虎视眈眈却无一人能站出来指引全族,于是他们将目光投到商界,而武学方面,则需要与其他势力形成联盟,这样才能巩固自己在华国武道界的地位。”
“而白烈与新津帮接触,不过是白家故意为之。”
赵城语气漠然,缓声分析道。
“所以你就设计了这一出,想引发白家内乱。”
文子枫恍然大悟,笑道:
“我没看错,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文小姐过奖。”
赵城也笑了笑,打趣起来。
“好啦好啦,别跟我贫嘴了,算起来他们也差不多回到白家了,快让我瞧瞧现在情况如何,我可是对他们这狗咬狗的表演好奇的很!”
文子枫笑着开口,她对白家的这场内乱是越来越期待了。
入夜,白家大堂内。
白家早就实行分区居住,平日里如果不是有要事发生,大堂内总是空荡冷清的,而此刻,大半的白家人都聚集在此,竟将这一片开阔的空间围堵得水泄不通。
白家的子弟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纷纷议论起来。
“这大晚上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竟犯得着把我们都叫过来。”
“是啊,平时就算有什么大事,也都是高层们聚在这里商议,最多也就再加上些内门子弟,怎么今天喊了这么多人来?”
“我听内门的师兄们说,如今除了请假不能来的和外出执行任务的弟子们,全都被叫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诶,难不成是要宣布产业转型了?”
说及此,一位内门弟子终于听不下这些人的胡乱猜测,开口道:
“别瞎猜了,我听说啊,这次是因为前任家主的死因。”
“死因?前家主的事不是早就揭过去了吗?”
他这话一出,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毕竟,在他们眼中,新一任家主已经继位,为家主复仇的事情也时时被长老们提上日程,按理来说,这件事应该不会再生出什么异变。
“你们绝对想不到,这人心难测啊!今日长老们把我们聚集在此,正是因为前家主的死与现家主有关!”
那位内门弟子见众人都望向自己,顿时得意洋洋地卖起关子来。
“难道是白烈谋权夺位?!他们可还是亲兄弟呢!”
“可不是嘛!要是别人这样我还能信几分,可白烈和白灼同父同母,更何况,白灼在位期间对自己的这个弟弟也是好得没话说,这怎么可能呢!”
众人闻言,霎时愣怔在原地,脸上皆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们啊,就是把人心想得太过简单!一旦被权势金钱迷了眼,自然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依我看呐,这白烈也亏的是父母已经去世,否则不要说兄弟阋墙了,就是弑父弑母这样的事情也指不定能做出来!”
那内门子弟见状,再次开口卖弄起来。
然而还不等众人再作出回应,他们背后紧闭的大门便发出吱呀的响声,众人回头看去,只见白家的几位长老接连而入。
见状,子弟们再不敢议论白家家事,纷纷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行礼。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
白梓年摆摆手,开口道:
“今天让大家来,就是为了见证一件事情。”
“来人,将罪人白烈带上来!”
他这话一出,人群再次躁动起来,但碍于长老团在场,众人并不敢出声交流。
而白梓年话音落下的同时,紧闭的大门再次打开,十几位身穿劲装的武者从门外走进,而被他们架在中央的,是浑身鲜血的白家现家主。
白烈此时已经精神恍惚,他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脸上一片木然,双目空洞地看着前方,仿佛已然感受不到身上的痛楚。
他只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白烈心中满是后悔,若他没有得意忘形地去挑衅赵城,这一切便不会发生,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家家主。
他把赵城的那些话当成是对方的狂妄,以为赵城的警告不过是在放狠话,可如今的这一切都证明,他白烈混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他惹了自己惹不起的人。
“天呢,白家主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被打成这样!”
“不会真是像那个内门弟子说的那样吧?!我反正是想不到,以他如今的地位,除了杀害前家主,有什么事能让他受这么重的刑罚。”
白烈一出现,众人再也憋不住,纷纷议论起来。
毕竟,白烈自己虽感受不到,但他一身伤口在外人眼里还是很骇人的,除了腹部那一道未完全愈合的匕首切口外,他浑身上下青紫与鞭痕交加,道道深可见骨。
在场的都是武者,对这些伤口还算了解,大多人一眼就看出,白烈身上的那些伤口是由棒棍和带倒刺的鞭子造成的,且他如今目光呆滞,白家刑堂那里很有可能还给他用了电或是精神药剂。
白家的中心大堂里面,平时早已是夜阑人静,可是今天,高层满座。
满座座无虚席,气氛凝重。一定是出大事了!
百家未来被寄予厚望当家之主白灼死于非命。
而凶手尽然是白灼生前最疼爱的弟弟——白烈。白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相信这个事实。
此刻白烈跪倒在白家会议大堂中心,早已是体无完肤,在白家众目睽睽之下。执行家法的则是白灼的父亲,白烈的大伯。白穆。
此刻的白烈,内心已无半点想念,无论事情是否能够水落石出,他都在劫难逃!
他只是心中有点不甘心。
为了自己所爱的的人疯狂一次,为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苏静萱能够依偎在自己的怀抱中。他必须除掉一个人。
可是事情走到走这一步,是他无法想象到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动怒毁自己一生!
如果自己能够忍一时,是不是今日大伯还会对他视如己出,是不是最疼爱自己的哥哥还会和自己玩闹嬉戏!
他终究还是太年轻的了,别人只需要动一点脑子,就可以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如今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白烈,你从实招来,为什么要害你哥哥!为什么!”白梓年怒气冲天,这一生历经大风大浪他依旧镇定自若可是今天,他孙子死了!死在在他眼中另一个孙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