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上次那一杵之仇,易问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如今还遇到这金刚从中作梗,怎么能可放过他?
当即操起九瓣赤铜锤往大秃瓢上猛砸。
金刚看得真切心中发毛。
刚刚仅一锤,就险些破了他的金身法相,若是再挨上两下,自己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只见其手中法印变化,脑后佛光大放撑起一道屏障。
“嗡!”
金光罩一顿晃悠险些崩碎开来。
同时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不断从易问手中铜锤反馈而来,让他不禁后退了半步...这感觉就像是自己给了自己一锤!
看着眼前仅仅退却半步的‘毛神’。
护法金刚厉喝一声。
“忒,毛神!吾乃八部护法之一摩睺罗迦,劝你速速放下屠刀皈依我佛,否则小心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换做常人被这么一吓唬,就算不溃逃下手也会束手束脚。
但这句话在易问耳里却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
威胁?
那就是打不过或是有顾忌了?
难道说...
易问按着铜锤向金刚周身看去。
果不其然,这金光与在陈家大户门前所见,凝实程度明显上薄弱许多!
这货难道是离开寄宿本体越远实力越弱的类型?
就在他思肘之际。
金刚见报出名号让这毛神停下了手,不禁松了口气心中暗道。
‘呵,那来的山野毛神,我摩睺罗迦岂受的过这委屈?等这手中事情一结束,看我不将你的庙宇给拆了!’
这些心里话一个不漏地入了易问耳中...
好家伙,如此两面三刀,亏你还是佛门护法?
老子今天不锤得你金身破碎,我这十年神修就白修了!
易问不发一言全力出手。
一连三锤,力道一浪,强过一浪!
而这最后一锤,他掺上了一丝香火之力,在硬生生将摩睺罗迦的脑后佛光砸散后,力道不减直接砸向了其头部!
眼睁睁看着修炼多年佛光被砸碎,摩睺罗迦还处在懵逼状态。
脑后佛环,这是佛门中修炼的护身神通之一。
修为越久越是强大,同等修为间几乎是无法打破,因此在佛门又被称为不灭佛光,然而现在却被个不知名毛神打碎了?
但他发呆的间隙..易问可不会选择留手。
这一锤力道十足,直接将摩睺罗迦打得摔下顶棚,在地上连打了三个滚,摔得头昏眼花,身上佛光暗淡无色。
这么轻易就被破了多年修成的不灭佛光。
吃了这么大的亏!
摩睺罗迦哪还不知这毛神不一般?
他心下惶恐哪顾得上任务,当下祭出宝杵朝着易问脑袋砸去,接着头也不回地向陈家大户方向跑去,
“还想跑?!”
易问躲过飞来的‘暗器’朝着摩睺罗迦追去。
然而那宝杵却又是掉头飞回。
方向不偏不倚,一直正正瞄准着他的脑袋。
到了这时他也不顾隐藏手段,抬手向着宝杵一抓,收纳术施展,直接将其降服抓在了手心里。
不过这一耽误的功夫,那摩睺罗迦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该死,大意了!这秃子跑得也果断...太快了吧?”易问捏着宝杵大呼晦气。
他本想留着神通关键时刻出奇制胜。
谁曾想这护法金刚竟中看不中用,自己还没能用上三分力,这货就这么丢了武器落荒而逃了?
钓鱼执法。
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鱼轻易上钩了,坏消息是只钓上了鳞片!
懊恼了一会儿,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等收拾完陈家大户再来慢慢收拾这金刚。
公堂上
琉璃碗内的鲜血,在没有佛光干扰下缓缓靠近,随后融合到了一起。
“滴血验亲已成,这孩子姓刘!并非陈!”
陈江河对着众人朗声宣布。
其声不大却如雷霆,让公堂内外的人心头震动。
前一秒,村民们还在为弼老欢呼,下一秒,所有人的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全场鸦雀无声。
唯有一带着哭腔的呜咽声响起。
“我就知道宗保是我的孩子,老天有眼,娘子,你看到了吗?!”刘宗佑以袖捂面泣不成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被群殴打伤,这肉体上的痛,远不如精神上的折磨。
在宗祠上,被所有人质疑、污蔑,孩子的事让他承受了太多,甚至妻子直接失踪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没人知道这位高大的汉子到底承受了怎样的压力。
“刘宗佑你放心,本官不会让好人蒙冤,也绝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陈江河开口劝慰道。
这话在刘宗佑耳中如同天籁,但在陈昶耳中却如同天谴!
好人,不用说,自然是那猎户。
那么唯一的坏人...不就是他么?
“陈昶,你强抢他人子嗣,妄图李代桃僵,又买通人证蔑视王法!本官叛你十年牢狱之刑,赔偿刘家白银三百两,再将剩余九十杀威棒打完,你可服气?”
随着惩罚说出。
陈昶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十年牢狱之灾!
陈家庄长寿人也不过六七十。
若是在牢中住上十年,哪还有命在?
更别说还有九十的杀威棒没打,等打过扔进牢狱里,恐怕自己也活不了几天!
“大人,冤枉!小人不服!弼老明明证明,这孩子是我们陈家的,我不服!”陈昶大喊冤枉。
然而这并没有任何效果。
左右差役上前就要将其考上木枷、锁链押解出去。
“这是我唯一的儿子,大人!”
陈家老太想上前阻拦却被推开。
如果说再次之前还能因为是嫌疑犯,官差们对陈家会有所谦让。
如今证据确凿,已经是毫不留情!
“陈老太,莫要倚老卖老影响执法,否则休怪本官铁面无私!”陈江河冷着一张脸低声喝道。
这里被拒绝。
陈老太又转头看向公堂上的三老。
“弼大哥、道哥、默哥求求你们救救昶儿啊!”
面对恳求,陈名弼与陈道都偏过头去,唯有陈道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低下了头,选择视而不见。
此时公堂外传来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我就说陈昶平日里骄横得很,刘宗佑是老实人,怎么可能大人呢?”
“抢人子嗣,这就是陈家大户?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