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是各种极尽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共同生活数十年的村人。
烛火将里头住客的影子拉长在布窗上。
谁能想到,平日里笑脸相迎的乡里,背地里却是恨不得生啖肉,痛饮血...
就在陈田沉浸在发泄时,屋外有碰撞声响起。
“谁?!”
他神色一凝拍案桌而起。
人已是身轻如燕翻出窗外,稳稳落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锐利的眼眸散发寒光,向着四处不断张望。
长廊上空无一人。
微风拂过...
只有树叶沙沙声在回荡。
陈田微微蹙眉,并没有回房中,而是开始四下搜寻。
有微弱的声音在廊道末响起。
“别藏了,你的心跳声我听到了!”
他整个人贴在墙壁上,怀中,一柄闪烁着悠悠绿光的三寸武器抽出半截,如水寒光透着森森冷意。
一言不合。
大有血光乍现之像!
下一刻,熟悉的身影冒出,不耐烦的喊声响起。
“谁藏了?老子看你很不爽了!自己点的饭菜,不爱此,别此,我们客栈柴房也是精贵,不爱住,别住!”
店小二手托着食盘,上头放着几盘热腾腾的菜肴。
陈田右手一颤寒光消失在他怀中。
脸上露出几分讨好。
“小二哥辛苦,我这不亲自出来迎接,还请告饶...告饶...”
好说歹说,熄灭了小二哥的怒火,保住柴房的使用权。
小二骂骂咧咧消失在走廊末。
柴房门嘎吱一声闭合,
待到四周寂静无声,一团黑影从柱子上滑落,悄无声息落地,正是刚刚在门外的张天漠。
其神情面沉如水抬头看向柴房...眼中透出一股煞气。
烛火熄灭,传出就寝声。
最终。
张天漠还是没有进入柴房。
返回厢房,烛火微微亮起,似乎还有人没有睡着。
轻轻推开了门,有一青年正以手托下巴,对着烛火陷入沉睡...正是钱三。
四下张望,几个狩猎队受伤的兄弟,已是受不住伤痛折磨沉沉睡去。
看着受罪的兄弟们。
其脸上阴云又是浓厚上三分。
他将外衣脱下,盖在钱三的身上,随后背靠大门闭目沉思。
陈家庄,如今已非栖息之地,面对亲如手足的这些兄弟,自己的任何选择...都可能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纵使阅历、能力超然众人。
张天漠还是陷入迷茫之中。
‘神尊...究竟该如何,才能让这些兄弟得一处安歇之地?我们除此只为没有任何要求,但为何就是如此艰难!’
“人自助天必助,人不自助天难助。”
熟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张天漠猛地睁开眼,神情大喜,左右张望四周空无一人。
“在这呢。”
他定睛向茶桌看去。
原本钱三趴着的位置上,有一着金色神衣的青年神祇正笑着看着他。
“神尊,您终于来了!”
......
人,为何会向神明祈祷。
因自身能力有限,因渴求得到指引,因向往一切美好...
不知道其余神明对祈祷定义为何。
这是易问作为神祇工作一直努力的方向。
向信民提供梦想,助其自助,如此...神庙才能在百年时间被他经营到让几个乡里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