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户们来收秋”
“流血流汗当马牛”
“老人折断腰”
“儿孙筋骨廋,这样的苦罪没有头。”
父亲杨白劳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从麦田里直起腰来,“喜儿,喜儿啊,你别割了,休息一下。”
喜儿直起身体,擦了擦额头的汗,“爹,你快休息吧,还有这么多呢,我得割腕,等会婶儿得送饭来了。”
优美的唱段,非常熟悉的场景,让杨老六和李二娃等两千多个战俘一眨不眨的盯着台。
迫切的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很快,因为今年秋收收获不多的问题,杨白劳没有将地主黄世仁的租金缴纳完,连夜出去躲债。
这一躲债,就是七天。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雪花那个飘飘”
“年来到啊”
“爹出门去躲账,整七那个天,三十那个还没还,大婶给了玉茭子面,我等我的爹爹,回家过年!”
冒着大雪,杨白劳深一脚浅一脚的回来了。
“喜儿,给爹开门。”
“爹,你回来了啊!”
“爹外面的雪下得真大,你身落了这么厚厚一层。”
“喜儿,爹出去这些天,少东家打发人来要账了没?”
“二十五那天,穆仁智来过一回。怎么,他来过一回,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看到爹不在就回去了。”
“好好好!”
当喜儿高兴地接过爹爹带回的二斤白面,惊喜地让爹爹给她扎红头绳,羞涩地和爹爹撒娇,欢快地贴门神“叫那要账的穆仁智也进不来”的时候。
杨老六笑的开心的很,他也姓杨,感觉这喜儿就是他的姑娘是的。
又看杨白劳谈论喜儿的婚事,喜儿羞涩的打断爹爹谈她婚事的话头,笑的更开心了。
心中暗道,“什么时候,我也有个一儿半女的,那就好了。”
很快,黄世仁场了,刚喝了酒,吃了肉的他,心满意足地剔着牙齿。欠钱的事情,杨白劳还是没有躲掉。
被穆仁智叫到了黄世仁的身边,杨白劳畏畏缩缩的进来,说着会快点还。
当无耻的黄世仁不动声色地算账,然后要求杨白劳“立地勾账”。杨白劳苦苦哀求,却无用。
看的杨老六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尤其是到穆仁智趁机提出把喜儿领来抵债时。
登时脸色苍白,心中悲愤。双拳紧握。
旁边的李二娃都不忍心在看。
有的脾气不好的战俘直接从地站起,要冲到台将黄世仁,穆仁智打死,但被教官们喝止。
台杨白劳苦苦哀求,毫无作用,黄世仁翻脸无情,命穆仁智快写卖身文书。唯唯诺诺,懦弱不已的杨白劳又叫又喊,想要冲出门去找个说理的地方,但被两人拦住。
最后在昏迷中,被黄世仁,穆仁智按了手印。
“哈哈,有这手印就好办了。”黄世仁摸着下巴,哈哈大笑,“去杨白劳家的时候,多带几个人去,但记着别把风声闹大了。”
昏迷中的杨白劳,得意无比的黄世仁,穆仁智形成的反差,让杨老六他们想起自己和家人们所受过的罪。
所受过的苦,所受的难。
恨的杨老六他们双眼通红,咬牙切齿,
有的直接叫了出来,“麻的兄弟们,跟我冲台去打死黄世仁,打死穆仁智,看他们还敢欺负我们不!”
这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有的人真的站起来要朝着台冲去。
战俘营的教官们,看管的士兵们早已做好了准备。
“坐下!都给我坐下!”
“坐下!听到没有!”
“快点!谁要是敢对台的演员做什么,三天不准吃饭!”
在教官们,士兵们的看管下,混乱的场面很快得到了控制。
“老天杀人不眨眼,黄家就是鬼门关”
杨白劳对生活的彻底绝望,对恶势力的束手无策,对女儿的深切的爱,对自己的痛责让他再也无法承受。
在黄世仁派人过来抢喜儿的时候,悲愤的吞了卤水,死去。
喜儿哭喊着,依然被抢到了黄家。
战俘们又气又急,大声怒骂。
“天杀的啊!”
“麻的!”
“我草!枪呢,我要打死他!我要打死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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