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跟上一篇由列莉娅的过去差不多，这一章也是大后期的。。。应该是最高潮吧，亡灵族以及死亡女神作为狼群故事里最核心最强大的反派，最终BOSS战怎么可能不打死亡女神。。。可惜故事被腰斩了OTL

送走了自己的神眷者和他的姬友们，启明之神转过身子，面向神殿的入口，那股庞大得足以让凡人喘过气来的死亡气息已经随着微风飘入，宣告着追杀者的到来。

“没想到两千年以后，居然还有与你正面交锋的一天……”启明之神轻描淡写地感叹一下，便调整自己的盔甲，拔出钉头锤，脑海里搜索起过去种种的作战经验，好让自己尽快进入状态，自转生之后，已经有两千多年没有亲自上阵作战了，而且她明白追杀者不会给她更多的准备时间。

“我也没想到，上次几乎死于我之手的你，现在已经如此虚弱的你，竟然还有勇气主动面对我，而且还只是为了一群可以找到代替品的代理人。”随着靴跟敲在岩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咯咯声，追杀者用娓娓动听的嗓音说道，语气中满是讥讽与轻蔑，“难道是转生后的新容器对你的智慧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害么？‘启明’。”

那是一位身披黑幽衣裙的少女，她有着仿若十五岁人族女孩的容貌与身材，闪烁着熔银般色泽的长发几乎垂至脚踝。她左半边的脸庞精致姣好，仅有猩红如血的眼瞳显得格格不入，而右半边的脸庞则被一半张面具遮挡，只能从观察孔处看见一团正在燃烧跳跃的灵魂之火。明明肌肤上泛起生者那种白里透红的血色，可那浓郁得如有实质的死亡气质却更强过一切的巫妖。

启明之神知道自己面对的少女是什么——死亡女神，父神最小的女儿，人族的第五位守护神，也是所有神祗中最疯狂最可怕的神祗。她是死亡魔法的发明者，一切亡灵生物的始祖和统治者，亦是无数智慧生命的敌人……

那是龙族最大的敌人。人龙之战过后，死亡女神对那些巨兽制定“见之必杀”的政策，亡灵们持之以恒地追杀灭绝这支最古老的智慧种族，理由是他们太过强大，威胁到人族和城市的安全。龙族的数量在几十个世纪的不停剿杀中减少，直到现在，当吟游诗人传起过远古传说的时候，人们才知道过去曾经存在过一些翱翔天际的庞然巨兽。

那是虫族最大的敌人。蚁族、蜂族、蛛族等半人半虫的智慧生物曾经布遍大陆整个东部的地下世界和地表世界，在那里筑起过高达百丈以上的世界奇观和数不清的立体山型城市，拥有过上亿的庞大人口。但现在这些伟大的文明结晶已被抹去，能够遗留下的只有他们的尸骨，还必须在某些古物收藏家和历史学者家中的展柜才能找到，作为唯二幸存的蜂族只能在精灵族的庇护下，呆在翡翠林海苟延残喘，蛛族的幸存者联手编织出巨大的浮水蛛巢，当作承载希望的方舟逃亡海外，不知所踪。

那是精灵族最大的敌人。这些长寿的自然之子一度存在过数十支适应不同地域生活的进化分支，过去雄据着大陆南部。然而自从人族成为五女神的庇护子民后，遵从死亡女神意旨的亡灵军团不断向南侵略，把当时人口第三多的精灵族屠杀到变成如今大陆上公认的少数种族之一，超过二十支分支亚族彻底绝灭，受害者比过去数万年死于战乱的精灵加起来都要多。

那也是兽族最大的敌人。死亡女神的亡灵们屡次渗透兽族世界，在敏感地区制造混乱，使兽族内讧不断，又一次次引发死潮，洒播瘟疫。第一次兽潮战争到现在的四千多年内，兽族世界先后爆发过三十多场毁灭性的瘟疫，十几个国家和上百支兽族因此灭绝，各地出现的死潮次数更是多达一千场，平均不到五年就出现一场，每次爆发就是上万生命的消逝。

那也是地精、豺狼人、巨魔、食人魔等许许多多的种族的敌人。死亡女神的亡灵巫师总是策划着种种阴谋，流窜于各国的野心家之间，给予对方种种难以想像的帮助，然后挑动他们向其他种族开战，鼓励不同的种族彼此仇杀灭绝。

死亡女神的双手沾满无数非人族种族的鲜血！

“或者是，或者不是，谁知道呢。没经历过凡人的感情的你是不会明白的。”启明之神直勾勾地盯着死亡女神的眼睛，“来一个了断吧，这场漫长的战争快令我发疯，只要杀死你，哪怕不能终结亡灵天灾，也至少能让你暂时消失几百年。”

“杀死我？这番狂妄之言你自己相信吗？全盛时期的你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何况现在的你还换了一个弱不禁风的身躯。”死亡女神噗哧一笑，血色的左眼眯成一条弯弯的缝隙，只把启明之神的通牒当作一个冷笑话。

“通过灵魂寄生来复活的你不也不在状态么，大家对比起来不过半斤八两罢了。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哪怕我失败了，也会有人证明你给你的。你的二姐姐‘真理’不是说过‘孩子终将成长得比父母优秀’么。”启明之神把手中的钉头锤舞出一个花剑，刺眼的白光从她背部喷涌而出，化作实质的羽翼，熊熊燃烧的圣火覆盖在钉头锤上，成为无坚不摧的强大能量。

“二姐也说过，‘优胜劣汰，物竞天择’，注定被扫进历史垃圾桶的渣滓没有继续生存的资格。来，请证明给我看看，务必让我不要太过失望。”死亡女神抬手一伸，一把好像以骨头打造的镰戟自虚空中浮现，降落到她掌心上。随后大篷的腥风黑气以她为中心喷薄而出，带起阵阵地狱冤魂似的哭号之声，当黑气散除，死亡女神身上的黑幽衣裙已经不知所踪，取代而之的是一套以狰狞骸骨为造型的女式半身板甲。

金色的羽翼徒然一扇，启明之神就冲到死亡女神的面前，带着圣焰的钉头锤迎头敲下。

铛的一声，两兵相交，火星四溅。骨白色的镰戟稳稳地挡了钉头锤，哪怕锤子上的圣焰沿着兵刃相交处蔓延开来，也随即被从镰戟内涌出的黑气驱赶回去。

黑色的少女旋身一扭，巨大的镰戟竟然把重甲披身的骑士像婴儿般推开数丈之外。死亡女神将胸前的一缕银发撩拔回身后，语气从容而淡定：“太令我失望了，你退步太多了。”

“但是足够将你重创！”启明之神再次发起冲锋，覆盖在钉头锤上的圣火更是窜起一丈多高，朝着死亡女神当头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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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余生的一众住户有伤的忙着治疗，没伤的不是照顾有伤的，就是跟着盖洛普去作各种准备。这次要直面一位强大神祗的进攻，乌托邦内所有的压箱存货凡能派上用场的都统统搬出来，否则恐怕再也没有使用的机会了。

突然，虚灵侍女罕有地神色一变，举手指向控制室那扇只能进不能出的单向传送门说：“主人，创造者要回来了。”

“太好了。”盖洛普悬起的心稍微放一些，他马上吩咐道：“给医疗室的设备运行起来，她应该会需要那个房间。”

两个神祗的正面交锋的激烈程度是凡人难以想像的，好比奥凸曼和哥斯拉之间的贴身肉搏，哪怕他对女神姐姐的实力再有信心，哪怕这一世的死亡女神有多么不在状态，他也无法相信启明之神能够全身而退。

控制室内旋即有十个虚灵侍女的身影消失了，她们已经前往医治室让那个房间的设备启动预热。沉寂的传送门先是泛起一大团滋滋作响的电光，然后大门中间的空间和景色开始了怪异的扭曲，宛如被掀开的纸页一般露出下方之前掩盖起来的画卷，一个苗条英勇的身影即将踏破虚空，要从大门的另一头进入这片空间。

“我的上帝，你回来……啊！”见到为自己断后的女神姐姐归来，无神论者欣喜地迎上了上去，然而当他看清了启明之神如今的身体状态后，不由愣在原地。

女神那副精良华美的全身板甲现在仅剩下几块零件还挂在身上，而且早已被某种可怕的力量扭曲成像是麻花一样的古怪废铁，左腿弯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并且无力的拖拽在地上，右肘以下的肢全不知所踪，仅有一个血肉模糊的断口。白瓷般的肌肤上找不到一处完好，魔法攻击造成的贯穿性血洞、利刃割开肌肉造成的肌肉撕裂、钝器敲碎肉体产生的凹陷、折断的骨骼在刺破体而出后出现的骨刺……现在这位神祗的身体简直就是一部外科创伤实例大全，盖洛普过去所见过的伤势都几乎能够在上面找到。

“啊，无神论者，我回来了。”伤痕累累的女神苦笑了，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走向迎接自己的人，刚走上几步却整个人倒了下来。

“我的上帝，你等等！医疗室已经准备好了，我马上送你过去。”盖洛普抱起女神，像离弦的飞箭一般冲进传送门。

女神被安放在刻满咒文与魔法阵的石床上，虚灵侍女们围绕着她不断忙碌，为抢救这位创造自己和这片空间的神祗而努力。乌托邦提供的庞大魔力沿着镂刻在石床上的回路奔驰，一个个魔法阵在白光闪耀中启动，将许多五阶以上的生命魔法灌注到躺在床上的伤者身上。然而嫣红的鲜血仿佛嘲笑着这些作为的无力，不断从女神身上的各处伤口涌出，顺着回路流至地板。

“该死的！这石床现在怎么不起作用？侍女，你们在搞什么？快让稳定住她的伤势！”盖洛普少有地朝着虚灵侍女咆哮着，焦躁与不安宛如两条毒蛇，正吐着腥红的信子死死地缠绕着他的心，皆因握着启明之神的右手掌的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热量正从女神体内流逝。

“主人，这是……”一个侍女正想报告，却被一个气若柔丝的声音所打断。

“我的孩子……请先安静一会。”启明女神的脸色越发苍白，可是深遂的眼瞳中满是怀念的神采：“还记得么，我们初次相遇……不，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

无神论者双手紧握在女神姐姐的手掌上：“你说什么啊，比起那些有的没的往事，治好你的伤才是最重要的。”

“记得那个时候，乌托邦不过刚刚落成，远远没有这么完善宏大……接着，你为了完善它，同时为了延续自己和它的寿命而奔波努力。闭上眼睛的话，那些日子感觉就如同是昨天的事情一样浮现上脑海。”女神毫不理会对方的抗议，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语气继续诉说着。

可是，医治室的设备不起作用，而盖洛普虽说学习过生命魔法，但水平勉强只到雏狼祭司的水平，还不如水系元素法术那些聊胜于无的治疗性法术，又怎么可能在“断肢续生”和“肉体复原术”都没起作用的情况下有效呢。

“这是诅咒？死亡女神的杰作？！见鬼！我的上帝，别耽误自己的抢救时间，你是神祗啊，应该知道诅咒的解除办法，快点告诉我们吧。”看着这位对自己有恩有义又一次次利用自己的女神，从不后悔的凡人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悔恨，并且在心中质问着过去为什么不抽出部分时间去学习生命魔法的自己。

“没用的，死亡女神的诅咒除了她自己以外，无人可解……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凡人……明明是个傲慢又狂妄的无神论者，对我连面对一个神祗应有的敬畏都没有……可是呢，不管我颁布怎样为难的任务，你都会尽最大可能去完成……让我如此觉得的……令人矛盾，真是一个可爱又可恨的家伙。看着你日益成长，为我的子民复兴而奋斗，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我最大的快乐。就好像过去注视着爱丽丝、娜梅莉亚和库丽卡成长的那些岁月。”

“快闭嘴，就算你是神祗也是个蠢女人，不要弄得像在交待遗言那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让盖洛普再也压抑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一滴一滴滴地两人紧握的手背上。

女神姐姐把手从盖洛普的紧握中抽离，稍微抬高一些，贴到他的脸庞上抚摸起来，哪怕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仿佛花去了她许多力气。“呵哈哈，别哭嘛，你应该知道的，就像你原本属于的那个世界中的某句禅语……生者皆有一死，形者皆有一灭，哪怕身为神祗也无法完全避免。”

“不，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你不是说过要再次君临维希帝国，看着你的女儿们统治世界么？维希帝国和伍芙尔距离那个目标还遥远得很啊，怎么可以现在就死！”

启明之神抽摘下藕颈上的项圈，递给盖洛普，声音郑重而充满神祗的威严：“我的子民，那些可爱的狼孩子们，就交给你了。”话音未落，女神的手臂无力地垂下，项圈掉落并沿路滚动的金属脆响清楚可辨，但一个活像垂死野兽般的咆哮立刻将其盖过了。

“不！！！”

作者题外话】：女性化后的启明之神其实我一直把她当作老盖的隐藏后宫。。。明天放出所谓的结局吧，至于狼群这个故事，我以后应该会再抽时间尝试把它写完，不过要不要贴到塔读这里还是说在QQ群内更新，就视情况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