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包被放在法医处进行检查,法医还是那个实习法医,我自从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看到过他两次。
第一次是在看到骷髅的时候,他开了包裹时,吐得胃酸都出来了,第二次就是我在神林路44号时,他、冯爱玲还有钱虎三个人站在一起,看着我进行尸检。
这一次是我第三次看到法医,法医姓刘,叫刘曹,一个很古怪的名字,事实上有些人起名字的时候用两个姓叠到一起,经常用父亲的姓加上母亲的姓,然后加上一个名,还有的连后面名字都不要了,直接两个姓,变得不伦不类。
刘曹性格腼腆,不喜欢言谈,做事是那种惟惟诺诺的,他把邮包用一个大的透明P.E袋包裹起来了,透过P.E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个残缺不全的邮包。
P.E袋上面写着一个便签,便签上面是一条女人的字体,我认识,那就是冯爱玲的字体,圆润而又瘦长,清晰而有力道“邮包上有LSD成份!”
LSD就是一种很劲的迷幻剂,就算是闻到了都会产生很强的幻觉。
便签右下角就是冯爱玲还有刘曹的联合签名,我很奇怪为什么刘曹没有晕眩,而冯爱玲却会中标。
刘曹说他戴上了口罩的时候,所以闻不到里面的LSD。
刘曹戴起口罩的样子让我很自然地想起来了我在20天之前,看到的那个快递员,快递员送邮包的时候也戴着口罩,有一些是要戴口罩的,或者是感冒了,或者是口腔有病。
快递员当时戴口罩的样子和刘曹一模一样。
丹凤眼,短眉,头发四六分,连眼睛都一样,都有些犀利的眼神,下巴像勾子一样似乎快要把人戳穿的那种感觉。
这样的外表很吸引人,现在竟然出现了一个邮差和刘曹。
我问刘曹20天之前在哪里,刘曹说他就在办公室,难不成他自己有分身术,又或者难道我当天收到邮包就产生幻觉了吗?
20天之前,我没有摄录一切,和刘曹对质不上,就算他说了谎,我也没有办法揭穿他,落了一个自讨没趣的结果。
还有,邮包里面的支票去了哪里,那100万支票,支票上面也许有指纹呢?白杰说那100万去买了奔驰,奔驰已经退掉了,退给了原主人。
那100万是不是那张支票兑现的?
我撇下了刘曹,去找白杰,白杰给我的答案是奔驰是他的朋友送他的,我又去找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去了国外,根本就联系不上了。
我找不到他的朋友,却可以找到那辆奔驰,奔驰就停在他自己的别墅车库里面,透过别墅的栅栏间隙,我可以清晰地看到。
别墅的仆人要出去买菜,他把我带到了门口,我回望车库,车库的卷帘门半掩着,露出了一大半的车身。
那是一辆白色的奔驰,浑身亮崭若洗一般,就算是白天都会迷乱人的视线好久,流线型的外貌构造,充满了柔和的味道,奔驰车玻璃是半透明的,从外面遥望,里面肯定没有人。
当我要走出门外的时候,叮!叮!叮!
奔驰倏地响了起来,声音很清脆,就像是普通手机的彩玲一样,很动听。
别墅里面的主人已经出国了,别墅的仆人要出去买菜了,为什么车会响起来,马上天就要黑了,那辆银白色的奔驰竟然会自动响起来,然后车灯自动闪了一下下。
马上,一阵寒风飘了过来,我的后背凉得起了鸡皮疙瘩。
“走吧!”
一个又尖又沙的声音从我耳朵边飘出来,宛如地狱里面的招魂使者,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回头一看。
原来仆人正叮着我看,这个老仆人的眼睛又尖又唳,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凶悍:“你你不是去买菜了吗?”
“这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快回去吧!”
“我我还没有看够呢?”
仆人摇了摇头:“这辆车的主人把车给了他的朋友,他朋友的女儿很快就遇到车祸了,所以这车就按原路送回来了!”
“我我就是那个女儿的男友!”
“原原来你你就是那个扫把星啊!”
仆人看到我之后,吓得连买菜的篓子都丢掉了,跑到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面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事情真有些滑稽,先是她吓我,然后是我吓了她,吓到最后屁都没有查出来。
就在我无功而返的时候,那辆车又响起来了。
叮!叮!叮!叮!叮!叮!
铃声一直都响个不停,无休无止,我的精神也跟着紧张起来了,我连忙翻过了围墙走到了轿车旁边,想一看个究竟。
倏地。
轿车里面出现了身材佝楼,满脸皱纹的老头,车内灯开了,他的脸色惨白似纸,就像是死人用品店里面的纸人那样森然无比,还有那两只眼睛,冷厉似刀子一般厉人,张开了嘴巴,朝我狞笑而起。
这个老头子就是我在梦境里面反复出现的老头。
他咕一口酒,用手抹了抹下巴上面的酒渍,脸上出现一个很享受的表情,他的座位后面,鬼使神差地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穿着红衣服,娇美无比,但是眼睛幽怨凄楚,左臂上面带血,右边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这两个人也就是在循环梦境里面出现的那对夫妻,他们竟然从阁楼到了轿车。
男子拿着斧头朝她左臂上面砍去。
唿啪!
一串鲜血飙到了老头的身上,老头舔了舔嘴巴,嘴边勾出一个残笑,这下子,他又拿出一个酒瓶,拿起来一灌。
这下子喝到嘴里面的就是血酒了,他整张脸都被染得通红起来,意犹未尽的唏嘘一声,然后用那种刀子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脸上面散发着一股凌厉之极的杀气。
右手狞动了车钥匙,启动了引擎,朝我驶来。
唿啪!
奔驰车撞坏了围栅,速度快逾闪电。
我慌忙朝旁边一滚,滚到了旁边的一个坑里面,这时候,出现了一条枯瘦干瘪的胳膊,把我死死地往下面拽。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买菜的老仆人。
她麻利地用手把我们上面的坑遮住,然后用手指堵到我嘴边,那满口稀缺黄牙的嘴巴怼到我耳朵边,悄声道:“不不要说话”
我朝她点了点头。
奔驰车开到门口,那个老头和那个男的下来了。
唿嘣!唿蹦!唿蹦!
利斧砍动骨头的声音,听得我心脏跳速增加数倍,老太婆把手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喊叫出来,然后一股强力血箭透过草丛的间隙,溅到我的脸上面,冲开了覆盖我头上面的稻草,透过草丛间隙,定睛一看。
这个佝偻的老头子两只手上面各提着一个脑袋,鲜血直滴。。。。。。。。。脑浆流淌满地
“好惨,好惨”我我情不自禁喊出来,这个老头子放下两颗血淋淋脑袋,拿起斧头朝我脖颈砍来,斧刃幽寒无比,在月色的笼罩之下散发着噬人的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