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杀!杀!杀!”
小灵雀用娇小的体型又喊出了暴躁的杀声。
她也不想被唐家白养着,既然相公是个武学天才,那她就要跟着一起努力才对。
而且不知为何,自从和相公有了肌肤之亲后,她感到自己的悟性也有点被带飞的趋势。
不过,她不告诉相公,而想给相公一个惊喜。
白阎诧异地看了眼暴躁小娇妻,收回视线。
和小灵雀不同的是,白阎练刀反而不顺利了。
显然,法相之后的境界极难突破。
这事儿从未有过。
不过,他稍作思考,就大概猜到了原因。
他如今修炼刀法的基础还是《飞鱼刀法》,这是一门立意极低的刀法,是有些钱就能在黑市买到的刀法。
这般的立意,能让他突破到13层,可却再也无法支撑他抵达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或许,他寻找一本起步很高的刀法。
本着调节下的想法,白阎打算去做点儿其他事,比如打理下小菜田,或是拜访下大小姐。
他信步出了院子,走了一会儿,忽地看到站在一处高丘上的唐仙芝。
唐仙芝依旧是一袭素雅的泼墨裙,金钗串起漆黑的秀发,如山间溪流般盘起,显得端庄、美艳,透着小灵雀怎么都学不来的知性和大气。
风里,裙摆和秀发都在轻轻飞扬,越发衬出几分画中美人的出尘飘逸。
可这般的美人,却在阳光里皱着眉。
白阎拾阶而上。
唐仙芝循声后望,见来人,柳叶眉之间凝聚的愁云不禁散了,温婉地喊道:“小阎。”
她称呼都变了,两人虽然无“姐弟”的承诺,她却已经开始把白阎当成心爱的弟弟了。
“大小姐,怎么了?”白阎问。
唐仙芝道:“就在刚刚,有两个家丁,一个丫鬟失踪了。其中一个丫鬟的鞋子正落在湖边...”
说着,她视线抬了抬。
白阎循着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白色圆头的女人鞋子落在湖畔草地,那草地凌乱,有着明显的拖拽和挣扎痕迹。
他也皱起了眉,视线一扫,却见整个归云湖上不知何时又变得阴森,便是从湖那边吹来的风都有种令人悚然的冷。
除此之外,湖面很安静。
这可不正常...
因为正常来说,湖里的鱼儿会时不时跳出水面,发出响声。
这样的安静...怪异极了。
怎么回事?
唐仙芝忽道:“朱叔叔去了解过了,整个剑山城开始出现失踪案了,而且大多是和归云湖有关。还有人宣称说看到了和王二一般的水鬼...就是这些水鬼把人拖入了水里。
六扇门,城主府的人一直说查,可是...他们也不知道在查什么。”
白阎默然地看着远处的湖...
前天晚上,他已经清理过这湖了,昨天明明没有任何问题。
为什么就过了一天,便如此了?
自然推断,他能够很轻松地得到一个答案——————有人在继续养鬼。
他很想找那个自称来自天道府的钱清问一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
...
剑山城,城南。
一座废弃的四层高楼上,公羊枯正悠闲地坐着,他身后有百名穿着黑软甲的弩手,以及...一个眼上缠着黑布、单手悬着镣铐的怪异男子。
这男子是相爷府真正的精英,也是相爷用来面对新世界的精英。
也正是有他在,钱清才会被杀死。
否则...那百名弩手还真拿那位天道府的屠夫没办法。
与钱清类似...这个怪异男子有个奇怪的职业,叫做————刑徒。
公羊枯自顾自地道:“昨晚,没有出意外...今晚我们继续盯着。天道府肯定还有人在这里...否则,那么多水鬼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夜消失!”
公羊枯很愤怒。
怪异男子冷酷的笑了笑,他抓着那镣铐轻轻晃着,眉宇间充满了暴戾和自信。
...
...
入夜。
灵雀睡熟后。
白阎换上灰斗篷,戴上白面具再度出门来到了归云湖。
果然如他所料,这归云湖里又出现了不少水鬼。
这意味着又有不少无辜的生命死去了。
他快速行走,而脚步声和人肉味儿,则如鲨海里的血液、黑夜里的灯盏,很快吸引了湖底水鬼的注意。
水中传来频繁的“哗啦啦”声音,当空皓月的冷光里照出水下一道又一道鬼影。
这些鬼影正追随白阎而来。
可白阎走的速度很快,他决定多“拉”一些水鬼,然后再动用“鬼首”的力量,以减少动用“鬼首力量”的时间。
逐渐的...他走得速度拉出了些微残影,而身侧的湖水里则是传来“嘭嘭嘭”的声音,以及金石撞击的刺耳鸣音。
他这么一“拉”,水鬼们就都跟过来了,在水底互相撞着,产生不小的动静。
......
远处...
废弃四重楼阁上。
公羊枯正抓着把“千里眼”,在眺望远方。
这千里眼算是大龙王朝的发明,多用在军部的作战之中,配备于将军或斥候。
只不过,相爷神通广大,这等器具也能弄来不少,公羊枯作为外出的相府管事,能配到一把自也正常。
“希望今晚,不至令我空手而归~~~”
公羊枯有种俯瞰剑山城大局的感觉。
天道府的人,若是敢来,那就必死。
千里眼缓缓转动,扫过月色里幽幽的屋舍、树林、远处群山的轮廓,还有月色里惨白的归云湖周边。
忽地...
公羊枯猛地一拍千里眼,眼睛亮起道:“有了!”
怪异男子瞬间欺身靠近。
公羊枯把千里眼丢给他,道:“先看清楚他的手段,一会儿动手。”
“嗯...”怪异男子瓮声应了句。
“走的很慢,从这个角度只能勉强看到后脑勺...这么晚,穿着灰斗篷,戴着面具,天道府的人还真谨慎。嘿...”
驻守于此的百名黑甲弩手听闻两位大人的交谈,顿时也肃然起来,清除睡意,手中握弩,准备随时出击。
瞬时间,这废弃阁楼里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
...
归云湖边。
白阎眼见着“拉怪”拉的差不多了,便出手了。
他的头颅开始往后扭曲,从原本的头颅里“分裂”出来,“咔咔咔”地转过了一百八十度,直勾勾地盯向身后。
忽地...
他速度变缓了。
那诸多水鬼速度也变缓了。
水鬼们遵循“拖人下水”的规则,一个个慢慢悠悠地争先恐后地上了岸,然后就好像死机了一般,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废弃高阁上...
忽地,手指镣铐的怪异男子身子一抽,像是羊癫疯犯了似的,往后直挺挺地仰倒,双眼翻白,身子抽个不停。
那左手戴着的镣铐随着抽动,和木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咯咯”声。
这突发的一幕,直接让众人惊呆了。
公羊枯愣了下,喊道:“你怎么了?”
然而,怪异男子却还是在抽着。
公羊枯急忙从怀里住处个玉瓶子,倒了一颗药在手上,一捏怪异男子鼻子,试图喂入他嘴中。
然而,怪异男子却紧紧咬着嘴,怎么都不张开。
公羊枯把瓶子往侧丢去。
弓弩手的百夫长接过。
公羊枯道:“带他下去休息。”
那百夫长急忙安排人去了。
公羊枯则是继续捡起摔落一边的“千里眼”观察起来,他并没有把“动用千里眼”和“晕倒”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这一观察,他视线里直接映入了一个灰衣双头的怪异存在...
那原本是后脑勺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个诡异的脑袋。
公羊枯喃喃道:“鬼...鬼...出现......”
话音还未说完,他忽地身子一僵,脸上浮现出呆滞之色,然后发了疯似地双手抓头,狠狠往外拔去。
可眼见着拔不出来,他急躁地抽出腰间佩剑,左手揪着头发,右手拼命地用剑割开。
哧...
脖子被剑割开。
左手抓着头发,把整个头颅往窗外甩去,只剩无头尸体在原地“嘟嘟嘟”地往外喷着血。
一众黑甲弩手看着这变故,纷纷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