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吴静雯亲自开车把他们三人送到家附近的岔路口,然后一脚油门下去给他们留下告别的尾气。
“小文,千万别学吴老师,酒后开车是犯法的。”徐元枫语重心长说到。
“可是酒是中午喝的呀,现在吴姐姐身体血液的酒精浓度应该已经远远低于酒驾标准了。”
“那也不能学。”
“在饭桌上赵老师说吴姐姐是夜场女王,千杯不醉,这点酒顶多是漱漱口。”张辉文继续顶撞。
“所以……呢?”
“所以幺舅你被吴姐姐耍了呀,害得你背了她一路,难道你不生气吗?”
“还行吧,体验感不错,我已经原谅她了。”
此时张辉斌已经是瞌睡来登了,迷迷糊糊听着两人还在说话,催促他们快点回家。
另一边。
吴静雯开着慢车,开着车窗和赵榛殊享受着夏日凉风。
“啊哦,我瞌睡来了。”赵榛殊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别睡哟,陪我聊一会儿。”吴静雯万分不乐意说到。
“哎呀,你下午睡了觉的,我可是一点都没睡。嘻嘻嘻嘻,真是难得哟,居然能看到你躺在一个男人身边真正睡着了。”
“呸,那是猴儿酒后劲太大了好不好。”
“编,接着编。”
“是是是,我承认确实是睡着了,你想怎么样吧?”
“我记得以前能有这种待遇的一共只有两个男的,一个是吴叔叔,一个是我哥,这位徐先生竟然会是第三个。”
“怎么啦,没能把他撮合成你老公,你想打击报复我是吧?”
“所以我在你安心睡着以后画了一副画,取名叫做信任。”
“信任……我怎么不知道?”
“吴静雯。”
“我去……你干嘛突然叫我全名,怪吓人的。”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没有!绝对没有!”
“我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观察别人,你骗不到我的。正是因为他和我哥脾性很像,所以你才会信任他对不对?”
“哼哼……”
“我哥已经死了,吴静雯。”
“你哥没有死。”
“烈士证都已经发下来好几年了,说明军区那边已经确认过了。”
“没有找到尸骨就是没有死。”
“算了,懒得跟你较真,我先睡了,到了叫我。”
……
……
……
7月11日早晨。
张辉斌和张辉文这两兄弟变成难兄难弟了,两条腿肌肉痛得起床都有些费劲,干脆躺在床上开黑。
徐元枫两条腿更痛,可是他盘膝坐着修炼了一阵,就感觉浑身气血通畅,肌肉酸痛啥的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父母没有在家,留有早饭,已经去镇上卖嫩苞谷去了。
徐元枫先吃一点早饭垫肚子,再把剩下的早饭给两位小侄儿带到楼上去,然后就溜到山坪塘准备弄鱼来填饿了。
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下来以后,徐元枫又变成没心没肺的样子。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哎哎哎哎哎哎哎,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记着我的情……”
徐元枫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吃着火锅,可惜就是没有火车。
就在他吃火锅鱼吃得大汗淋漓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只猴子出现在附近。
正是昨天那只疤脸猴。
“握草!厉害了我的猴!”
徐元枫定睛看去,只见疤脸猴背上还背着只竹节筒。
“不会吧,灵猴献酒都献到家里来了?”
徐元枫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立即掏出小将和小帅的口粮——烤白条鱼,把它们放到中间的草坪上。
疤脸猴看到这一幕又在挠头。
“挠什么挠嘛?这些烤鱼送给你啦,看你连夜赶了二十几公里路,也怪辛苦的。”
话说完,徐元枫突然想到什么。
“咦,不能让这群猴子养成白吃白拿的习惯,否则它们就会逐渐变成峨眉山泼猴。”
于是徐元枫给疤脸猴做起了肢体动作。
他先指了指疤脸猴背上的竹节筒,再给疤脸猴指了一个位置,示意它把竹节筒放到那里去。
结果疤脸猴继续挠头。
“我去,这都没明白?”
随后徐元枫使用地道方言,配合肢体动作说了一遍,结果疤脸猴立马听懂手舞足蹈拿着竹节筒放到了徐元枫指定的位置。
“哇噻,你可不能成精哈,国家是有规定的。”
疤脸猴来到放有烤白条鱼的地方,拿起白条鱼吃得是像猪一样。
吃完以后,疤脸猴还是意犹未尽的,朝着徐元枫做了一个‘拿来’的姿势。
“嘿,你个猴儿还贪心得很哟!”
于是徐元枫又拿出几条烤白条鱼。
但是他这次没有扔出去。
“你过来呀!”
徐元枫摆出了腾指。
疤脸猴当然不会听话过去。
“你不过来就没得吃!”
疤脸猴看着有些发怒了,朝着徐元枫龇牙咧嘴的。
徐元枫反正无事,就跟疤脸猴耗着。
不一会儿张福友开着车来了。
疤脸猴跑得稍远,但是没有离开。
“嘿,竟然有猴子!”张福友略微惊奇。
在这些有大片耕地的地方很少出现猴子,因为在以前,猴子专门成群结队祸害庄稼,都已经被当地民兵给杀绝了。
不过最近几年当地大搞退耕还林,大力发展旅游业,野猴的活动范围在不断扩大,能看到猴子也不算稀罕事。
“别管它,这猴子就是来骗吃骗喝的。”
“咦?这个竹筒装的是啥?”张福友好奇拿起竹节筒。
“是猴儿酒。”
“这就是猴儿酒?”张福友大惊失色道。
“怎么啦?”
“我认识一位有钱的大佬,这人有一个特殊爱好,就是喜欢收集猴儿酒。”
“呵呵……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我说的是真的,据说他曾经出价五万块钱买猴儿酒,但是一直没有买到真的。你知道嘛,有钱人就喜欢搞点稀奇古怪的玩意。”
“那也不能卖,这猴儿酒是那只猴子专门送给我的,你喝可以,但是不能拿去卖。”
“为啥不能卖?”
“要是让那种人知道猴儿酒的来源,这些猴子还有活路嘛?”
“嗯……说得也是,我不挣这种糟心钱。”
“哟嚯,大姐夫你这觉悟可以呀。”
“嘿嘿,现在每天都有一万多块钱入账,这种糟心钱不挣也罢。”张福友挺直脊梁说到。
“俗话说穷生贼胆,富长良心,说得一点都没错呀。”
“那要不我俩烤条鱼,把这分了?”
“你不是还要开车嘛?”
“叫张辉文来开呀!”
“他今天不方便。”
“怎么了,干农活累着了?唉,我说,你练练他就得了,别把人给练废了,那可是你亲外侄。”
“我们昨天去凌云山爬山溜猴子去了,结果回来腿痛走不动道。”
“这只猴子就是凌云山的猴子?”
“嗯嗯,对,我叫它疤脸猴。”
“唉,算了,这酒给我留着吧,明天等那兔崽子好了再喝。”
“行,没得问题。”
等到张福友走后,徐元枫顿时想出一个馊主意,让这疤脸猴来练练小将和小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