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赵红绫与花无意搬到了宫外的宅子。
门牌就是花府。
在大唐明的时候,花无意住的宅子也没有府匾,后来还是赵红绫带着阿大他们一起弄的。
花无意看了一眼,点点头。
赵红绫的卧房在靠后一点的后半院里,有件正房和两间耳房出来还有个小花厅。
里面不仅有她带着小林子去买的东西,还有羊绒大地毯。
屋里的摆件看上去并不比她所见过的宫里的差。
就是床帐也是丝绸。赵红绫知道这些是花无意的资产,却不知道这些其实是他家的资产曾经的镇国公。
这些是他后面悉数收回来的。
卧房是她按照两人的模式准备的。
可惜,当晚,她等了半天,也不见花无意过来。
宫里的内务府送了两小丫环过来。
赵红绫带着她们到前院去找花无意。
这会花无意已经沐浴好,半躺在前院书房隔壁的卧室里。
赵红绫是奔着书房去的。
花无意听到声音,起床穿衣。
直到他打开这边的门赵红绫才反应过来,“你在这里啊,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赵红绫看着头发潮湿的花无意说道。
显然,他已经洗漱过了。
十月的夜晚,更深露重,晚上很是冷。
赵红绫都感觉自己有些瑟瑟发抖了。
花无意显然也看出她冷。
出来的时候也就披了一件羊毛毡,现在冷了。
花无意转身回去打算把自己的鹤毡拿过来给她。
没想到他转身的时候,赵红绫也跟着进来了。
那边的床榻上,被子搭在一边,还有一本书。
赵红绫再傻也看出来了这人是打算在这里休息。
这屋子的情形与花无意之前以及之前的之前的风格是一样的。
简单。
没有她屋子里那些富丽堂皇的摆件。
就只有一张简单的床和一个衣柜。
这样的天气,床上的被子还那样单薄。
他是在虐待他自己吗?
赵红绫可不允许。
他现在的身体本就不好,她现在又没有灵力可以帮他蕴养一二。
所以,“无意,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吧。”
“我在这里即可,你快回去休息,明日还得到宫里担职。”花无意立场不变。
赵红绫:“我们自皇帝下旨那日就已经是夫妻了,这半个月给你适应,应该也差不多了。”
“……”夫妻?花无意听着有些苦涩,他……怎么能?
赵红绫也看出了他眼里的不情愿与许些的自卑。
在大唐明的时候,这些她就已经经历了许多。
瞟到门外的小宫女,赵红绫拉拉花无意的袖子,“我们回去吧。”
说完,还快速的凑近花无意,仿佛要说悄悄话一般,但却是对着花无意耳语了一句,“有皇帝的人看着呢。”
花无意顿了一下,方才赵红绫那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脖颈,有些麻麻酥酥的痒意。
赵红绫把他拿的鹤毡反手披在花无意身上。
院子里就一看门老太监,还有一个厨娘以及两个小太监还有两宫女。
小林子要在宫里当值,他是不能住在宫外的。
所以,方才的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那两小太监还没来得及去收拾书房。
花无意是处理完了公务,才刚刚沐浴完的。
赵红绫直接拉住还在想其他的花无意,直接跨出了门。
“灯笼给我,你们把门关好。”赵红绫吩咐了一句。
花无意想要放开赵红绫的手。
但,是赵红绫拉着他。
赵红绫已经吩咐了,花无意也不能下她的面子。
他已经打算好,今晚就宿在赵红绫外间的那张小榻上,若不行,就在花厅也是一样的。
外出任务的时候夜宿山林,一夜不睡也不打紧。
地面已经结冰了。
北方的天气比南方的冬天来得早。
花无意怕眼前的小姑娘摔倒,自己也仔细了几分,暗中也扶着另一只手拿着灯笼的赵红绫。
惠妃最近又恢复了之前的地位,想起来找赵红绫的时候,赵红绫竟然已经出宫了。
陛下竟然把她赐给了花无意。
惠妃就像吞了一个苦果一般。
原本还想把她送到陛下床上,用来固宠的。
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花无意的人。
前院离后院也就是一墙之隔,中间有一座不到三米的小桥。
赵红绫走到小拱桥上的时候,上面结了冰,有些滑。
灯笼甩到半空。
花无意赶快抱住了打滑的她。
一个悬身,另一只手就接住了灯笼。
左手抱着后仰的赵红绫。
花无意拿了灯笼之后,就转过脸。
此刻赵红绫与他的脸距离很近。
两人的呼吸交缠。
花无意赶快起身,扶起赵红绫。
还没有等赵红绫站稳,他就快速离开了。
此刻他竟然觉得有些热,心跳出奇的快,很是不正常。
灯笼里的蜡烛倒了,此刻已经燃了起来。
旁边落后两步的小宫女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心惊肉跳。
赵红绫也发现灯笼着了,眼看就要燃到了花无意的大毡的一角。
她赶快把灯笼从花无意手里拿过来,扔到附近的空地上。
花无意适才发现自己很不对。
他平时的洞察力全无。
赵红绫想去拉他的时候,花无意避了一下,不过还是让赵红绫给抓住了。
过了小桥,赵红绫就吩咐两个小宫女自己去休息了。
她自己带着花无意走过花厅,进了外间。
花无意就停住了。
“我在这里休息就好……”
赵红绫看着前面的小榻,没有暖炉,且这榻又小,他躺上去怎么会舒服呢?
赵红绫不依,拉着他朝里走,“床大着呢,你完全不用担心我晚上把你踢下来。”
“并非……”花无意说了一句,他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也没有资格三媒六品,这些如何使得?
“不是,那你就进来休息,就是了,我都困了。”
赵红绫把花无意拖到床前,自己掀开被子,把自己放的暖水袋拿出来,又把花无意推上去。
花无意有些骑虎难下。
他竟然不知道会这样的情况。
明明半个月前,她该是他刑办处的一名犯人。
现在却成了他的对食。
他不是要看她露出狐狸尾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