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不得不放出的大招
赵红平这一跪,这一献上存折的举动,这一副痛哭流涕的表态,顿时引起屋里屋外一阵轰动。
对于国人来讲,夫妻间的财务大权归谁管,是衡量夫妻双方谁地位高的决定性指标。
上辈子,周雅萍和朵朵就一直没有再回过赵家,直到后年赵红平入狱后,二人便结束了这段孽缘,离了婚。
这辈子,赵红平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无论如何也要把母女俩接回去,否则自己赚多少钱都没有意义。
所以,他就直接放出了如此大招来扭转原本的人生轨迹。
还别说,这一招果真管用。
周长生和黄金枝对望一眼,心里已然有些心动了;毕竟以后赵红平赚点钱自己女儿管,这条件简直令人无法拒绝。
就拿瓦岭村来说,还没有一家是女方管钱的,连黄金枝都没有做到。
估计整个杨桥镇也找不出几家是由女方管钱的,除了地位卑微的上门女婿外。
“女儿啊,既然他这么诚心悔改,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跟着他娘俩回去,如果过得不好,可以再回来的。”周长生首先开口了。
黄金枝眼珠子转了转,也说道:“女儿,看在亲家母这份诚心的份上,你就答应了吧。你放心,娘家人永远是你的靠山,你过得不好,随时都可以再回来!”
“是啊,雅萍妹子,你一直带着女儿在娘家住着总不是个事,这女人啊,一辈子总归要依靠一个男人的。”门外看热闹的周二嫂也走进来劝道。
“天勇年底就要成家了,到时有个嫂子进了门,你这个姑妹子还呆在家里不好,你娘也难做人的。”
“依我看啦,赵红平这次算是真的改正了,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吧。毕竟是夫妻,几百年才修来的缘分,不能说断就断得了的。”
“凭你的条件再找一个人是不难,可朵朵怎么办,历来这继父有对继女有好过的么!”
村民们也纷纷跟着劝起来。
周雅萍闷着头听了一会儿,终于抿着嘴点了点头。
赵红平大喜,连忙把存折塞到她手里。
周雅萍捏了捏存折,抱着仍在哭闹的朵朵进了内屋,应该是去收拾东西了。
赵红平站起来,满脸欢喜的又给岳父和大舅子发烟。
这回二人倒是接了,只是没抽,夹在了耳朵上。
赵红平又出来给村民们发烟,一边发一边还没脸没皮,大言不惭的说着,“谢谢啊,谢谢乡亲们帮着说话啊。
你们都可以做见证人,看我赵红平以后是怎么对雅萍好的。”
“呵呵,行,今日抽了你的烟,这见证人咱们是当定了!”村民们哄笑道。
“一定要当的,一定要当的!”
赵红平正高兴着,只听丈母娘黄金枝突然喝了声:“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了!天强,去拿纸笔出来!哼,我女儿虽然同意回去,但这检讨还必须得写!”
在众目睽睽下,赵红平认认真真的写了检讨,签字画了押。
一式两份,一份由黄金枝保管,一份由韩秀芝保管。
如此闹了一通,周家人的面子算是彻底挽回了,周雅萍抱着朵朵,提着一只包袱就跟着赵红平母子出了门。
只见她脸色忧郁,眼神幽怨,又是几个月过去了,被丈夫打的伤痕已经痊愈了,但心灵上的创伤怕是一时半会难于愈合的。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女儿啦,这辈子能讨个好男人就是最大的幸运。
赵红平担心夜长梦多,再出变故,已经快速发动了摩托车;但黄金枝还不放心,又跟了出来,拉着女儿走到一堆草垛边,神色凝重的跟她交待着什么。
周雅萍认真听着,频频点头。
“雅萍,把包袱给我吧,你和朵朵坐红平的摩托车回去,我在后面走回去。”完了,韩秀芝才主动上前说道。
周雅萍点了点头,递过包袱,在村民们善意的哄笑声中有些扭捏的抱着朵朵跨上了摩托车后座。
赵红平挂了档,调了个头,带着母女俩回家去。
他小心翼翼的驮着母女俩,就像驮着整个世界。
这年月,男人骑着一辆摩托车,带着老婆孩子行驶在乡间小路上,是农村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只是,周雅萍怀里的朵朵犹自挣扎哭闹着,破坏了这份难得的温馨与和谐。
周家人站在门口,望着摩托车绕过村口,消失不见了,才若有所思的回到屋里。
赵家门口,正坐在门槛上一边抽烟,一边翘首以盼的赵明仁听见摩托车响,连忙站起身来。
“呜!”
“呜呜!”
新买的建设50C马力就是足,瞬间就来到打谷场下,赵红平略一催油门,就轻松的上了打谷场,奔到门口。
“雅萍,可以下车了!”
周雅萍低着头下了车,赵明仁忙扔了烟头,呵呵笑着拍了拍手掌,“朵朵,我的乖孙女终于回来了,让爷爷抱抱!”
朵朵哇哇大哭,不让他抱,往妈妈怀里直躲。
看热闹的左邻右舍也拢了过来,周雅萍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抱着女儿进了屋,回到了卧房。
赵红平拿着桌上的水果和糖果,也跟了进去。
可呆了不到一分钟,朵朵就大哭大闹的把他赶了出来。
“唉,看来要取得母女俩的信任,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又重新跨上了摩托车。
“儿子,老婆孩子刚回来,也不陪陪,又跑出去瞎逛啦!”赵明仁跟出来喝道。
“屋里那梳妆台的镜子破了一半,看着扎眼,我去镇上买台新的回来!”
“臭小子,那还不是你自己动手砸的!”
赵红平骑着摩托车出发不久,韩秀芝才挽着包袱,姗姗回来了。
“他娘,周家人是如何松口的,详细说给我听。”赵明仁兴致勃勃的问。
韩秀芝跨进门,先喝了碗茶,喘了口气,再瞟了一眼儿子的卧房,朝后院走去;赵明仁心领神会的跟过去。
韩秀芝把曲折的经过说了,赵明仁顿时不高兴了,“儿子以后的钱都归媳妇管了,这怎么行,自古以来哪有女人管钱的道理!
你说写份检讨倒也罢了,下跪就不应该,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呢?现在还要管钱,这成什么样子了!”
“老头子,你小声点!”韩秀芝赶紧嘘了声,轻声走到堂屋和后院相连的杂物间,探头望了望儿子的卧房,见并没有什么动静,才又折返回来。
“你是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难,周家人好难说话,尤其是亲家母!”
赵明仁低声道:“那也不能儿子以后赚的钱让媳妇管啦,这可是在赵家,赵家祖祖辈辈可没这个传统的。”
韩秀芝眯着老眼笑道:“这其实就是儿子的一种态度,儿子要做生意的本钱,雅萍难道不拿出来么。儿子花钱一向大手大脚,有媳妇帮他管着,总归是好些的。
再说,凭儿子的精明,以后再开几个存折,雅萍也是不知道的。”
赵明仁沉思半晌,才心有不甘的点点头。
“别疑神疑鬼的了,赶快去杀只鸡,媳妇孙女回来了,总得搞顿好吃的招待一下不是。”韩秀芝又催促道。
“行!”
赵明仁去捉鸡了,韩秀芝满脸堆笑走到房门口,细声细语的问道:“雅萍,你带回的这些换洗衣服,哪些是你和朵朵穿过的,娘现在就帮你们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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