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师弟会说话,不枉本师姐白疼你,来,我们碰一个。”裴红衣笑嘻嘻和张永夜碰杯,将灵酒一饮而尽,对他的恭维很满意。
姬光摇头道:“师弟有所不知,别看三师妹现在的修为境界比你高很多,随着时间流逝,你将来一定会超越她的。”
张永夜越听越糊涂:“师兄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你不会真以为打穿论道峰山体的那记拳印,是我干出来的吧?
“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姬光唏嘘。
“我们天宗的镇宗功法唯我独天功,乃是道祖参悟天道造化开创,功法性质至刚至阳,霸道绝伦,只有男人才适合修炼,二师妹和三师妹受限于自身条件,注定不能将功法修炼到圆满。”
张永夜一怔,脑子里好似划过一道雷电,破开困扰他的谜团。
“大师兄,你的意思是,只有男弟子才能修炼唯我独天功,女弟子不行?”
好家伙,连修个仙都讲究性别歧视,这一拳简直打穿万古、磨灭了大道啊!
姬光知道张永夜对天宗的很多秘密都不了解,耐心解释:“女弟子也可以修炼,但由于功法性质的缘故,女弟子的上限成就很低,最多只能修炼到化神期,无法再往化神期以上的境界突破,男弟子则没有这方面限制。”
神州大陆的修行体系划分为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炼虚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化神期修士在神州大陆已是大能级别的强者,但与真正的绝顶强者相比,肯定不够看。
张永夜当即想到骆长歌,骆长歌贵为天宗宗主,绝不可能才化神期修为,姬光的解释有漏洞。
“如果女弟子修炼到化神期以上,非要强行突破呢?”
姬光面色肃然,一字一句说:“她们会爆体而亡的。”
张永夜沉默。
姬光道:“一千年来,天宗修炼唯我独天功的女弟子多如过江之鲫,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突破化神期以上,凡是尝试过的全都爆体而亡了,因此历任天宗宗主全是男人,无一例外。”
原来如此……张永夜恍然大悟。
裴红衣撇撇嘴,不以为然道:“化神期就化神期呗,反正我的目标只是为了帮师尊赢下天道之争,化神期足够用了,将来给师尊好好的当一个贤妻良母,修为不用太厉害。”
张永夜看了看她,再看看白薇命,见两人都是一脸淡然神色,想来她们自从修炼唯我独天功的那天起,就对自己未来的人生做好规划了。
只不过……
张永夜好想把真相告诉裴红衣,白薇命是奔着嫁给姬光当皇后去的,可以不在意修为,而你想嫁给骆长歌根本就是无鸡之谈,还不如给我当贤妻良母。
为单纯可怜的三师姐同情半秒钟,张永夜接着好奇询问:“道宗那边的情况,和我们天宗一样吗?”
姬光:“道宗的情况,和天宗截然不同。”
“道宗的唯我独道功,和唯我独天功完全相反,功法性质至阴至柔绵绵不绝,只有女弟子才适合修炼,男弟子则有化神期的上限限制。”
张永夜若有所思,他挺理解的,不管唯我独天功还是唯我独道功,都是道祖对天道造化的单方面阐释,单独一部功法拎出来过于片面,有瑕疵在所难免。
如果能把天功和道功糅合为一,应该就能阴阳互补完美无缺,组成一部没有任何瑕疵的天道功法……
想到这,张永夜正想询问姬光,历史上有没有人天功和道功一起修炼,突然门外刮起一阵微风。
张永夜扭过头,见骆长歌一身白袍飞掠进门,脸蛋冷若冰霜。
“拜见师尊!”
姬光、白薇命、裴红衣连忙躬身行礼,张永夜则激动不已紧盯着她,以为骆长歌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特地过来找自己麻烦。
“身为师兄,非但不以身作则勤奋修炼,反而还带着薇命和红衣喝酒作乐,姬光,你太让我失望了!”
骆长歌寒声道,刻意不提及张永夜忽视他,只用眼角余光去扫。
姬光叫苦不迭,忙道:“小师弟初来乍到,弟子只是想给他接风洗尘……”
“这不是你带头放纵的理由!”
骆长歌一点面子不给,玉手一掀,一根绳索便从她袖袍中激荡射出,张永夜只觉得眼前骤花,下一秒姬光就被绳索五花大绑,整个人横飞而出,倒吊在远处的小树林中。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把姬光放下。”
骆长歌目光凌冽扫向白薇命和裴红衣,就是不对上张永夜充满渴望的眼神。
“师尊息怒,我们不会再搭理大师兄了。”裴红衣乖巧道。
“我会劝大师兄好好反省,直到他认清错误。”白薇命低眉顺眼。
张永夜按捺不住,挺身而出指责道:“师尊,你处事不公,凭什么这样对待大师兄!”
白薇命和裴红衣一愣,随后错愕无比看向他,万万没想到他竟敢在师尊面前如此勇猛。
骆长歌抿了抿嘴唇,终究朝他投去羞恼视线。
张永夜不卑不亢道:“大师兄是为了给我接风洗尘,才带我们喝酒,师尊如果要处罚,就把我也一起处罚了吧!”
骆长歌闻言,当真升起一股也把张永夜吊在小树林里的冲动。
但她并未把冲动付诸行动,因为她已经看清张永夜大逆不道变态的真面目,这厮连被自己杀死都不怕,自己这点不痛不痒的惩戒,只怕会被他当作赏赐。
“你都敢顶撞我了么。”
骆长歌催发灵力波动,一股恐怖威压顿时从她体内扩散开来。
白薇命和裴红衣瑟瑟发抖。
张永夜巴不得骆长歌动手,把他打的越狠越好,面不改色道:“师尊处事不公,我顶撞了又怎样……唔唔!”
裴红衣赶紧伸手堵住他嘴巴,不敢让他说话,毕恭毕敬向骆长歌赔罪:“小师弟喝醉了,所以才胡言乱语,师尊大人有大量,别和他计较。”
骆长歌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张永夜,转身飞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