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想哭!
曾伟这会悟了,他一个棉纺厂销售科副科长干嘛要掺和前湖制衣厂的事情,就因为那边给了两条烟和一部分的现金回扣?
要知道,他虽然只是棉纺厂销售科的副科长,但这科长职位是由总厂李卫军兼任的,李卫军常年在麻纺总厂那边,他这个销售科副科长不就是行驶的科长权利?
自己这会名字的李铭是科长儿子,带过来的两个女孩一个是厂长闺女,应该是厂人事科科长闺女,自己这是鬼迷了心窍啊,去贪什么前湖制衣厂的好处?
昏昏沉沉,曾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麻纺总厂的厂办大楼,满脑子都是在想他这个副科长职位还能不能保住?
麻纺总厂要调整他的职位,哪怕是县府那边说清,这事情也没得改,毕竟县府级别和麻纺总厂是同一级别,人廖翔的职级比肖主任还高。
不同于曾伟难受,前湖制衣厂那边的一片愁云,整个李氏制衣厂那叫一个气氛热烈,做工的女工就不明白了,以往她们在前湖制衣厂那边也仿制过热销款式,为何前湖制衣厂这次仿制他们的款式被列为了假冒产品?
搞不懂,想不明白,女工们原本还觉得在衬衫胸口口袋书转个被咬一口苹果是恶趣味,感情这事她们制衣厂的厂牌标志啊?
“李铭,前湖制衣厂怎么说也是县属单位,工商局那边咋就令他们停工整治呢?”
李娜想不明白,廖晶晶也是一脸的猜疑,倒是出去见过市面的徐倩解释道:“我国最近经济改革,像沿海等地区虽然还有大量的仿制产品,但国家已经开始打击一些寻常商品。说白了,衣服衬衫这是低级品,我们这边要是家电厂,人家仿制起来,只要不卖到国外去,基本上没啥大事可言!”
“徐倩,真的假的,你这是从哪里知晓的事情?”
李娜张口就问,廖晶晶则是若有所思,唯有李铭对这些早有所料,毕竟这事情哪怕是21在世纪也大相径庭,允许仿制某些高科技,唯独管控了低科技。
“李铭,县府是决不允许前湖制衣厂亏损的,我觉得那边肯定会派人来咱们这边协商,搞不好会让咱们配合他们,将那不仿制品当真品来卖。”
徐倩家里毕竟有官场中人,当即想到了这一条奇葩要求,李铭冷哼一声道:“做梦吧,我是绝不会将厂牌外借出去的!”
“李铭,你爸让我给你传话,前湖制衣厂那边托人来跟他商谈借用厂牌事情,他那边已经顶住了,你这边可不要顶不住压力,将你们李氏制衣厂的厂牌外借。”
小伙伴易龙满是幽怨的看着李铭,不知不觉,这家伙单玩搞出这么大的事情,这是将他们一众小伙伴给完全甩开了啊?
“李铭,你再也不是那个跟我们一起摸鱼的家伙了,你说你变化咋这么大呢?”
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摸鱼,除了回家各找各妈,易龙是着实不明白李铭咋就突然变得厉害起来?难不成外面跟他们玩,回家了偷偷努力,要的就是一鸣惊人将他们给全部甩开?
“李铭,你看咱俩也是一起长大玩伴,有啥可以带着我的没有?”
中学毕业,易龙自知自己成绩不好,这要是在乡里面,估摸要和他堂兄一样的下地干活。
像总厂机修班里面一堆十四五岁少年,可不就是跟他同龄孩子?易龙可是听说了,雷磊中考交了白卷,他爸已经给雷磊在机修班找了个老师,就等厂里回话后给扔进去。
“易龙,我这边也暂时没事情可做,要不然你暂时跟着我卖衣服啊!”
易龙属于从小一块长大玩伴,李铭觉得自己现在极其缺乏信任帮手,将易龙带身边帮忙,怎么说也是培养自己班底。
等织布厂,后面的小家电厂搭建起来,这不就有现成的销售人员跟管理人员?要不,去问问何西他们,看看那几个玩伴要不要跟着他干?不说人人都能上富豪榜,起码也能小有成就财富自由?
“易龙,你去问问何西他们要不要跟我干。实不相瞒,我这边马上就要开始爆产能,他们要是愿意过来,都先跟着我卖衣服,等你们熟悉了相关流程,我放你们出去打市场,给予你们销售提成!”
销售科工资低奖金高,易龙听李铭这一说,当即道:“我要把你这话带回去,那几个家伙还不手舞足蹈?你是不知道,那几个家伙这个月简直无精打采,一个个身处对未来的迷茫之中,还不知道厂办高中有没有他们的录取名字。”
记忆中,几个小伙伴都不在录取名目当中,可这对其他人是难事,对麻纺总厂子弟却不是一回事,无非是家长们心疼的交上一笔赞助费,让孩子们再多读几年书罢了。
几个小伙伴都是脑子灵活之人,带过来一起,自己也能省不少的事。毕竟他后面可是要主攻经济的,这一旦主攻起经济,那还不是什么行业赚钱就进什么行业?
这行业进的多了,需要的人手也多,与其从外面招人,不如从身边找人,怎么说也知根知底,心里有数。
若后面这帮人出啥大的纰漏,或者是想做白眼狼,他完全可以大义灭亲,跟处理其他人一样将其处理就行。
“易龙,去叫人吧,正好你们几个也不是啥学习的主!”
李铭摆了摆手,易龙连忙起身朝着麻纺总厂方向跑去,觉得李铭也太够意思了,自己起飞还不忘带着他们。
“滴、滴……”
李氏制衣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吉普车鸣笛声音,李铭当即明白这是县府来人了。不管对面怎么说,他是不会外借厂牌的。
他就不信了,县府那边要以势压人,还不允许他合法经营了!
“李铭,来的人是县府办公室的同志,你待会不要说话,有什么话让你杨妈来说。”
杨红月示意李铭几人跟在身边,李铭点点头,若县府那边逼人太甚,他倒也不怕,怎么说他也经历过后世变化,知道当下的国家以经济为主,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原本的处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