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就是颜良也是脸色微变。
颜蓬更是当下变脸,严厉呵斥道:“子晴,不得无礼!还不快给高将军赔礼道歉?”
颜子晴不敢违逆,只好向高顺行礼赔罪,但做的礼节却不是女子的礼节,而是男子的抱拳:“小女子唐突了,还望将军见谅!”
颜蓬赶紧拱手,尴尬一笑道:“颜蓬教女无方,从小娇纵惯了,还望将军恕罪!”
高顺笑笑:“颜姑娘精灵古怪,一身英气,似乎也是习武出身啊?”
颜蓬赶紧道:“颜家人,自幼习武,无论男女,只要愿意,都可习练武艺,都是颜家祖上传承的颜家枪法。子晴自幼习武,这性子也是有些野了,所以……”
颜蓬有些无奈,连连道歉。
高顺看向颜良:“听闻将军在冀州做事,此次也是跟随袁绍使团前来,可有此事?”
这当然是客气话,作为青州之主,怎么能不知道颜良是怎么来的呢。
颜良没有丝毫隐瞒,直接抱拳道:“不错,良目前在渤海国,现任军司马一职!”
高顺点点头,袁绍如今正是一郡太守,颜良为军司马,职位不算弱了。
“渤海国地域偏狭,北有公孙瓒虎视眈眈,西有韩馥坐镇,袁本初妄图拓展,不易啊,不知你可愿到我青州,出任一军副统领?”
高顺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拉拢的话语,让颜良和颜蓬心中震惊。
不过想想这只是私下见面,颜良今天也只是颜家子弟的身份,高顺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
颜良还未说话,颜子晴就说话了:“你想让我堂哥为你效力,你先打过我再说!”
说着高傲的扬起了头。
颜良眼中也似乎有精光射出,跃跃欲试!
话音刚落,忽然有一个声音陡然响起:“想要跟将军动手,那先过了在下这一关再说!”
听到这话,几人都是一惊,转头看去,一个魁梧壮汉正提着一杆方天戟站在一旁,若是不注意还真只当是一位普通卫士。
高顺也是意外至极,这赫然是此前带着前来行刺高顺的师兄马成离去的越兮!
“越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高顺惊喜的问道。
越兮半跪抱拳道:“禀公子,昨日刚刚回来!听闻此次各路使团前来,有不少猛将前来,越兮担心公子安危,就赶紧赶来,因为见公子忙碌,就没让郑统领禀报,在这里值守护卫!”
高顺心里大喜,过去拉他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呵呵,你小子,回来当然要说一声啊,至少也给我说说你师兄的情况如何了!”
越兮躬身:“多谢公子挂心,师兄已经基本无忧,虽然失去了一臂,但他对公子很是敬佩,再无半分怨恨,直说此前鲁莽,日后也成了废人,怕是不能为公子效力了!”
高顺摇摇头道:“此话大错,你转告他,只要他愿意,我这里自有每个人的位置!”
越兮感激涕零,直接跪下:“多谢公子!师兄刺杀公子,公子竟然不计前嫌,越兮敬服!”
两人的对话听在其他人耳中,简直是掀起惊涛骇浪来。
颜良更是震惊,指着越兮道:“你就是东山越老夫子家的越兮?”
越兮点头:“不错!正在在下!”
颜良陡然目中精光大放:“可愿切磋一番?”
越兮摇头:“越兮现在身为公子近卫,职责在身,没有公子命令,不可随意跟人动手!”
颜良看向高顺,抱拳道:“还请将军准许,让在下与越兮切磋一番,不胜感激!”
高顺扶额,这兄妹两个还真是一对武痴啊!
他笑道:“那要是你输了,可愿意前来青州?”
颜良尴尬,顿时语塞,好半天才嗫嚅道:“男儿当以信义立世,良已经投效袁公,若是再投将军,只怕会被天下人斥责,是以不敢答应将军!”
颜子晴忽然说道:“若是这位大个子能胜过我堂哥,那我就来贴身护卫你!”
众人再吃一惊,这姑娘说话还真是语出惊人啊。
而颜蓬在一旁看着,先是吃惊随即竟然微微一笑,似乎极为乐见其成的样子!
越兮没有说话,但眼中精光四射,看向高顺,明显也是意动不已。
高顺笑笑,看向颜蓬道:“颜家主,既然他们有如此兴致,那我们不如就坐下看一场较量如何?”
颜蓬欣然点头:“也好!正想一睹为快!”
听到这话,两人都是大喜。
郑福随即带领颜良选了一柄镔铁长枪,就在府中空地上拉开架势,准备拼斗。
高顺忽然道:“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和气!时间有限,便以以百招为限,不论输赢,就此结束如何?”
高顺说话,两人自然不能不听,都是抱拳应诺!
高顺让人找来案几,干脆在廊檐下坐下。
那边颜家父女两人坐在另一边,颜蓬小声问女儿道:“子晴,为父问你,你是希望你堂哥赢呢还是希望越兮赢呢?”
颜子晴眨巴一下美丽的大眼睛道:“当然是希望堂哥赢了,怎么能堕了咱们颜家的威名!”
颜蓬笑道:“那你是不想护卫高将军了?”
颜子晴大囧,脸色羞红,转过身去:“哼,不理爹爹了,竟然拿女儿逗趣!不知羞!”
颜蓬看了一眼那边的高顺,叹口气对女儿说道:“子晴啊,你都十六了,也老大不小了,早晚要嫁人的,能比上高将军的全天底下也怕是没几个人了!”
颜子晴哼道:“我的夫君一定要武艺高强,除非他胜过我!不然,休想!”
颜蓬无奈,只能苦笑叹息!
这边父女斗嘴,那边颜良跟越兮已经摆开看架势,准备拼斗。
颜良单手持枪,枪身平举,直指对面越兮。
越兮则是傲然挺立,微微低头,似乎根本没看对面颜良,手中方天戟斜指地面。
外人看去,似乎两人不是在拼斗,而是在站桩。
但颜家父女和高顺、郑福,还有附近守卫却是感受的极为清晰,场中两道强大的气息正在急剧暴涨,如同两道巨大的利刃一般直插云霄。
片刻后,颜良陡然爆喝一声,身形瞬间闪动,那一杆长枪瞬间向着前方猛刺而去。
而越兮也瞬间动了,没有直接扑进,而是右手上的方天戟豁然抬起,斜向上撑起。
“哐啷”一声,方天戟后来居上,竟然稳稳的架住了颜良的枪锋。
两人瞬间全力抵住,赫然一出手就是开始角力。
颜良俊美的面孔上现出惊容,双目精光大盛。
而越兮则是双臂血管如同虬龙一般凸起,发达的肌肉像是铁疙瘩一般暴起,看的一些扑进普通仆人和婢女惊讶出声。
两人抵住几息功夫,陡然猛地挡开,随后就一招一式的拼杀起来。
颜良枪法蛟龙吐珠,猛烈无匹,每一招都是杀招,带起阵阵劲风。
偶然有力道打在地面上,青石板瞬间爆裂,发出砰砰闷响。
越兮章法大开大合,颇为有一股浩然正气,动作看似缓慢,却是每一招都稳稳的挡住颜良的枪锋。
两人越战越猛,虽然院中是青石地板,没有带起烟尘,但地面上的青石板却是在快速的破碎,奔射出不少碎石,打在周围的树木、花草上,发出一阵沙沙乱响。
那些普通婢女和仆人都是瑟瑟发抖,慌忙朝远处躲避。
他们都是普通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等真刀真枪的惨烈拼杀啊。
好在这不是战场拼死搏杀,没哟鲜血横飞,还没有那么恐怖,但场面却是已经吓的他们腿脚发软。
颜蓬是颜家家主,武艺当然不错,此刻也是看的面露惊容。
“几年不见,良儿这枪法竟然精进如斯,实在不错!只怕这还不是他的全力吧?”
而颜子晴却是美目流转:“堂哥枪法的确不错,可对面的那个大个子也很厉害的,似乎同样还没有尽全力的样子呢!”
而高顺也是看的心中火热,他虽然每日在一处独立院落里单独练功,能看到的人很少,但练武之人,长久不跟人对练,中有一种缺憾,如今看到这么激烈的拼斗,心中也是火热。
郑福这几年跟着高顺,又得到赵云、张郃等不少人指点,虽然武艺精进不少,但比起这种自幼习武的两个人,还是差的不少,此刻也是心里震颤。
场中武器不断怕碰撞,“噶擦”声不断,震耳发聩,甚至引来了其他院子中巡查的金鹰卫守卫慌忙跑来查探。
结果刚进来看到这种拼斗,无不心中震撼。
“好!”
有人禁不住喊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陡然听得“噶擦”一声响起,颜良瞬间暴退出去一丈多远,气息紊乱,手中镔铁枪惊然被砸的微微弯曲,衣袍一角被戟刃削断,飘然落地!
颜良面露骇然,自己竟然输了!
而越兮虽然气息粗重,却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破损,只是身上沾上了不少扬起的石粉,有些狼狈。
“一百招已到,在下略胜一招,承让!”越兮收起方天戟,抱拳道。
颜良面色涨红,似有不甘,可面对众人,只能抱拳认输:“越兮壮实力量强悍,颜良拜服!”
颜良只说越兮力气大,却不承认对方武艺高,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