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爷,或许你杀的人都是该死之人没错,但这样的行为太偏激也太霸道!”
李无量凝视着胡新元:“你始终犯法了!”
归根到底,不论原因如何,违法就是违法,就要被追究责任!
胡新元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样的都没说动李无量:“公司的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强硬啊!”
李无量摇头:“与强硬与否无关,这件事的根本就是你触犯了法律,而法律却保障着更多底层人的利益,如果不追究、人人如此的话,后果就太恶劣了!想必你走上这一条路的时候应该就早有预料吧?这是一条绝路!”
胡新元笑了起来,很认真的看着李无量:“你觉得是我这犯了法的人恶劣还是被杀的那些败类恶劣?”
他杀的那些人不说人人恶贯满盈,但都极不道德。
李无量想了想:“伦理和法理、道德和法律之间的界限本就很难区分,我没办法给你答案。”
讲完道理,李无量才看着胡新元:“胡爷,道理已经讲得很明白了。现在,是跟我走,还是死?”
原本,他是打算杀掉所有任务目标的,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对方一个真正的寻道……不,应该说是殉道者。
胡新元闻言笑了起来:“好啊,我跟你走。”
说着,他还将双臂张开蹲了下来。
李无量都愣了一下,胡新元的意志很坚定,按理说不应该这么轻易放弃抵抗。
但他还是走上前去,从球包里拿出准备的闭元针扎进对方后颈风池穴锁住他的督脉阻断炁的运行。
就在闭元针扎下去的一瞬间,胡新元蹲在地上的身形消失了,几乎眨眼间出现在李无量身后,化掌成刀就要往他的颈动脉砍下去。
“嘭!”
胡新元的手腕瞬间被拿住然后被猛地甩飞。
李无量扭过头来,瞳孔早已变成绯红之色:“封了经脉居然还能这样活动,看来这血道门确实很有门道啊!”
“好快的反应!”
胡新元在不远处止住身形,微笑看着李无量:“我这血道经,想必你也知道了。炼血化炁,不走经脉,而是顺着血管流走。”
难怪这家伙之前越是被攻击力量越大……受到攻击之后,身体激素调节,血液流转速度会加快,炁的流动跟着变得更快了,身体也随之变强。
瞳孔变回深褐色,李无量挑了挑眉,从背包里摸出球拍和网球:“看来胡爷是不打算跟我走了?”
胡新元咧嘴笑了起来:“我的道是绝路没错,但我希望它的长度能更长一些。”
李无量握着球拍,双目变成纯白,一缕缕白色的精神力从身上飘出,逐渐幻化成人形:“胡爷,考虑清楚了!”
胡新元看着李无量头顶出现的精神体,有些叹为观止:“世上居然还有这种法门?以精神再塑一个魂体!”
全真出身的他对灵魂可一点不陌生,甚至他也能做到所谓出阳神。
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出阳神也没有这种间接将灵魂一分为二的程度啊!这是违背天理的!
李无量随时准备发球的态势,身后的人影一身长衫却看不清面容,左手持一小刀右手握笔:“再说一次,跟我走……还是死?”
胡新元看李无量身后的刀笔吏笑了起来:“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法家么?”
刀笔吏这个形象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法家了!
李无量摇头:“我崇尚法,但不是法家,这刀笔吏就是我自己……”
或者说,我的前世!
胡新元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向李无量的眼神也锐利了起来:“我选活!”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溢出丝丝血液,他的血液与被血道经淬炼的黑色血液交杂在一起,整个人变成了一滩暗红色的人型血水。
看着完全化作血水的胡新元,李无量神色不变,球拍挥动间身后刀笔吏也一笔点出,网球化作一滴黑墨落在血人上。
胡新元愣了一下,随即狞笑一声:“这种东西可伤不了我!血河状态下,任何攻击都杀不死一滩有意识的血水!”
“如果它作用于精神呢?”
李无量神色惋惜的看着他:“守真师傅,再见了。”
话音落下,原本位于胡新元胸口的一点墨迹开始散开,然后在他惊恐的呼喊声中蔓延全身直到他彻底没了声息。
神道·刀笔吏,笔攻击精神,和幸村的灭五感很像,但灭五感只是隔绝,刀笔吏却是侵蚀,然后散掉对方的精神!
看着精神崩溃,对血道经失去控制变回本体的胡新元,李无量叹了口气,把他提了起来。
“嘣!”
网球轻轻一拍,李无量冲天而起,往“凤楼”的方向飞去。
……
“喂,四爷。解决了,胡新元成了植物人。”
“……对……现场还死了一个普通人……”
“我到的时候胡新元已经动手了,但还没来得及吸血……”
“嗯,我等着公司的人过来。”
挂断电话,李无量看着仍旧昏睡的中年女人,手中八极拳劲一催。
“咔嚓……”
所以说,胡新元做事太霸道直接了呢!这种事,要神不知鬼不觉!
法度必须维持,但你没犯法谁找你算账?
就这样,第十二条人命也背在了胡新元身上,想必胡爷应该也会很欣慰吧?
搞定了一切,李无量又转头看向年轻女孩,右手运起淡蓝色的炁靠近对方眉心……
……
“无量啊!你小子还真行啊!这才多久没见,都混成临时工助理了!”
前来收拾残局的恰好是大力和气弹这俩孙子,他们看到李无量的时候还一脸不敢相信,徐四下命令的时候,说的是临时工助理。
气弹也跟着大力调侃:“这一单奖金下来不请哥几个吃一周席?”
李无量没好气的白了二人一眼:“四爷不知道还得扣多少呢!要不我把你俩干掉,正好一家吃三天,最后一天陪我吃断头饭?”
“呸!你小子见天儿说些不吉利的话……”
几人一阵吹牛打屁走进了“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