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在最开始的时候,双方之间出现了一些误会和意见上的偏差,但这场关于袭杀事件的交流会,最终还是以一个比较正常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没有在事件中捞到任何好处,反倒是可能因为那群暗中行事的家伙的搞事而惹来木叶与雾隐敌视的砂隐村,自然是不乐意给幕后黑手背黑锅的,在双方充分交换了情报与彼此的意见之后,砂隐村的情报系统整个地动员了起来,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搜索起了可能与这次事件相关的情报与线索来。
而在获得了砂隐村官方的协助之后,长门也就不需要再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在风之国境内收集情报了,他接受了罗砂的邀请,住进了砂隐村为外国使团提供的住所,以一个客人的身份,让自己本次的调查之旅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之中。
“老实说,要是让兢兢业业收集着情报的止水知道了你现在不仅可以躺在舒服的床上安心休息,还可以指使砂隐的忍者们东跑西跑帮你去收集情报和线索的话,他说不定会气得想要给你一刀呢。”
依然是熟悉的幻灯身之术,只不过这一次,辉夜怜的幻象不再是穿着水影行头的模样,而是换上了一身极其休闲、居家的造型,悠闲而轻松地坐在了房间里的椅子上,看着长门说道:
“不过不得不说,你的做法,显然是要比止水更聪明一些的,虽然里面有你是中立组织的首领,而止水是雾隐村的忍刀七人众,没法那么容易地取信于人的原因在,但我还是挺高兴你能有这样的变化的。”
“中立组织?放眼整个忍界,恐怕也就只有你会承认我们晓是一个中立的和平组织了吧,辉夜怜?”
长门无奈地摇了摇头,叹着气说道:
“在周边的其他国家眼里,晓就只是一个取代了半藏的雨隐村,统治着雨之国的忍者组织而已,什么中立,什么和平,什么对话,都只不过是为了掩盖我们想要对他们的国家进行渗透、间谍行动的幌子而已……”
“但是从这次的袭杀事件开始,他们应该就会知道你们晓的理念并非虚假了。”
辉夜怜的幻象安抚性地挥了挥手,然后继续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木叶的忍者也在袭杀事件的受害者名单之内……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嗯,千真万确,”长门点点头,“出现在风之国和雨之国边境上的那几具木叶忍者的尸体上,也有一些和被杀的雾隐上忍很相似的伤口,虽然一时半会无法确定这些事情是不是同一伙人所为,但警惕起来总是没错的。”
“时间呢?那几个木叶忍者的死亡时间,晓的情报人员有估测出来吗?”
“他们被发现的时候,死亡时间基本都在一周以上了,”长门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而且我们也不确定是否就只有这些遇害者,你那边呢?”
“遇害的两人被发现时,死亡时间都不超过三天,失踪的水无月青叶,根据现场残留的血迹情况来看,距离他遇袭也没有超过两天。”
辉夜怜的表情也变得正经了起来,“假定那些袭击者是同一伙人,那么他们的袭杀就是从木叶的忍者开始,而非是冲着我们雾隐而来的……我原本还以为这些人会是曾经的‘根’部余孽,因为自以为积蓄了足够的力量所以开始了对我的复仇,但现在看来,他们的行动背后似乎有着不一样的理由。”
“‘根’部的那群叛忍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是不能理解他们把木叶忍者的尸体抛弃到雨之国的境内去了。”
长门苦笑着叹了口气,一脸心累地坐到了床上。
“战争带来痛楚,痛楚孕育仇恨,仇恨形成连锁,连锁制造轮回……置身于这种痛苦与仇恨的连锁与轮回之中,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将其斩断,然后重新创造出新的秩序与和平来啊。”
“简单,统一忍界,让所有的人都听从同一个政权的指令,用足够长久的统一,来构建起能够支撑和平到来的经济基础,然后再通过经济的发展与社会环境的长期稳定,抚平那些激烈尖锐的仇恨,让新世代的人们从一开始就接受着和平的熏陶,接受着统一的理念……这样的话,大概能和平上一段不短的日子吧。”
听到辉夜怜这么说,长门下意识地生出了一些抵触的念头,他看着辉夜怜的幻象,认真地问道:
“难道就没有在保留着各个国家的自立自主的前提下,依然抵达和平彼岸的方法吗?”
“那么长门,你觉得是与一个有着基本相同的理念的团体进行沟通比较容易,还是和一群各有各的主张和立场,利益诉求更是天差地别的人进行沟通比较容易?”
辉夜怜的幻象拍了拍一时语塞的长门的肩膀,转身站到了窗前,看着在夜空下一片寂静,与寒意渐起的沙漠一起沉睡了下去的砂隐村,缓缓说道:
“这个世界太小,以至于对每一个国家来说,他们都有着各自难以改变的劣势,以至于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自给自足。这些劣势会成为他们绝对不愿意退让的核心利益诉求,而发生在忍界的历次大战,也都是围绕着这些核心利益而展开的。”
“但如果将忍界统一成为一个国家的话,那么就可以通过整体的资源调配,来弥补每个地区各自的不足,让他们可以将自身的精力拿去发展优势产业,而不是像现在的各国这样,即使是顶着天然的劣势,也要硬着头皮去发展自身不足的产业,以防止被其他国家扼住咽喉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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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辉夜怜停顿了一下,看向了砂隐村那些很适合用来凋刻颜岩的荒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长门你说的在保留各国自立自主的情况下来维持和平的尝试,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已经做过了,他活着的时候各国勉强能够按捺住自己心中的不满,而他一死,忍界大战马上就开始了,各个村子的二代影们几乎在那次战争中全军覆没,这种惨烈的反弹,足以说明蕴藏在各国心中的不满究竟被压抑到了何种程度。”
“但是你那个统一整个忍界的想法,也有一样的问题把,辉夜怜?”
长门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辉夜怜,以及他幻象上微小的异常颤抖,沉声问道:
“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完全理解统一忍界的理念,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忍界的各个国家在转化为区域之后,过上比以前更好的生活……等到你死了之后,无法像你一样以实力和理念同时让所有人服气的后继者,不一样也会成为开启乱世的爆发点吗?”
“就算我失败了,那也是走了一条全新的道路之后才失败的,”辉夜怜回过头,饶有深意地与长门对视着,“我的失败会为后继者积攒经验,同时也可以让他们不用再走一遍我的老路,这样一代一代地改变下去,终究会孕育出真正能够为人类带来和平的完美理念和做法。”
“不用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在自己的时代就做到完美,人类自从诞生以来,就是靠着一代又一代人不断对前人的思想和技术进行推陈出新,才成长到了如今的地步的……我能给后来的人们留下统一,和平,国际贸易,区域互补这几个理念,就已经足够了。”
“代代相传,推陈出新……你是这样想的吗,辉夜怜?”
长门无奈地摇头笑了笑,用若有所思的语气说道:“那按照你的想法,我的目标就是让大家知道,和平确实是可以通过对话与沟通来部分实现,以及忍者的做法不一定是唯一正确的做法了。”
“那你还得先找个愿意继承你理想的后继者才行。”
辉夜怜的幻象打了个呵欠,饶有兴趣地看向了长门眼中的轮回眼,调侃着说道:
“不过,长门你有轮回眼,我听说轮回眼的每一任继承者,都能从上一任主人那里继承到他们的力量和意志,假如这个想法是真的的话,那你以后寿终正寝的时候,是不是直接把这双眼睛交给你看中的那个年轻人,就算是完成了意志上的传承与延续呢?”
“……轮回眼哪有那种奇怪的能力了?”长门一脸无语地朝着辉夜怜的幻象挥了挥手,“你是不是最近太忙太累,脑子不清醒了?”
“我只是想向轮回眼的主人求证一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传言而已。”
辉夜怜笑了笑,解除了自己与幻灯身之术的联系,而长门则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摇了摇头,一脸平静地躺到了房间里的床铺上。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了抓住那几个试图挑起战争的忍者而来的目的,等到砂隐的情报人员找到他们的踪迹之后,总归是少不了要与那些危险的狂徒们战上一场的。
“不会让你们有机会破坏来之不易的和平的……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