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
距离杨贤入学,已是半月前了。
这段时间里,杨贤成功融入进东海学馆。
不仅跟同学打成一片,就连学馆的一些师傅也对他称赞有加。
借着这波刷好感度的机会,杨贤获取了不少功德,虽然没有之前在丘村那么多,却让自己体内功德稳稳达到半瓶水程度。
在学馆学习的这半月当中,杨贤发现自己的剑术水平有了明显提升,只是距离入道仍然还差了几步。
但他并没有气馁,反而用课业时间虚心向王女士求教,根据对方的指点,改正了一些以前在练剑当中从来没有注意到的弊端。
可惜,王女士虽然剑术绝伦,但终究是凡人,否则他就能直接拜师。
这天,学馆休沐,杨贤终于有了外出机会,按照自己先前的计划,开始在朝歌城中寻找可能的有道真修。
朝歌城人口众多,面积又广,整个城市有四十多条大街,东西南北绵延各二十五公里。
想在这样的城市里寻人,难度很大。
好在杨贤已经暗中与同学打听过,确定了几个目标,并不是无头苍蝇,在城中乱窜。
他的第一个目标是常年在朝歌南边城门处行乞的老乞丐。
据说这位老乞丐是个聋子,别人说什么他也听不见,每次行乞都得挨一骂,甚至不少小孩故意跑他旁边骂他。
老乞丐虽听不见声音,但通过口型也能辨人说话,但他从不与别人对骂,除非有人碰他心爱的草帽。
东海学馆位于朝歌城西南边,不一会功夫,杨贤便来到南城门附近。
因为有老乞丐常年行乞的缘故,南城门边上堆着不少垃圾,但出人意料的是,居然没有一个士兵驱赶老乞丐,更没有人打扫老乞丐那些垃圾。
杨贤先是在一边观察半天,这才上前,设法跟老乞丐搭话。
“您好,我听说这里可以收徒?”想到同学形容老乞丐的脾气,杨贤开门见山说到。
谁知老乞丐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再无任何反应。
老乞丐的眼神,明显懂了杨贤的话,但他就是不理杨贤。
杨贤也不恼,又问了几遍。
但每次都得到同样的结果,甚至最后一次老乞丐还开口骂他:“没事赶紧滚。”
杨贤感觉自己多年养成好脾气瞬间有些破防。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不对,高人都是有脾气的,像这样的才是高人风范啊。”
今天高人应该是倦了,等下一次再来试试。
想到这,杨贤也不在此地多留,还有另外两个高人等待自己临……寻找。
他的第二个目标是朝歌城西的段氏铸器铺老板。
这位老板有点意思,据说他卖青铜器从来只看心情和眼缘,如果不符合自己眼缘,就算是王公贵族,也休想从他这里买到任何东西。
但每个从他这里买到青铜器的人,对他的手艺都赞不绝口。
而且这位铸器铺老板,和老乞丐有点相似,也是一位残疾人,先天跛脚。
杨贤心想对方是不是从某个铸器大派出来的。
来到段氏铸器铺,与他想的不一样,即便段老板脾气那样古怪,但光顾店铺的人却一点不少。
即使有人被他直接从铺子里撵出来,也没见有一个脸上带着恼怒。
好奇之下,杨贤拦住一人问道:“这位老伯,我看你被那位老板赶出来,怎么见你一点也不生气呢?”
那人见杨贤是个长相帅气的少年,脸上笑容更甚:“小哥有所不知,我们这位段老板,就是人冷心善,谁家有事都会出一份力,家上他锻造技术高超,又不像其他铸器老板,对我们这些平民不屑一顾,我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嗯……怎么和听说的有些出入。
杨贤谢过这人,朝段氏铸器铺走去。
冶炼青铜器的铺子不像朝歌城其他铺子,常年都围在火炉边上,温度很高。
如今盛夏,天气的炎热加上火炉温度,让杨贤一进去就仿佛置身火山,迎面就是一股高温热浪袭来。
高温里,那位段老板却像个没事人,在里面自如穿行,一会抡起铁锤往烧红的粗胚上砸去。
见杨贤进来,段老板停下手中的工作:“买武器还是买工具?”
“你这样的……”不等杨贤答话,段老板将他上下打了一番,瞧见他手上茧子的位置,沉吟片刻:“可以买一把剑。”
他怎么知道我用剑!
杨贤有些惊讶,对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居然就说自己可以买剑,这不就是妥妥的高人。
“不买?”
“不买就滚!”
杨贤赶紧摇头说:“我就是来买剑的。”
“诚惠,十五贝。”
???
嘶~这么贵!
杨贤虽然还没开始自己挣钱,但并不是对钱没有概念,十五贝的青铜剑,相当于他家一个月的收入,怎么可能买的起。
似乎是看出了杨贤的窘迫,段老板大手一挥,直接将他赶出店铺:“不买就滚。”
随后直接将大门锁上,不给他一丝机会。
杨贤失落的往学馆走去。
好不容易遇见高人,居然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但十五贝不是小数目,一时半会他确实拿不出来。
“算了,不是沮丧的时候,还有时间,我还有机会。”
他可不会忘记自己背后还有个催命符,自家人的命都要看他能不能拜师成功了。
他既不想自己和父母做大劫劫灰,也不想杨戬和杨婵成为别人的棋子。
自己的命运,一定要自己握着。
回去的路上,杨贤整理着思路:“目前来看,铸器铺那边我暂时拿不出十五贝,果然最后机会的还是老乞丐以及没有碰面的第三个目标。”
只是白天在老乞丐那儿耽搁太久,已经快日落了,学馆只休沐一天,晚上钟声敲响之前就得回去。
所以第三个目标只能等下一次。
“小哥,停一下。”
刚走到学馆旁边的药铺,杨贤突然被人叫住。
他回头看去,喊住自己的人是一位身穿补丁道袍,双目浑浊的中年男子。
“这位小哥可是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杨贤有些纳闷,看这人神情似乎是个瞎子,但这身道袍又像挂羊头卖狗肉的,不知有什么能耐。
说来倒是有去,他今日一连碰见的三个人都是残疾,一个聋子一个跛子一个瞎子。
“呵呵,小哥心事都伏在脸上了。”这人摸着嘴角一撮胡子说道。
“你不是瞎子吗?”
“非也,非也,在下眼瞎心不瞎,不但能看出小哥有心事,而且还有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