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应该说是何念平,尝试着扑棱翅膀,作飞翔状。翅膀呼扇的飞快,可无法借助徐徐微风冲天而起,飞行梦想破灭。
他只能安慰人鸟终归不同,并不是他缺少飞翔天赋。
将一缕残魂从麻雀收回,麻雀灵动的双眸兀地一暗,便再度昏迷过去。
反倒是一旁紧闭双眼的何念平悠悠醒转,他瞧着脚底下三位志愿者,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案例说他应该趁机刷一下熟练度,但动物和人终归不一样。无论是寄魂的难度还是持久度,都不好类比。
若是想寄魂在普德寺的和尚身上,最好还是能绑个和尚练练手。
心中所想,便就这么干了。
换上林府赠与的衣裳,稍微打扮一下,装作富贵公子哥,尔后将观门一锁,直奔山下县城。
时至晌午,街道上人头攒动。
何念平吃过午食后,便直奔县城西北区域,那里驻扎着常备武力,恰好普德寺也在那修建。
担心这么大剌剌进去容易被人认出来,所以他摇着扇子就这么在寺庙周围转着圈参观。
不得不说,普德寺修的真是气派,虽比不上珈蓝宝地也没有灵妙古刹,但是奢华的彩饰和门口络绎不绝的人群,都在昭示着普德寺的鼎盛。
廊腰缦回、红墙黛瓦,看的他眼馋极了。
就在他转到寺庙后方时,突然发现有个僧众翻墙而出,鬼头鬼脑、鬼鬼祟祟,一瞧就不是干好事的玩意。
何念平远远望着,忽的觉得僧众样貌有些眼熟,就是早上那一帮和尚当中的一员,一口戒刀舞得凌厉。
他嗤笑一声,还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瞧着僧人身影即将消失,以扇遮面,快步跟了上去。
这和尚目标倒也明确,直奔县城东南方,路上还匆匆买了一只烧鸡和几个饼子提溜在手里。
何念平摸不清这和尚到底要作甚,也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虽说他跟踪技巧太过稚嫩,但街道上人流如潮,再加上和尚呆头呆脑根本就不理会,所以也没被发现。
和尚又去买了壶酒,提溜着一手东西钻进了一个不起眼的裁缝铺。
裁缝铺占地狭小,何念平没有跟进去,只是在路旁茶棚坐下,点了一小壶茶,边喝边等着。
他这壶茶方才见底,便见一人从裁缝铺钻了出来。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褐色短打,头上还带着个草帽。
和尚呢?
他在这盯了一盏茶的时间,根本没有看见有其他人进去。怎的和尚进去,出来的却是个脚贩。
何念平仔细瞅了瞅脚贩,恍然惊觉,这厮就是方才那和尚。
和尚买的烧鸡、炊饼和黄酒,合着是去换了这身衣裳。要知道成衣可不便宜,即便是殷实人家都是买布料自己裁缝。一份吃食就能换一身衣裳?
越来越有意思了。
和尚收拾一番,脸上带着迫不及待的神情便朝中街走去,何念平丢下一个铜板,急忙跟了上去。
“脚贩”带着草帽,在人群中一顿穿梭,最后在一锦绣小楼前停下。楼前站着许多位婀娜姑娘,衣裳轻薄,圣光微漏,香肩嫩滑。
“脚贩”喘着粗气,被一位姑娘迎进去。
何念平不自主的抬头望向牌匾,上书“红烟巷”。
结合着这些姑娘们热情好客的态度和挑逗的神情,哪里猜不出这是什么地方。
“我滴个乖乖,和尚玩的真野,这下扣2佛祖也原谅不了你了”
深吸一口气,稍微收拾一下仪表,闲庭信步便走了过去。
其实,他方才驻足观望的一段时间,门口的姑娘们早已关注他了。一瞧这位公子便是未经人事,有那个心没那个胆,所以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如今公子主动上门,姑娘们哪里忍得住。
何念平离门口有十来步的时候便有二三姑娘凑上前来,一个个眼放精光,像是要将他活吞一般。
“这位公子,可要进来玩玩”
右手兀地陷入一阵柔软,接着耳旁传来甜腻的声音,幽幽浓香也不住的往鼻子里钻。
何念平哪里受得住,脸色微红,连忙将手抽了出来。
“我,我自己进去看看”
长得俊俏又如此纯情,围着的姑娘们眼神更加火热。
“这哪行,奴家带着公子逛逛,里头可好玩了。若是玩累了,也可寻个房间休息,奴家给公子纾解一下”
莺莺燕燕围做一团,何念平远远瞧着和尚背影快看不见了,随手指了个姑娘带他进去。
身旁的姑娘似是看出他不喜与人接近,微微拉开距离,与他闲谈着。
“我们红烟巷别的不多就是美人多,公子若是有看上的,尽管点了去服侍公子”
何念平虽说第一次进烟花之地,心中好奇,但也没忘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
“我刚才有位兄弟早我一步进来,说是要给我介绍美人,能替我寻寻吗”
“公子说的是那位带着草帽的朋友吗?”
“正是”
“奴家依稀记得他去黄字一号房了,点了一个姊妹”
何念平让她带路。红烟巷的姑娘一般都是夜里活动,白天休息,所以午间招待客人的只有二层也就是黄字层。
甫一上楼,转角便是一号房。
带路的姑娘抬手似是要敲门,何念平急忙将她拦了下来。
“莫作声,我这朋友喜欢惊喜”
姑娘神色复杂的瞅了他一眼,礼貌问了句:“公子还有别的需要吗。若是无聊,奴家也可陪公子玩玩”
何念平上下打量她一眼,问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你要加入我们吗”
姑娘额头浮现缕缕黑线,逃也似的离开,心中不断腹诽:长得人模人样,玩的这么野,怕了怕了。
何念平将人支走,四周打量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人,于是轻轻推开房门进去,反手再将房门锁上。
屋内窗户用帘布遮着,也不点上蜡烛,昏暗极了。
何念平兀地点上桌上烛火,蓦然散发的光晕将室内照的明亮。
床上似乎也被惊到了,一切骤然归于平静。
紧接着,便是一个女子尖叫,
“两个人是要加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