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七大派之首,掩月宗的到来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荒山上其余各派弟子望着掩月宗的飞艇,纷纷露出惊艳之色。
尤其对于掩月宗内的一对对俊男靓女们,更是让下面的众人垂涎欲滴。
飞艇降下之后,霓裳仙子率先走了下去,和山顶上几名老者有说有笑地寒暄起来。
“那几名老者都是各派的带队之人,皆是结丹期修为的老怪,那个魁梧老者名叫李化元,是黄枫谷的祖师,而那位温文尔雅的中年人名叫青龙真人,乃是灵兽山的祖师,而那个身背阔剑的大汉则是巨剑门的邱师祖……”
姜峰附在厉飞雨耳边,喋喋不休地介绍着。
厉飞雨一边听着,一边将目光投向几人。
当他将视线落在那个青龙真人身上时,青龙真人立刻回了他一个若有若无的对视。
对视之下,厉飞雨立刻升起毛骨悚然之感,仿佛对方那冷冰冰的目光能够瞬间摧毁自己的神识一般。
厉飞雨立刻转过头去,不敢再看青龙真人一眼。
“现在六派均已到齐,只缺清虚门了,清虚门那个浮云子简直太磨叽了。”巨剑门的大汉不耐烦地说道。
“邱老弟稍安毋躁!清虚门远在最东南的闽州,飞往越国西北的建州需横跨八千里地,是我们七派之中距离最远的,不过应该很快就要来到了。”李化元安慰了那名大汉几句。
此刻,天空中果然出现了一个巨大雪凌。
随后点点星辰从雪凌之上蔓延开来,形成一个星辰组成的虹桥。
为首的一位中年道士,用手轻轻一招,然后白光一闪,雪虹绫所化的虹桥消失不见了,只是对方的手中,多了一件锦缎状的物品。
“哟!霓裳仙子!贫道浮云子有礼了!真是没想到啊,这大名鼎鼎的掩月宗宗主,竟然亲自带队参加此次试炼!”中年道士几步走到霓裳仙子面前,笑着施了一礼,满面春风地说道。
“浮云子,说笑了。如今掩月宗可不比从前了,门派大,需要的资源就多。数万弟子面临着丹药和灵石匮乏的窘境,没办法,我这个宗主就得亲自下山来为宗门寻找资源了。唉!”说道此处,霓裳仙子摇了摇头,一副哭穷的模样。
跟霓裳仙子也就是客套一番罢了,浮云子与这个七派中号称最没有烟火气的宗主也没什么好说的。
浮云子暗暗撇了撇嘴,转眼看到了那黄枫谷的魁梧修士。随后立刻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这次又是李施主带队,贫道浮云子有礼了!”这中年道士,几步走到了李化元的面前,满面春风地说道,听那口气,似乎还是熟人。
“哼!你这个牛鼻子能来,李某人就不能来了吗?”李师祖双手一背,不客气地说道。
“嘿嘿,在各自门内,就你我进入结丹期最晚,这跑腿的工作,我们不做谁又去做。”道士毫不在意,把拂尘一甩,脸上的笑容不变。
“你这牛鼻子诡计多端,上次可坑苦了我,这次别想再来这一套!”
“李施主这是什么话,认赌服输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有什么谁坑谁啊?”道士打了个哈哈!
李师祖闻言,双目寒光一闪,似乎想要发怒,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气势又回落了下来,满是不甘地说道:
“我那块铁精,炼入到了你的青钧剑,让它威力又大了一分吧!李某辛苦了十来年,就提炼出了这么一块,还便宜了你这牛鼻子!”
他的话里,酸意十足,显然对那所谓的铁精,大感心痛。
“哈哈,原来大名鼎鼎的李仙师,竟对区区一点铁精也会如此上心!好吧,这次我带来了另一件东西,绝对在那铁精之上,只要这次的赌局赢了,足可以弥补你上次的损失。”道士手捻胡须,笑吟吟地说道。
“不赌!绝不赌了,你以为我会一连两次上同一种当吗?”李化元把头摇跟拨楞鼓一样,一口回绝了。
“不赌?李施主的眼光竟然如此高了,连妖兽血线蛟的内丹都入不了眼内?”道士作出了惊愕、不能置信的模样。
“血线蛟内丹!”原本打算绝不和道士再扯上关系的李化元,一听此物名,神情突兀大变,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可不是吗!听说李施主为了此物,曾在元武国的蟠龙江险滩,一住就是三十多年,但还是遗憾而去。所以这次贫道花了大价钱,特意为施主求来的!”
道士不慌不忙地说道,变得悠哉起来,一副吃定了对方的神情。
“不可能!这血线蛟那是这么好捉的,更别说还能把内丹保存下来。不是在信口胡说,戏弄我吧?”李师祖从激动中清醒了过来,露出了怀疑之色。
“贫道是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可以自己看上一眼。”
道士不想多费口舌解释,一翻手,一个白白的,布满了血丝的圆球,出现在了李师祖眼前,让其看的双目放光,恨不得一把就给抢过来。
“施主的银甲角蟒若服下此丹,潜修一二十年,想必一定会从筑基中期一跃至后期,再苦修个百余年,就是进入结丹期,也不是没可能的。”道士的话里充满了诱惑之意。
李师祖闻言冷哼了一声,板着个脸,似乎不为所动,但闪烁不定的眼神,暴露出了内心的骚动。
“这么难得的赌注,施主都要犹豫上半天,难道真对贵谷弟子的实力,这么不看好吗?”道士撇撇嘴,使上了激将法。
“我们黄枫谷的弟子,还轮不到你清虚门来品头论足。”李师祖面带不愉之色。
接着他向道士身后的一行人,扫了几眼,立即对清虚门弟子的实力,就有了大概的了解。应该和黄枫谷弟子实力都差不多。
“好,我赌了!不过,你倒惦记上了我哪一件宝贝?”
“呵呵,贫道对施主其他的宝物并不感兴趣,只想在赌局侥幸胜出之后,希望施主在今后二十年内,再给贫道提炼两块同样大小的铁精而已。李施主真火的精纯,在七大派中是赫赫有名的,想必这是小事一桩!”道士眯缝着眼睛,微笑着说道,可话里却隐隐透着一丝奸诈之意。
李祖师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后,终于慢吞吞的伸出了一只手掌,并冷冷的问了一句。
“还按上次的规矩?首先看谁家采集的灵药最多,其次看质量的好坏,最好看活着走出禁地的人数!”
“当然了,一切都照旧!”
道士大喜,急忙也伸出一只手掌,要和对方对击一下,就算是把赌约成立了。
“啪!”的一声脆响传来。
道士的确和某只手掌击上了,可他的神情没有一丝高兴之意,反而哭丧了起来。
他击上的不是李祖师伸出的手掌,而是凭空中出现的另一只脏兮兮的手,这只手诡异的在两人中间突兀的出现,满是油腻和污垢,不知多长时间没清洗过了!
一直关注着两人对话的两派弟子,对这鬼气十足的情景,看得目瞪口呆。
“穹前辈!”
道士和李师祖,脸色发青的同时喊道。
“什么前辈?我可不敢当,我和你们一样都是结丹期的境界,只不过早进了几年而已!”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二人中间响起,接着一个装扮古怪的人渐渐在那里显出了身形。
“几年?是数百年才对!”
看清楚来人的相貌后,李师祖和道士心里一阵的苦笑,在发出“果然是此人”感慨后,可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敬之意。
此怪人不仅年龄大的吓人,一只脚都踏进了元婴期,而且其独创的无形遁法更是名震修仙界,就连附近数国的修仙各派,都久闻其名。
不知是否因大限即将来临,却一直未能完全进入元婴期的缘故,其脾性在近百年来,越来越发古怪,非常喜欢捉弄结丹期的修士,几乎七大派这寥寥数十名高阶修士,都被其戏弄的狼狈不堪。
但这些平常在门内,一直都被当祖师爷供着的修士,却拿他毫无办法。
论法力深厚,此人在结丹期修士中是首屈一指的;论后台背景,其是七大派中实力最强的掩月宗之人;找本门的元婴期“高人”来教训他一顿,可这些“高人”们多半与其认识,就是不认识的几人,也不愿为区区小事自找麻烦!
如此一来,这位在修仙界的高层中,彻底成了一个“恶霸”兼“无赖”的形象,基本上,谁见谁自求多福!希望他那天的心情好,否则一番小戏弄和苦头是免不了!
这样一位“前辈”的突然驾临,怎能不让李师祖和道士大吃一惊,满肚子的忐忑不安!他二人可是身受过其苦啊!
“既然是打赌,光你们二人岂不太冷清,就算我这糟老头一个吧!”这位穹前辈似乎心情不错,却说出了让二人叫苦不迭的话来。
“前辈说笑了,我们两家弟子如何能和掩月宗的高徒相比,肯定是准输无赢,不用赌,我等就甘拜下风!”道士强作笑容,陪笑道。
李祖师嘴唇紧闭,但脸上流露的神情,却表明对此一百二十个赞同。
穹老头闻言,嘿嘿冷笑了几声,两眼一翻,怪言道:
“我会做这种欺人的下作事吗?放心好了,只要你们两家的成绩加起来,超过本宗,那就算本人输,然后你二人再分胜负就是了。”
“果真?”
道士一听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位虽然喜怒无常,笑骂随心,但所说的话确是斩钉截铁,从未背诺过。如此一来,这赌局也算很公平,甚至他二人还略占了些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