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绝非万能，最少陈潇不是。

奇门遁甲，各种玄术阵法，他的确有研究，不等于什么都了解。

鬼族的诡道秘术非常诡异，他的研究也非常有限，摧毁这片世界的大阵，或许有点夸大其词了。

究其根本，各域各族的人都是修士而已，修行适合自己玄术，和大道规则竞赛罢了。

哪怕是圣者，或者真正的神灵，也不过是世界上的一粒尘埃。

动辄就毁掉世界，哪有这么容易。

当然了，无法毁灭世界，真有这么一个阵，威力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很久以前两大圣者交手，打出了这片黄土高原，鬼族的诡阵，摧毁力绝对不弱。

不对不对！

陈潇在警惕的同时还在思考一件事。

当初师父为了这只大圣之手追杀鬼族圣者，他的实力应该强于鬼族圣者，被迫之下才制造了黑崖洞。

换而言之，这是随机进行的，不是经过周密计划。

要说经过了周密计划，在进行什么大阴谋，或许真的可能将这片小世界变为炼狱。

但，不是这样。

也就是说这鬼族大帝的话有水分。

“你不信？”鬼族大帝眯眼。

陈潇摇头，“我不信，你做不到，你的师祖也做不到，人，神，仙，佛，鬼，魔，妖，说白了只能算‘人’，人真的能撼动天地？”

什么人定胜天，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那不过是一句话，一句不服输的言词而已。

人真的能斗得过天吗？

不，绝不可能。

天是什么？

天不是人，可以将其视为大道规则。

在无形的大道规则面前，生灵只是蝼蚁。

“那可知这片世界曾经是什么地方？你又可知，黑羽令，黑玄石究竟是什么东西？”鬼族大帝一连两问。

这样一问，陈潇等人都陷入了狐疑中。

是啊，这片世界到底是什么地方？

陈潇算是这片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才有了玄奇的人生，对这片世界的认知非常有限。

“这是一片小世界，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演变，才有了今天的文化，那你们可曾想过，在一个灵气稀薄的小世界，为什么会有很多秘境，流落的功法？”

陈潇不禁看向了魔帝，他们这群人中，要说掌握信息最多的，当属魔帝。

不过魔帝只是皱眉，轻轻摇头。

“这里曾经是某位强者的故乡，你说了，人，神，仙，佛，鬼，魔，妖，包括妖魔族，准确的说，有八大族群，那么，人在哪里？”

再一问，陈潇又不解了。

和人类最接近的是仙族，其次才是魔族。

不过，虽然相近，却完全不同。

以陈潇的了解，仙魔两族和人的确相近，却不算是人类。

就比如仙族，从出生开始就有很强的力量，地元境前期还有一个过渡境界。

哪怕那只是一个过渡境界，从实力上来讲，也等于这片世界的聚神境。

每一个族群，都有特定的族印。

面前这位鬼族大帝的的确确提醒了陈潇，人，到底在哪里？

他们都听得出来对方话中的意思，人，应该是一个单独的族群，而人这个族群，在天极世界没有。

“你究竟什么意思？”陈潇沉声问。

鬼族大帝笑了，“陈潇，你出生于这里，崛起于仙域，可你不是仙族，而是人族，无尽的岁月演变，人族成为了历史，被淘汰掉了。”

拥有绝对的实力，鬼族大帝反倒没有那么着急。

“这片世界只是一个碎片，一个被毁掉的古战场，曾经的人域。”

人域！

听到这里，包括魔帝在内，都感到震惊。

“人族不是你认知中的人，人域是各域起源的基点，恒古之前，人族的强大超乎了你的想象，可惜，生死有轮回，有强盛，也有衰落，更有灭亡。”

鬼族大帝看着陈潇，“我从鬼族古籍中找到了很多线索，通天大圣就是人族强者，杀死我师祖的也是人族强者，他们都想复兴人族。

呵呵呵，很遗憾，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不过是某一些人的固执罢了。”

说着，鬼族大帝摊开手，出现一个光幕，那是一个战争的画面。

“这一段印象，就是人域战争爆发的一个片段，各族参战，摧毁了人域，灭杀了人族，似乎这其中还牵扯着一个大秘密。”

撤掉了影像，鬼族大帝扫向了其他人，“妖族，魔族，你们曾经也是凶手之一，却与一个人族为伍，不觉得这是一种讽刺吗？”

届时，青灵等人脸上都有了微妙的反应。

“呵呵，哈哈哈！”

陈潇却大笑了起来，“说了这么多，你想干什么，策反他们，让他们杀了我？”

“人域已毁，人族已灭，通天大圣是人族的希望之一，你真以为我的师祖是眼红通天大圣的功法吗？”鬼族大帝摇头。

“不，他的出现，是想摧毁人族的希望。”

鬼族大帝一招手，七枚黑羽令悬空。

“我的师祖不敌杀他的人，他也的确是被迫打出了这个黑崖洞，可是你又是否知道，他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不单单是为了这只手。

黑玄石，鬼族特质的法器，我的师祖只用了七枚，但是……”

鬼族大帝摊开手，又出来了两枚黑羽令，“九枚黑羽令，才能真正的称为阵基，你以为，单靠这里就能摧毁这片世界？”

这话让陈潇心中一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师祖在这片世界布下了太多的法阵祭坛，他没有机会完成阵基的布置就陨落了，如今就由我这后辈来完成他没有做完的事。

毁灭，不等于是让世界消亡，人消亡不就可以了吗？”

法阵祭坛……法阵祭坛！

陈潇浑身颤栗不已，他明白了。

魏老，魏老年轻的时候闯入过一个祭坛，而寂天也发现过那个祭坛，还得到了阴蚀花的炼制方法，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那座祭坛，只是众多祭坛中的一座。

在这里布置再强的杀阵，都不足以摧毁整片世界。

可是，如果这里只是一个庞大阵法的阵眼所在，以黑玄石为阵基，就可能引动所有祭坛。

如此一来，会发生什么，不敢去想象。

摧毁不等于一拳轰爆，有另外的方式，比如，将这里变成一个人间炼狱，那也是一种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