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元气在江眠体内游走时,将他的体魄不断锤打,体内杂质逐渐排出。
而经验面板则自动将玉肌吐息术补全完整,江眠引气入体后,自然而然的完成了体内周天大循环。
玉肌吐息术+1
经过一夜的苦修,经验条又加了一点,虽然距离进阶玄阶还差很多,但江眠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肉体强横了几分,一吐一吸之间隐隐有了几分出尘气质。
一夜未睡却愈发精神,甚至五感都比之前更加敏锐。
美中不足的是,自从入狱之后狱卒并未来送过一粒水米,修习玉肌吐息术后,江眠已然可以靠着稀薄的天地元气维持生机,但肚中的饥饿感却并不会消失。
此时他已饿的前胸贴后背,江眠感觉自己甚至能够生吞一头活牛,他抿了抿嘴唇。
“怪不得这疯老道见到我跟见到大补药一样,原来这间牢房不管饭,就是想成心饿死犯人,幸好我无意之中学会了这吐息术,要不然就遭了。”
江眠越想越后怕,虽然这老道要吃自己,但要不是他,自己估计得活活饿死在牢里。
“鱼龙帮,李捕头,曹典。”江眠心间默念几人名字,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处处忍气吞声的自己锒铛入狱,既没有人审问也没有治罪。
这帮人竟然想活生生将自己饿死在牢里,这个社会真是黑到底了。
这帮人如此明目张胆的鱼肉百姓,上头也没有问罪,官官相护,简直烂到根上了。
江眠感到一阵深深地无力,自己虽在机缘巧合下得了这吐息术,但官府能将这实力不明的老道人都抓来关在这里。
显然官府里也有修行中人,而原主记忆里这大周国祚已绵延八百年,能在这种世界屹立八百年不倒,怕是自上到下已经建立了极为完善的制度,铁桶般拱卫着统治阶级。
“只能尽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了,只有拳头硬才能为自己谋一条生路。”江眠心道。
对面的老道还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盘膝坐在原地,江眠猜测这些锁链应该是类似封印之类的物什,老道昨天被自己重伤,目前只能依靠吐息术吊住最后一口气。
就在这时,咯吱一声,江眠身后的铁门大开。
一位狱卒战战兢兢的伸出头来打量,当看到江眠完好无损的坐在地上时,狱卒脸上的神色极为精彩。由最初的愁眉苦脸转为震惊,转而又是狂喜之色,比见到自家双亲还亲热。
“快带人出来。”狱卒的声音很急切,话音刚落就有两个狱卒从他身后冒出来,两人连忙拉起地上的江眠。
江眠任由两人拉起他,狱卒的神情动作和之前已大有不同,之前都是极为粗暴的对待。
而现在这三个狱卒满脸讨好的笑意,江眠跟着三人,满头雾水。
“江公子,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这几天委屈江公子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记恨小人呐。”三人之中为首的狱卒走在江眠身侧压低声音道。
江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生怕又是这帮人使诈,没有答话。
狱卒见江眠没有开口也没有多说,只是神色更加的焦虑。
“江公子,里面有人要见你。”狱卒将江眠送到一处门房。
随后不等江眠回答三人就远远地走开,只留江眠一人站在门口。
江眠推门而入,刚进门就看到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跪在地上,而男人身前的桌后坐着一个身影。
那道身影旁边一个穿黑衣的男人看到江眠进来,对着地上磕头的男人冷漠出声:“滚出去。”
地上的男人如闻大赦,对着桌后的身影行了磕头大礼后,急忙往屋外走去,他正好与进来的江眠撞个正着。
江眠终于看清了那个面孔,不怪他熟悉,此人正是曹典。
此时的曹典哪有世家子弟的风流,更像一条犯了错被主子痛打的落水狗,他慌忙之中看了江眠一眼就压低了头疾步退了出去。
江眠冷笑一声前进了几步,他看向桌后坐着的那道身影。
椅子上的人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袖边绣有银色的云纹,大袖滑到肘间,露出象牙般的小臂和纤细圆润的手腕,兰花般的手中把玩着一个玉牌。
“是个女人。”江眠脑子里疑云遍布。
女人侧躺在椅子上,头发高高挽起,一支木钗插在脑后。面上则覆着一绸面纱,看不清容貌,眼角薄薄的一层绯色,眉眼如画。
“江眠,年十六,父母双亡,临安城平康坊屠夫。”
她的声音很好听,清越动人,声线很干净,尾音微扬,带着一股肃杀之意。
“嗯。”江眠轻轻回答,他突然很想扯下这个女人的面纱,她的声音很年轻,或许称作女孩更准确些,江眠很想看一眼她的面貌来印证他的想法。
“你的刀术很有趣。”那双青葱般纤细的素手摩挲着玉牌,漫不经心道。
“刀术?”江眠一怔,随即他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哪怕面前这个女孩地位通天,江眠单纯觉得她不会生气,于是他开口了。
“大...”
“我叫叶清予。”女孩打断黑衣男人的怒斥,她偏转过头若有兴趣的看着江眠。
“粗鄙的屠宰之技罢了,称不上刀术。”江眠与叶清予那双眼含山色的秋眸对视。
“你杀了人,按律当斩。”女孩的语气很平淡。
江眠摇摇头:“正当防卫,有何罪过。”
“可有人证?”叶清予出言。
“西市摊贩皆可作证。”江眠嘴上答复的流利心里却莫名沉重,那帮摊贩本就是帮墙头草,替自己作证必将得罪鱼龙帮,那些市井小民不踹自己一脚就算得上仁义了。
叶清予显然看透了江眠的想法:“既无人证,你当街杀人可就落实了,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江眠心里暗叹一声,还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可帮你脱罪。”
“可以,什么事?”
江眠毫不犹豫的答应,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叶清予也没有废话,她将手中的玉牌丢给江眠:“一个月后,你同我去一趟北地,短则半月,长则半年。”
临安城坐落在大周南方,与北地千里之遥,怕是走也得走上半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