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突然想起了昨天晚的事情。
一心想要彰显好婆婆形象的贾张氏,见秦淮茹的裤子脏了,说要帮秦淮茹洗衣服,秦淮茹也没多想,今天班前,依着贾张氏的意思,换了一条裤子。
饭票和钱都在那条脏裤子里面。
食堂的规矩,是一手交钱,一手交饭菜。
饭菜打好了。
你丫的没有钱票可交。
这不就是吃白食吗?
名声本就不好,食堂还有这么多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秦淮茹,明摆着要看她的好戏。
给不出饭票。
会立马传出秦淮茹想要吃白食的丑闻。
这名声还怎么挽救?
更何况也吃不成白食。
谁敢来轧钢厂吃白食!
真拿保卫科不当干粮吗?
不吃饭又不行。
下午九车间的那帮人,指不定要怎么刁难秦淮茹,完不成那些人交代的事情,想必会被扣工资。
错愕了数秒,有了主意。
赊账!
燕子李三里面,逛青楼都记账,她秦淮茹在轧钢厂赊一顿中饭,又能怎么样,又不是不给。
秦淮茹把目光望向了刘岚。
刘岚是有名的大喇叭,心里藏不住秘密,可人家的眼睛却不瞎,在食堂工作了这么多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
一看秦淮茹这表情。
就晓得秦淮茹拿不出饭票。
换成别人。
或许真是换衣服的时候忘记了带钱。
秦淮茹嘛。
心里说啥也得打个问号。
三年多的时间,谁不知道秦淮茹是个什么人,仗着自己是个寡妇,又有几分姿色,游走在一干臭男人中间,有数不清的臭男人帮秦淮茹付了饭票,郭大撇子等等之类的人,听说放映员许大茂也帮着秦淮茹付了几次饭票。
是真的没带饭票。
还是想要让别人帮付饭票。
两个选择答案,刘岚趋向于后一种。
即秦淮茹兜里装着饭票,只不过不想花自己的钱,想吃某些人的白食。
也不怕秦淮茹拿着饭菜跑路。
除非她不想在轧钢厂待了。
刘岚用手中的勺子,敲了敲菜盆,朝着秦淮茹道:“秦淮茹,给饭票啊,你愣着干嘛?是不是这三年工友们帮你付饭票付惯了,让你错以为轧钢厂食堂都是免费吃喝?赶紧的,后面还有打饭的工友。”
不愧是背后站着李副厂长的刘岚。
一点不给秦淮茹面子。
几句话。
臊得秦淮茹那真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当然了。
该办理的事情,她还得办理。
抬着头。
看着刘岚。
“刘岚,我今天换了衣服,饭票被留在了那条脏裤子里面,我的意思。”
“赊账?”
秦淮茹狂点着自己的头。
“按理说,你说没带钱,我怎么也得给你一个面子,可是你秦淮茹口碑如何,我不评价,算了,是你真没带钱,还是故意说自己没带钱,想等着别的工友帮你付账,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你要赊账,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食堂职工,我做不得主,你等着,我去找何主任,问问何主任的意思。”
找傻柱的出发点。
是想让傻柱看看秦淮茹窘迫的样子。
都说四合院里面没有秘密。
昨天晚的事情。
在某些有心人的作用下,闹的轧钢厂所有人都知道了,晓得秦淮茹被九车间刁难,晓得秦淮茹大晚趁着于莉不在家的机会敲了傻柱的门,然后被傻柱给轰走了,闹的灰头土脸。
傻柱与秦淮茹不对付。
秦淮茹丢人时刻,说啥也得让傻柱见见。
没准还能博得傻柱的好感。
拍马屁呀。
怀着这样的心思,刘岚找到了在食堂视察工作的傻柱,把秦淮茹的事情说了一遍,推着傻柱出现在了打饭的窗口。
看着一副领导派头的傻柱。
秦淮茹心里泛起了无限的苦涩。
人比人。
真是气死个人。
她嫁入四合院那会儿,用贾张氏和易中海的话来形容傻柱,那就是一个不求长进的货色,放着好好的厨师不做,去跟破烂打交道了。
就是贾张氏和易中海眼中极其不堪的傻柱,却成了四合院里面唯一的领导,负责轧钢厂万人的吃吃喝喝问题。
“何主任。”刘岚故意戳着秦淮茹的心窝子,“九车间的秦淮茹说她没有带饭票,想要白吃。”
白吃的帽子。
可不能带。
“不是白吃,我赊账,我明天把饭票补来。”
“你也别补了。”
秦淮茹心一喜。
错以为傻柱要替她付饭票。
落了个白吃,还给了某些人一丝别的误会。
如傻柱帮秦淮茹付饭票这样的误会。
这样的误会,对秦淮茹有利,反正她已经不要脸了。
心里还有点小小的后悔,早知道傻柱帮她付饭票,刚才为什么就要了一份白菜炒土豆,为什么不多要一份荤菜。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贾张氏是走路不捡东西就算吃亏。
秦淮茹差不多也是这种想法,认为自己损失了一份荤菜,她可有老长时间没吃肉了。
就在秦淮茹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不顾脸面的再打一份荤菜的时候,傻柱接下来的话,瞬间熄灭了秦淮茹种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刘岚,麻烦你一会儿去一趟财务,跟财务说一下,说秦淮茹今天没带饭票,赊的账,具体多少钱,让财务科的人直接从秦淮茹工资里面扣。”
秦淮茹脸的笑意僵住了。
合着她白高兴了一场。
傻柱是直接从根解决问题。
“何师傅。”
“秦淮茹,什么话也别说了,你下午还有工作要忙,不可能不让你吃饭,你又没带饭票,只能让你先吃着,再从你工资里面扣除。”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
秦淮茹还说什么。
只能一个人端着白菜和馒头,朝着不远处的桌子走去,她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慢慢的享受起了眼前的美食。
耳畔中也传来了工友们的声音。
“这秦淮茹可真不要脸,还想白吃,她以为她是谁呀,还何师傅。”
“你们说说秦淮茹是真的没带饭票,还是不想掏这个钱。”
“谁知道呢?咱又不是秦淮茹肚子里面的蛔虫,怎么能晓得秦淮茹是没带钱,还是假装没带钱。”
“要不咱问问她?”
“你问她,就能说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