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君第二百二十一章 蛇坑
我阳了,脑袋晕晕的,大家注意防护啊
淮夷玑斗闪烁,罗青搬来几人尸体,并且从几人身上包裹怀中袖口内搜刮出来四人埋伏在蒸煮水附近,得来的全部收获,以及几人胎种内的诡巧祀器。
百晬境的祀修,能够炼化诡巧祀器,进而收容进胎种内,一般而言,实力在百晬境之上的祀修,如果胎种内有诡巧祀器,死后都会析出。
而另外还有一些人会其他手段,为防胎种内的诡巧祀器出来为人所得,有所谓的禁制符箓或其他的法门来隔绝掉诡巧祀器,只是极少人会用罢了。
那煮水只在棍刑之前停留了片刻,便在罗青的引导下,再次朝前汹涌前奔,罗青踩着热浪,潇洒而行。
地面陡然钻出来的一根根铁针,仿佛长了眼睛,一个个朝着罗青后尾腚而去,速度快得惊人,只是那铁针破水而行时,罗青双手一抓,铁针被水禁锢住,仿佛被进入罗网之中鱼儿,拼命挣脱,却无法冲出。
铁针去势缓下,最终彻底顿下,被罗青一招手,拦在手中。
“棍针:棍刑所用铁针,乃是用屎肠树作材,炼制而成,此树生长于人尸肛门,繁衍极快,碰屎则长,可当作炼制某些神兵祀器的上等素材……”
罗青并未着急着离开,而是干脆在此处来来往往,不断驾水而行,以致于身下屁股后投蹿出来一连串的棍针,尔后那棍针去势被阻挡,逐渐被水束缚在原地,罗青去而复返,轻而易举地将这些个铁针束缚,拿在手中,放入荷囊之中。
来来往往,罗青一共跑了十数趟,直到这什么棍刑的一亩三分地再也产不出来棍针为止。
罗青收揽了成百上千枚铁针,堆放在荷囊之中,也没占据多少的位置。
这么多加起来,怎么着也值个数百上千甚至更多的疫病钱罢?
罗青离去许久,有人行经此地,不知为何地面有着水渍,大大小小,这一滩,那一片。
“刚刚咱们经过的炮烙刑时,我不小心被引力拉着碰到,但觉得那地下的温度压根不够,除却一两息就将裹在我皮上的祀力榨干之外,并未触及我多少的皮肉。
而且在炮烙刑之,有着一条河水,但那河中却没任何东西,诸位不觉得奇怪么?”
一名祀修将手中指缠绕在食指之上,随时准备从胎种之内祭出诡巧祀器,一边走一边道。
“管他呢,反正咱们能安然无恙走过去,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买卖!”
几个人到了棍刑地,瞧见了地面的尸骨,但因罗青将大多的棍针揽入怀中,因此几人一路走过去,极为顺当,毫无阻碍。
通常而言,闯过棍刑的祀修,过了此地,断然没有再吃一顿回头草,捱受一番这痛苦刑罚的道理,他们的目标多是墓葬最后的重宝,而罗青却反其道而行,打开思路,连这各种刑罚中布置下的东西都力求雁过拔毛,毫不放过。
“兴许是咱们前面有高人开路,将这些阻碍统统弄坏。”
“如此说来,咱们算是踩了狗屎运?速速前行,紧紧跟随那位前辈步伐,这样说不准就能直达墓葬核心!”
“那我等需趁着阵法还没转变之际,及早跟上去,以免这墓葬阵法阻隔。”
几人愈想愈兴奋,一同前冲。
另外一边,罗青驾着水,又接连走过了几个没什么名头的小刑。
一个是叫做红绣鞋,名字婉约,不会要人性命,只是用烙铁烧红,给人穿上,如同红绣鞋而已,灼烧双脚。在那名为红修鞋的刑罚,自没有双鞋穿,而是地面烙铁成形,烫人双脚而已,其他没甚么,倒是给罗青驾驭着的煮水升了升温。
一个叫做截舌,罗青前世常见影视剧中所谓咬舌自尽,实则咬到舌头,压根不会令人轻易死去,不过疼痛令人昏厥,凶残地折磨人,确实不错。
此刑乃是祀君大人所创,这就涉及到一些往事,关于那位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诓骗祀君的棍徒侯,此刑罚就是祀君为了他而发明的。
刑罚分门别类,目的无非是用来折磨人,有些刑罚,听着看着吓人,但一施展,人就死了,侮辱的目的更大,不过绝大多数不会要人轻易受死,即便是剜心掏肺,都讲究一个‘九曲回廊’的盘绕,而非一刀下去,就直要受刑人的小命。
再往前,罗青到了一个万蛇坑的地方。
此地刑如其名,便是有无数的蛇类汇聚,经过一两百的繁衍,那些长蛇已堆满了那条甬道。
在甬道门前,有一行三人打坐调养。
这三人无一例外,统统是抓周境,而且一个个穿着锦衣,衣裳上有一条条的流光,从前蔓延,从后摇曳。三人各自所穿的衣服不是寻常凡衣,而是祀器法袍。
与其他那动辄六七人乃至十数人的队伍不同,这三人从走进墓葬,就只他们仨而已,也就是一路走来,三人分毫未伤。
对罗青而言,渡过一难一劫不是难事,同样也有家底雄厚又实力强横的家伙,也可轻松渡过那只能筛选掉寻常祀修的刑罚。
这仨人出身于‘拭秽城’,乃是刑拷之东的一处地方,在偌大的祀世大地里,当然称不上号,但在周遭那几分地方里,拭秽城,也是小有名头的。
拭秽两字,从其名中听不出所以然,若逐字解释,兴许能悟出其中一星半点的,拭,擦意,秽用不文雅的说辞,那就是脏东西,放在人身上就是屎,如此一说,拭秽两字的含义便不言而喻了。
除此之外,这两字在赤胎地,其实还用于初生婴儿。杏林城有一本着作,名为《备急千金药方,其中叙说,有说初生婴儿口中常有秽液,若不急拭,婴儿啼哭一发,秽液入口进腹,进而成百病,擦去这秽液,可避免一些病症,婴儿初生下来的秽液,对病疾地而言,却是一件上等的好物。
拭秽在祀君时代隶属于厕神,如今天下乱得不成样子,在祀君时代号称八百诸侯的天下,眼下恐怕能有千万。
所以看着这仨人穿的人模狗样,若是罗青一瞧,就会辨认出三人法袍的名字,和屎尿这种东西有着一定的联系,其效用也是从防止屎尿在身上而延伸出来的。
仨人跨过一重重的刑罚,但最终停留在了这万蛇坑前,只因为此处的这道已不算刑罚的地方孕育出来了一条极厉害的蛇王,他们三人联手,都拿不下。
万蛇在坑,相互厮杀,那只蛇王就是吞噬了不知多少同族,耗费了多少时间,成了此地蛇王,口中涎水炼化得有剧毒,浑身鳞甲难透,并且獠牙锋锐,能轻易破开防御祠器,三人身上的法袍其实已是第二件了。
与罗青先前遇到的敌人不同,这三人一行,有着一件荷囊傍身。
罗青站在煮水之中而来,三人察觉到水声,睁开眼,霍然起身,转头望去。
罗青神识强横,同样察觉到了三人,因此热气滚滚的煮水停顿在三人之前,没有再往前半步。
在墓葬洞穴的外面,多是些踟蹰不前的怕死祀修,而果决自信的高手,大多先进了这墓葬内,所以其实在墓葬中的祀修,实力其实更强横些。
罗青没一上来就直接动手,是看出了仨人境界,以及各自身上穿着的三件法袍。
法袍上品祠器,上面镂有山水纹,山纹一叠一叠,如同一坨拉下来的五谷轮回物,水纹则泛黄,有一根细长的源头,从上面倾泻如下。
本来挺正经的山水法袍,因知物眼窥探了一遍,罗青明白了其中山水所蕴含的道理意义,以致于这山这水落入眼中,也成了不正经的玩意儿了。
煮水开辟出来一条宽敞道路,罗青从排浪的水中走出来,负手而立,“三位,可否让开一条路?”
那三人来时经行的路与罗青不同,不认得煮水,不过都察觉到了那水花翻滚时所叠出来的热气。
三人两男一女,见罗青这般声势过来,各自拱手,行了一礼,“兄台,前方转过弯乃是一处万蛇坑,其中有一头蛇王,实力达到了巅峰抓周,距离疫病境,仅差一步之遥,而且那蛇王麾下有数以万计的蛇子蛇孙,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绝不是一人能够敌过得。
兄台若不介意,可愿与我三人一起,咱们一同对付那蛇穴?”
罗青打量一番三人,目光在中间那名青年的腰间顿了一息,认出了被青年挂在腰间的荷囊。
罗青身上有两件荷囊,但从不显露于人前,而是装在怀中或袖口里,哪里会像这人一般,明明白白地露出来,虽说挂囊在此世是一件极常见的事儿,但难免不会碰到识货的人,一眼认出来了胃袋,那不就是‘持金过闹事’了?
不过这三人一点不像是前缀的小儿。
罗青沉吟半响,脸上闪出一抹笑意,抱拳道:“也好。”
拭秽地而来的三名祀修世代簪缨,身份不低,一路走来时,也不是只有三人结伴,而是还有一名疫病境的祀修看护跟随,不过因墓葬限制,那名超过赤胎境的护卫长辈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外头。
为首那名抓周青年望着近在眼前煮水,察觉到热浪扑来,问道:“兄台好手段,能裹挟着这般水势而来。
我曾在家中书阁府库之中见刑拷之中有一门刑为汤镬,想必这就是汤镬之水?”
罗青点点头,“我见这水威力不小,而我恰好懂得些施水的手段,所以便驾驭着水一路前行,能当作一份不小的助力。”
姓康,单名一个朝字的青年手掌相击,“既然兄台能操纵这热水,小弟有一法,可以对付里头群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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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青了然于胸,“水淹之法?”
康朝哈哈一笑,“看来我与兄台想到了一起。”
顿了顿,他接着道:“里面那群蛇的蛇王,极难对付,我三人联手,勉强拿下。”
只是蛇王麾下的蛇子蛇孙,虽说蛇王操纵之下,蛇群里没有一条实力超过超百晬境的,但奈何数量众多,厮杀起来,都能抵得上半只蛇王了。
我三人方才与蛇王厮杀时,一只只蛇子蛇孙悍不畏死地冲杀来,不胜其扰,因此次次尝试猎杀蛇王,均以失败告终。
不过眼下多出了兄台,我觉得咱们四人就能拿下蛇王了。
兄台操纵着水,待会我三人掩护你,你只管御水去杀,不用对付蛇王,只需解决掉那些个实力不中用的小蛇即可。
以这水的热度,想必那最多压胆境的小蛇根本无法抵御。
等那小蛇弄死大半,再杀蛇王,就简单了。”
罗青思虑片刻,点点头,赞道:“兄台此法极妙!”
康朝身后的一名同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速速动手。
咱们在这耗费的时间够长了。
刑拷伯墓葬的核心已经不远,若被人捷足先登,那可就亏到姥姥家了。”
康朝望向罗青,征求道:“兄台,可需修养?”
罗青摇摇头,“不必了,趁热打铁罢,此水脱离那阵法的束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温度只会越来越低,若再犹豫,这煮水的效用就大打折扣了。”
“好,那就破阵。”
康朝朝左右两人使了个眼色,“你们二人居前,我在后。”
一男一女两人先前走去,三人之中康朝实力最强,脑子最好,之所以他在后,是为了防备罗青不去杀蛇,而是突然发难对付他们。
“兄台,我三人护持,拖住蛇王,水淹蛇群,便交予你了。”
万蛇坑开后,罗青低头看到了一个硕大的坑洞。
坑洞之中,密密麻麻,有无数的长蛇相互缠绕,有着嘶嘶的吐信声,钻入耳朵。
在大坑之中有一条巨形长蛇,腰围约莫三人环抱粗,蜷缩着,闭着眼,安静得待在那硕大的蛇坑中间。
察觉到罗青四人,那条蛇勐然睁开眼,尔后从坑里面抬头望来,稍稍‘起身’。
蛇坑约莫有十数丈深,而那蛇不再蜷曲,探出头,从坑底轻而易举就拉长到了地面,与康朝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