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他们不把自己当人看,那他也就破罐子破摔。
徐良才嗤笑,“你们不是觉得自己善良,跟救世主似的,那就去救人啊。”
“那两个东西能活过来,可就不是好打发的,她能找到我,就能杀了泗良县所有人,这里是他们的老巢,他们早晚要回来的。”
徐良才越说越得意。
仿佛都能看到整个县城的人都为他陪葬。
再想到明氏集团总裁,明家当家人,上京的豪门家主都小心捧着的明旬因为他而死,他真的死而无憾了。
“时小姐,怎样能让他死不了,但是又能让他痛不欲生?”张嘉拳头捏的咔咔响。
时落起身,走向徐良才,“这简单。”
她贴了一张护心符在徐良才心口,“打吧。”
张嘉摩拳擦掌,问时落,“想怎么打怎么打?”
时落点头,“对,不管怎么对他,他总会留下一口气。”
这符本来是作救人用,倒是便宜徐良才了。
得了时落肯定,张嘉露出一抹阴恻恻的笑,他一拳砸向徐良才的脸。
张嘉早想这么干了。
徐良才眼冒金星,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仔细看,学沫子里竟还带上两颗牙。
虽然有符箓护住了他的心脉,但是拳拳到肉,打在他的身上,他是照样会疼。
一拳自然是不过瘾的,张嘉上前几步,抓住徐良才的衣领,将人提起来,照着他另一边脸,又给了他一拳。
这一下又吐出三颗牙。
仅挨了两拳,徐良才就后悔了。
只要是人,哪里能经得住打的?
尤其还是徐良才这种养尊处优了十几二十年的人,他整张脸已经疼的麻木,若是可能,他恨不得咬舌自尽,可如今他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张嘉吐出一口浊气,问其他三人,“下一个谁来?”
曲爱国掰了掰手腕,上前。
曲爱国比张嘉还壮实,他力气也比张嘉大。
尤其绷着脸的时候,跟薛城的狠厉不相上下。
徐良才艰难地举起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将自己卷缩在地上,跟蛆虫一般。
曲爱国直接卸了他的四肢,而后一拳砸在徐良才的腹部,“这一拳是为你糟蹋过的女孩子。”
至于他亵渎古尸的事,到时自然有古尸自己收拾,只可怜那些被侮辱威胁的女孩子,真真是求救无门。
之后又是两拳,“这是为你的教子无方。”
当爹的不是个好东西,儿子有样学样,仗着老子有钱,作威作福,坏事做尽。
儿子的债,老子也得还。
这一拳下去,肋骨断了好几根。
之后薛城跟齐晓波也没让他好过。
四人轮番狠揍了他一顿后,徐良才果真是只剩下一口气了。
他又吐出一口学沫子后,含糊地说:“有种你们就打死我。”
他是真想求死的。
这样被人一下一下的揍,跟凌迟处死似的,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先前他有多想活着,现在他就有多想死。
一直与时落并肩坐着的明旬这时开口,“将他的脸收拾干净,让他将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都说出来,录像录音,再让他签字画押。”
纵使徐良才不会活着出泗良县,但他做的恶事也得大白于天下。
他们会将那些受害者隐去。
被徐良才父子残害的女孩子何止一两个?
她们当中定是有许多至今都无法走出来的。
或许徐良才的罪行在阳光下无所遁形,能让她们有些安慰。
除了这些,其他坏事他也没少干。
徐良才开始还不肯。
直到薛城拔出匕首,在他脸上比划了几下,他才老实。
徐良才是跪在地上交代自己的罪行的,不管是不是真心,他最后是在忏悔。
或许他是真的悔,他悔的是因为过去的行为让他落到如今的地步。
他也后悔家里人替他招来时落这个煞星。
早知道他死前还得遭受惨无人道的毒打,他宁愿在睡梦中永远醒不过来。
“回去明旬会调查,要是你有撒谎,我会让你死都不得安宁。”时落威胁完徐良才,而后朝明旬伸手。
手心朝上,还四指微弯,朝明旬勾了勾。
明旬先是愣怔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他嘴角勾起,在其他四人一头雾水中,明旬从口袋里取出消毒纸巾。
抽出一张,递给时落。
隔着纸巾,时落点着徐良才的眉心。
徐良才拒绝不了。
“这便是你死后要入的地狱,地狱一共十八层,按你的罪行,你恐怕是每一层都得经历一遍,在地狱,上刀山下火海不是口头说说的,魂魄的疼痛比你活着的时候肉体的疼痛更难忍受。”
徐良才本来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毕竟有句话叫身死债消,这债不管是钱财还是孽债。
徐良才身体抖如筛糠。
时落继续跟他介绍,“这是拔舌地狱,这是剪刀地狱,这是铁树地狱——”
徐良才抱着脑袋哭叫,“别说了,不要说了,我招,我都招。”
这回徐良才再不敢隐瞒,将自己所做过的恶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他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放心,哪怕死一次,他也讨不了好。”
时落重新坐回明旬身边,明旬拿过她的手,又仔细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擦干净。
“你刚才还说,我交代就不会再遭那些地狱的!”徐良才不敢置信地喊道。
时落歪着头,一脸无辜,“我说过吗?”
她回想了一下,解释道:“我说你撒谎,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意思是,你若撒谎,不光要经历十八层地狱,我也会另外惩罚你。”
“你卑鄙!”若不是心口贴着护心符,徐良才这会儿早被吓死。
张嘉好笑地说道:“时小姐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论卑鄙,这个词可跟你最搭了。”
既然徐良才死不了,几人也没打算给他治疗。
薛城跟时落学,将他扔在卫生间。
反正怎么折腾他都死不了,无需对他客气。
这一夜张嘉四人都没睡好。
他们知道人有好坏,可他们没想到一个人真的可以坏的流脓。
翌日一早,四人眼底发青,明旬跟时落倒是精神不错。
他们今天便要进南山村。
南山村离这里远,路又崎岖,他们还得慢些,开车得两三个小时。
几人离开时,前台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们。
“要是遇着危险,你们赶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