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迅速清醒过来,从床上一跃而起,如同一只敏捷的猫,脚掌落在地板上竟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他来不及感受自身的变化,因为客厅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个闯入的人似乎站起来了,嘴里还在小声的骂骂咧咧:“什么鬼,我还以为是凶宅,这家人也太谨慎了,没人在家竟然还弄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周毅隔着墙都能听到对方的骂骂咧咧,听力明显比之前也提高了许多。
听对方的意思,这个人似乎不知道这家里的人回来了。
是贼?
还是林家的试探?
周毅不得而知,但是他依旧小心谨慎的埋伏卧室门后,等待对方摸过来之后雷霆一击。
不对,或许还不能雷霆一击。
自己的身体很明显的被功法强化,万一一个不小心用力太大,把对方弄成重伤会很麻烦。
就在周毅等待猎物上门的时候,客厅的灯开了!
他有些震惊,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客厅中,一个看起来起码二百多斤的胖子捂着屁股,龇牙咧嘴的趴在灰尘遍布的沙发上。
“艹,这家人有病是吧!”
胖子面容扭曲,屁股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再次低骂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颤巍巍的从沙发上起身,不加掩饰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卧室中,周毅还在安静的等待,他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立身于黑暗之中,如同最精通狩猎的猫科动物,等待自己的猎物上门。
但是胖子似乎没有那么心急。
他在客厅中转悠了一圈,把看起来值钱的东西都搜刮到一堆,然后才走进其他房间。
咔嗒~
隔壁卧室的门被打开,胖子走了进去。
周毅有些琢磨不准了,这个人到底是贼还是林氏研究所派来的人,怎么这么肆无忌惮,把这里当成无人居住的烂尾楼了吗?
又过了几分钟,胖子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叹气,似乎是没在老周卧室里找到什么好东西,只能将目光投向其他房间。
门后,周毅竟然有些微微的激动与期待,他看着自己脚底下,那里有一小片光,客厅的灯光从门缝里透过,能够以此观测门外的一些情况。
终于,两个柱子一样的阴影出现,那个闯入者来到周毅卧室门前了。
周毅甚至能听到手落在门把手上的声音,然后就是锁芯转动的声音。
门,开了。
一个格外壮硕的身影挡住了客厅照过来的光芒。
黑暗中,周毅都来不及看清楚对方是谁,就直接动手了。
一个最简单的擒拿,周毅拽住对方的胳膊用力一拉,哒吧一声,骨头脱臼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还有一声惨叫。
擒拿动作都没结束,那个身影就疼的倒地,身躯都在颤抖。
“卧槽!不是说好的没人吗?怎么还有个同行藏在这里!”
胖子蜷缩在地上,因为胳膊脱臼的疼痛,整个人都在颤抖,肥胖的脸也苍白的扭曲,冷汗都冒出来了。
周毅没有心软,一只脚踢在肉球上,将他彻底踢进卧室,又迅速反锁卧室的门,这才打开灯,在灯光下看到了闯入者的具体模样。
这是一个体态臃肿的青年,看起来起码二百斤,身上细皮嫩肉白白胖胖的,穿着有些邋里邋遢,这儿正蜷缩在地上,一只胳膊无力的搭在身边,另一只手捂着脱臼的手臂,眼泪混合着鼻涕滴落。
很惨,但是却升不起同情之心。
周毅坐在床尾,看着闯入者哀嚎,也不担心声音引起邻居的注意,大不了报警,警察来了直接把闯入者带走。
“说吧?什么身份,来这里干嘛?”
周毅轻轻跺了跺脚,示意闯入者平复一下心情。
但是很明显,胖子不想配合,还在哀嚎,声音撕心裂肺。
周毅无奈,只能抬起手,顿时,胖子安静下来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你别打我!”
胖子一只手护住脑袋,整个人蜷缩成一个颤抖的球。
“我叫王楠,是附近的混混,一直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这几天手头没钱,打算搞点钱,刚好有人告诉我这家人不在,所以我就动了歪心思。我是真没想到有同行在这里,不然打死我也不来!”
胖子声音颤抖,表现的畏畏缩缩。
周毅点头,胖子的表现和他说的话倒是对的上。
但是,
“是谁告诉你的这家没人?”周毅问道,并没有纠结于自己是不是同行这个问题。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他们让我来这家蹲点,事成之后,这家的收获他们不要,还额外给我十万块钱!”
胖子知无不言,直接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周毅闻言微微颔首,果然,又是林氏研究所。
这群人是在试探吗?
不对!
周毅目光凌厉。
他住在七楼,这个胖子是怎么从窗户爬进来的?
大楼外面几乎没有能借力的地方,即便有一些管道,也不足以支撑一个二百多斤的胖子爬上来,
“你是怎么爬上来的?”周毅问道。
“那两个黑西装在楼顶接应我,他们用绳子把我拉上来的。”
胖子哭哭啼啼的说道,另一只手又捂住了脱臼的那只胳膊。
周毅目光一凝。
所以现在,那两个人可能还在顶楼天台上?
他浑身的肌肉又紧绷起来,扫视一眼窗户,确认外面没人。
然后,他一记掌刀把胖子砍晕过去。
这还是他在电视剧里学的,为了防止胖子半途醒过来,他又控制力道补了几下,然后才抹黑出了门,顺着楼梯向楼顶跑去。
只有两个黑衣人的话,周毅觉得自己还是能够还是能够应付的,好歹他的身体素质进步了这么多。
更何况,一直那么被动也不是他的风格。
一想到自己都从金陵跑到迎客山了还不安生,周毅就很愤怒,他没有招惹过林氏研究所,和林诺在一起的三年多也彼此尊重,但是毕业后竟然招来了祸端,放谁身上谁都会暴怒。
天台上,两个黑西装壮汉正在收纳绳子,哪怕在漆黑的夜里,他们也戴着墨镜。
“呵,鱼儿来了!”
刚收完绳子,其中一个壮汉耳朵微动,挑起嘴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