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失败的仪式

“汉斯真的很有用。”

齐克摩尔带着汉斯来只是为了解决自己无聊的时光，但他的仆人在很多方面都发挥了他没想到的作用。

“那么，我将把你离开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向威格大人总结一下……”露贝拉张开嘴要说话的时候——

隆隆！

大地震动。

“…它是什么？”

露贝拉尖叫起来，威格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紧接着，他们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声。

“开始了！开始了！上帝的审判将临到这座该死的城市！”

声音来自倒在脚边的格罗提姆。与过去沮丧的自己相反，他现在疯狂地笑了起来。

威格立即走近格罗提姆。

“啊！”

威格踢了格罗提姆的身体两侧，格罗提姆再次滚过地面。

“你做了什么？”

威格的声音沙哑了。

“哈！是的，我做到了！这是我计划了很久的仪式的结果！”

“别自欺欺人了。你的钥匙已经被我摧毁了，连那令人作呕的贝鲁雕像也沉没了。仪式不可能继续下去。”

“你们这些蠢货！你们对仪式能有什么了解！”

直到现在，‘祭祀仪式’已经尝试了很多次，但都被中途打断，从未成功。因此，即使他们对仪式的信息量不大，也不能说他们对仪式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当你对仪式一无所知的时候，你怎么能对停止仪式的行为如此自信！”格罗提姆兴奋的说道：“只要地下室有足够的生命力，仪式就会自动启动！仪式一旦开始，你就无法停止！即使你打破了钥匙或贝鲁的雕像，你也不能！直到吞噬整个城市，仪式才会停止！”

“但你似乎非常重视这把钥匙。”

“那是因为我只能用钥匙来控制仪式！由于钥匙消失了，仪式现在被激活了。但是，要控制激活仪式的地点和方式，您需要钥匙！尤其是一把威力相当大的钥匙！”

这就是格罗提姆试图限制他使用钥匙力量的主要原因。如果不是让市长来控制的话，他也不会那么省着使用这件物品的力量。

“这也意味着，我已经没有钥匙了，就连我也无法从仪式中逃脱！”格罗提姆对他的决定性死亡咬牙切齿。

仪式已经成功开始，但现在他无法再回到贝里德，享受他成功的果实。这也是他一时失去理智的原因。

“我可能就这样死去，但贝鲁的大名，很快就会震动整个世界！教会将永远记住我的名字！我不后悔这样牺牲自己的生命！”

格罗提姆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威格脸色僵硬。

“有什么方法可以停止仪式？”

“没有！即使我知道，你认为我会——！”

“啊！”

威格无情地折断了格罗提姆的手臂。

“有什么办法阻止它？”

“哈！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伟大的贝尔利威格也无能为力——！”

“啊！”

“告诉我方法？”

“哈哈哈哈！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仪式，你折磨我也没用！”

威格停了下来。

格罗提姆似乎真的不知道。

“我应该先让露贝拉小姐离开这里。”

这是威格首先想到的。然而，格罗提姆试图阻止他。

“别想逃！仪式已经覆盖了整个城市。你们是逃不掉的！就算你想出去，也会被笼罩的魔法屏障弹回来！”

“你这个混蛋！”

一直保持冷静的威格，随着他的言语变得粗暴，似乎状态也变得更加警觉。

“我们该怎么办，齐克摩尔先生？”

随着情况的恶化，露贝拉充满了焦虑。即使是值得信赖的威格，似乎也没有明确的计划或方法。

“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齐克摩尔走上前，大声笑了笑。

“——你想教这个可怜的家伙认清一些现实吗？”

“什么？齐克先生什么意思？”

齐克摩尔没有回答露贝拉，走近格罗提姆。

“是你。”

格罗提姆瞪着齐克摩尔，眼中闪烁着火花。“你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你，一切都会如期而至！”

“的确，这可能是真的。”

“但就算这样也结束了！我现在就将你毫无价值的生命献给贝鲁！你本应该尽可能安静地离开这座城市！”

“伙计，你太激动了。”

齐克摩尔觉得是时候告诉他真相了。

“那么，这些振动会在仪式启动时出现吗？”

“当然！”

“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水会从整个城市的地面上喷涌而出！它将把贝鲁的伟大祝福分散到整个城市！”

“就像你在豪宅里射出的水柱一样？”

“是的！”

格罗提姆轻松地回答了齐克摩尔的问题。

他想既然齐克摩尔无论如何都会死，他应该通过告诉齐克摩尔更多关于即将到来的情况来激起齐克摩尔的恐惧。

“那么，震动过后，水柱大约在什么时候上升？”

“当然是立刻就会出现！振动是由充满贝鲁能量的流动水的力量引起的。”

“我明白。但是...”

齐克摩尔夸张地环顾四周。

“我现在并没有看到任何水柱？”

“什么？”

即使在地上打滚，格罗提姆也抬起头环顾四周。视线中没有一个水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怎么？！”

“现在我能够感觉到，振动正在减慢，似乎在消退。”听到威格的话，格罗提姆低头看着地面。

他感觉到震动慢慢地停止了。

“这、这……”

“要我告诉你原因吗？”

那种微妙的语气，齐克摩尔像是个笑里藏刀的恐怖之人。格罗提姆害怕齐克摩尔脸上的和蔼笑容。

“你知道我在贝鲁的雕像上画的那些魔法阵。我告诉过你，他们只是在威格爵士到来之前争取时间的策略，对吧？那也是一个谎言。”

齐克摩尔将真相告诉了睁大眼睛的格罗提姆。

“那个魔法阵是真的。的确是阻碍仪式的魔法阵。”

格罗提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怎么样？希望被打破是什么样的感觉？”

“咦、怎么……那个看起来可笑的魔法阵怎么可能是真的！”

“是啊，不过有点不一样。我不是告诉过你，魔法阵会降低仪式的力量，延长它的时间，并恢复它所需要的生命力吗？但只有关于恢复生命力的部分是真实的。通过魔法阵，卡鲁纳的神圣力量进入地下水，当仪式启动时，它将混合在水中的生命力分散开来。大部分都被释放了，但如果生命力的主人还活着，它就会归还给主人。”

露贝拉想起了迪米的弟弟。齐克摩尔曾承诺会治愈他。

“原来他一直说的都是实话！”

如果齐克摩尔说的是对的，迪米的弟弟就会恢复健康。

威格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喃喃道：“……一个看起来很可笑的魔法阵？那是什么？”

露贝拉向他解释。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威格现在可以理解格罗提姆为什么对齐克摩尔这么生气了。如果格罗提姆是一个普通人，威格可能会为他被齐克摩尔扮演的角色戏弄而感到有点难过。但是同情那些贝里德混蛋对于他们应得的东西来说太过分了。此外，威格对其他事情更感兴趣。

他盯着蹲在格罗提姆身边的齐克摩尔。威格第一次见到齐克摩尔时，齐克摩尔向露贝拉提出了一个关于如何过上善良生活的愚蠢问题。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

就目前而言，齐克摩尔似乎在保护露贝拉，而露贝拉完全信任地看着齐克摩尔。

“但阻碍贝里德仪式的魔法阵是什么？”

作为一个卡鲁维曼人，威格真的很想要这个魔法阵——不，他会不惜一切代价需要它。

“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的？”

威格对此感到疑惑。

看格罗提姆惊慌失措的样子，就连贝里德的追随者似乎都不知道这个魔法阵的存在。那么，当连贝里德和他们的宿敌卡鲁维曼人都不知道时，齐克摩尔是如何获得这些知识的呢？

“嗯，看来他不是我们的敌人，这真是最幸运的事。”

威格虽然不知道齐克摩尔的身份，但还是对齐克摩尔心存感激。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带着你的士兵引导我们，这样我们就可以很容易地找到这些雕像。你高兴吗，认为你的计划欺骗了我们？但这对你来说完全适得其反！”

“你这个混蛋！混蛋！！”

格罗提姆扭动着身体，但威格的束缚魔法太强了。格罗提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虫子一样在地上蠕动。

“嘿嘿嘿！你看起来像一只在岸边扑腾扑腾的虾啊，贝鲁既然是鱼头，你是不是在模仿他，像水生动物一样？哇！这真是的惊人表现。我对你真是刮目相看。”

“住口！”

齐克摩尔用他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树枝戳了戳格罗提姆的身边。虽然这并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一根小树枝能有多大的威力？然而，格罗提姆所感受到的屈辱，远比被刀刺中的痛苦要大的多。

“你个狗娘养的！如果没有你！”格罗提姆像吐血似的尖叫起来，“为什么？你他妈为什么要帮露贝拉！？”

“我告诉你了。我想过一种善良的生活。”

“是什么让你相信她！我指控她为女巫！你早就认识她了？！”

“当然不是。我以前只见过她两次。”

“那，你怎么可能相信她！”

连露贝拉都对此感到好奇。

毫无疑问，齐克摩尔毫不犹豫地帮助了被全城指控为女巫的露贝拉。她不知道为什么齐克摩尔会竭尽全力帮助她。

“正当理由。看看她的脸。上面写着‘我天生就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人。”

“只是因为这个？”

齐克摩尔将他的计划毁于一旦，齐克摩尔却给了他如此简单得难以置信的答案。

格罗提姆哑口无言。

威格和露贝拉都觉得他的回答很荒谬，格罗提姆更加愤怒了。

“你这个混蛋！”

格罗提姆再次在地板上蠕动着吐出诅咒。

然而，齐克摩尔这次没有回应他。

“啊，和她一起玩很有趣！我相信露贝拉的原因……”当然，齐克摩尔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只是不能告诉其他人。他回忆起他在死亡之前看到的，当时他的头正要从格伦泽纳德的挥砍中飞出。几乎所有的英雄们都用仇恨的目光瞪着他，但只有露贝拉与所有人都不同。

“有多少人会为像我这样无法无天的混蛋哭泣？”

这对齐克摩尔来说是一个相当震撼的场景，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这足以让我相信露贝拉。”

***

波尔蒂陷入了混乱。

自从对露贝拉的女巫追捕以来，波尔蒂的经济一直走下坡路，副市长用他的权力压制的失踪人员的报道开始浮出水面。

此外，不死者和怪物造成的破坏也很眼中，让整个城市都嗡嗡作响。最重要的是，随着市长去世、副市长和其他高层人物被捕，执政机构崩溃，他们遭受的损失最大。

然而，露贝拉的虚假指控很快就被撤销了。不仅副市长还活着，而且全市到处都是贝里德雕像，清楚地表明该组织参与了此案。

“你好了吗？”

“是的主人！”汉斯提着一个厚实的手提箱回答。齐克摩尔也拿起了放在地上的行李。

“那么，我们走吧。”

“有必要这么快就走吗？”

在过去的几天里，齐克摩尔和汉斯在卡鲁维曼神庙度过了异常轻松舒适的时光。

齐克摩尔救了波尔蒂，帮助撤销了露贝拉的诬告，并破坏了贝里德的计划。为此，卡鲁维曼人向他展示了他们所能提供的最好的款待。

自从离开伯爵府后，汉斯承受了很大的旅行痛苦，所以他想在神殿里多呆一些时日。

但齐克摩尔很固执。

“我们休息够了。我们必须开始继续进行我们旅程。”

“我们在这里做的还不够吗，主人？”

“确实还不错，但我从这件事中意识到了一些事情。我想说也许我找到了我的使命。”

“真的！我也能听到吗？”

两人一转身，就看到露贝拉和威格走近了。

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露贝拉一身白袍，身上散发出一股纯净的气息。

“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宗教傀儡。就在几天前，你还是在后巷里看起来像个无家可归的人。”

汉斯被齐克摩尔粗鲁的话给吓住了，但露贝拉同意他的看法，幽默地反驳道。

“这是一次很有价值的经历，因为我不仅能倾听弱者的声音，还能亲身体验他们的挣扎。”

威格盯着露贝拉。由于这次经历的规模和严酷，露贝拉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但这还不错。”

露贝拉的心智已经足以让她成为圣人，就连她的本事，也比其他圣人候补高出许多。然而，她在自信等方面确实缺乏精神上的毅力。这也是为什么威格一直希望她能表现得更加坚定和自信。但现在，露贝拉现在的行为，正是他一直希望她身上能够拥有的。

“我们真的欠他一个大人情。”

以她现在完美的心态，露贝拉肯定会成为圣者。原本她会成为下一个圣者，只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但现在，连那百分之十的可能性都得到了保证。

齐克摩尔问露贝拉：“你会继续帮助弱者吗？”

“当然。作为卡鲁纳的追随者，这是我期望的职责。但从今以后，我不会陷入我的偏见，认为弱者是对的，强者是错的。这一次我以惨痛的方式吸取了这个教训。”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帮助你的感觉是值得的。”

“是的。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感谢您的帮助。还要感谢格罗提姆策划了这一切，尽管我对他没有一丝感激之情。”

“他现在是怎么处理的？”

“格罗提姆被拖到了王国的首都。他不仅无法保住性命，而且他可能会受到各种方式的折磨，以便我们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信息。”

威格回答说：“对他有好处。”

齐克摩尔祈祷着格罗提姆的未来只会充满悲伤和绝望，他在心里笑了起来。

“我也掌握了齐克摩尔先生教给我的魔法阵。从现在开始，我们将能够更轻松地应对贝里德可怕的仪式。”露贝拉和威格刚开始的时候很惊讶齐克摩尔能够这样轻松的把魔法正教给他们，而且不需要任何报酬和奖励。

“我很高兴能帮上忙。”

“你真的确定不需要什么奖励吗？”

“我已经得到够多了。”

齐克摩尔已经收到了很多钱作为奖励，但露贝拉似乎并不满足于此。

“与你所做的相比，这算不了什么。不，就算是这个魔法阵的价格，也应该是我们给你的数百倍。”

“我对钱没那么感兴趣。”

如果他对决定要赚钱，齐克摩尔可以快速地积累一笔财富，但是他只需要足够的钱来满足他的即时旅行。

“那还真是遗憾。如果您以后需要我的帮助，请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真是太好了，对此我很感激。”

齐克摩尔淡淡的道了谢。

“不过对了……你真的不知道这个魔法阵是谁发明的吗？”

发明这个可笑的魔法阵的人真的可以帮助卡鲁维曼人对抗他们与贝里德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