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祭品的复仇

吩咐卫兵追上齐克摩尔后，特里斯洛瓦迅速跑了出去，跟在后面。

剩下的只有祭司，他们如此专注于维持他们的仪式，以至于他们无法注意到周围发生的骚动。

特里斯洛瓦出去的时候，仪式室的门关上了。

房间外不断传来骚动。看起来受伤的齐克摩尔跑来跑去，他的心越来越高兴。

寻找齐克摩尔的骑士们朝着骚动的声音走去。

又有几名骑士跑过仪式室。人们追赶齐克摩尔的声音，离仪式室越来越远。

很快，只听前方传来轻柔的喃喃声，仪式室的厚墙挡住了所有的声音，好像骚动已经过去了。

吱吱！

门再次打开。

就像一块石头掉进了静水里，从敞开的门里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这是一个难以置信的轻的脚步声。然而，这脚步声中的怨恨，比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东西都要重。门完全打开，几十个人冲了进来，他们衣衫破烂，皮肤上沾满了各种泥土和灰尘，身体憔悴。

他们的头发又脏又糙，胡须长满脸颊。但他们的目光锐利，眼中锐利的光芒闪烁着杀气——他们是被关押在神殿牢狱中的人。

其中一人，雷万南，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前的贝里德牧师，回想起之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

***

“复仇？”

就在他被折磨和饿了这么久的时候，他的大脑已经半昏迷了，但南还是回应了齐克摩尔的话。

“复仇。“这是他被困在这里时，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呼喊的词，甚至出现在他的梦中。

这是一个他可以为之付出余生的词。

“对，报仇！”

齐克摩尔一找到对他的话感兴趣的人，就点点头确认了自己的说法。

“我是来救你们所有人的。在外面，卡鲁维曼人已经来袭击贝里德了。”

希望照耀在人们的脸上。

想到自己能逃离这个大地，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喜悦。

“我已经做好了让你们逃跑的路。大家都听我的话，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不满意就这样逃跑。”

“…复仇。”

南张了张嘴。距离他上次说话已经很久了，他的舌头都难以动弹，发音也有些不对劲。

他的喉咙也因为不断的尖叫而沙哑。

“是否可以？”

“是。”

“可以向贝里德复仇吗？”

“是的，复仇。”

就像教一个刚学会第一句话的孩子一样，齐克摩尔耐心地重复着他的话，没有任何烦恼的迹象。

“既然有人感兴趣，我马上帮助大家逃脱。但我敢肯定，你们中的许多人都想撕毁贝里德混蛋。”

剩下还有理智的人，都发出了嗜血之色。

更准确的说法是“所有人”都想报仇。

“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

南紧紧地抓着刀柄。

不像以前贝里德切断了他的肌腱，他现在可以握拳了。

他的身体的状态，和贝里德人抓住他之前，挥动大剑攻击怪物时一样。

“自从我的肌腱被切断后，我不敢相信他能治愈我。”

他的救世主告诉他，他们服用的魔药是卡鲁维曼制造的最优质的魔药。

因此，他的伤势全部愈合是完全可以的。

“我现在也恢复了一点力量。”

他的身体因受伤和饥饿而变得虚弱，现在感觉更强壮了。

当然，他的整个身体状况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这没关系。

“杀了那些混蛋就够了。”

南举起剑，靠近了最近的一位牧师。正如他的救世主告诉他的那样，即使他站得很近，贝里德的祭司也没有动弹。

嘴角自然而然地勾起一抹笑意。

看到祭司们穿着制服祈祷——就像他们在做一场庄严的追悼会——

一想到他们每个人都会尖叫起来，他很快就笑了。

南用手指比划着，他的同伴们动了起来。

尽管监狱里的每个人都梦想着复仇，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想尽快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他们不想面对任何危险，所以逃了出来，而现在这里的人，是选择了报复而不是逃跑的人。

即使他们不得不冒险，他们也想向贝里德展示残酷的报复。

于是，他们四人一组，走近了他们喜欢的一位牧师。当然，“喜欢”这个词连一丁点积极性都没有。

“……一二两，我们一起刺穿我们选择的牧师。”

齐克摩尔存放在魔法箱里的剑，虽然不是上品的兵器，但足以刺穿只穿着牧师制服的人类。

众人持剑倒挂，指着牧师的四肢。

南数着：“一个……两个！”

他能听到皮肤撕裂的声音。

“啊！”

“啊！啊啊啊！”

由于牧师们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仪式上，所以在剑刺入他们的那一刻，他们才尖叫起来。

他们的尖叫声充满了仪式室，但，他们的尖叫声被房间厚厚的墙壁所掩盖。

没有被刺伤的祭司们全神贯注于仪式，几乎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事情。。

被刺伤的牧师失去四肢后，一动不动，像一块肉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

“杀了他们。”

“哎呀！啊！！”

就像屠夫清理案板上的肉一样，他们将剑刺入牧师的身体。

牧师反抗，但他们不能动用四肢，让一切都显得徒劳。再加上，就算对手处于虚弱状态，南和他的同伴也是四人一组的行动着。

“停下！”南大喝一声，拦住了他的同伴。

呼吸急促的同时，同伴们的眼中却充满了满足的样子。

“好的，大家。让我们开始我们的下一个工作，”南一边擦着脸颊上的血迹一边说。

“还有很多让我们好好享受。”

他们用脚把曾经是“祭司”的肉块扔掉，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

特里斯洛瓦追赶齐克摩尔。

聚集在一起的骑士，得到特里斯洛瓦的加持后，他们的身体能力得到了提升，用凶恶的眼神追上了齐克。

相比之下，齐克摩尔的状态就显得很糟糕了。

他蹒跚地抓住自己流血的两侧。他看起来受了重伤，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跑得很快，速度很快

然而，他不稳定的步伐，似乎很快就要结束了。

“啊！”齐克摩尔呻吟了一声，转向一边。

其他贝里德的骑士沿着同样的路径向他跑来。

特里斯洛瓦喊道：“就这样！逼死他！既然他像老鼠一样，我们就必须像对待一只老鼠一样对待他！”

他们看起来好像随时会抓住齐克摩尔，所以卡伦·特里斯洛瓦很激动。

他对再次取回神器抱有很高的希望。

再大的神殿，齐克摩尔能跑到的地方也是有限的，最终齐克摩尔被逼到了绝境。

“你很擅长逃跑！”特里斯洛瓦从背着他的骑士背上下来，自信地说道：“但归根结底，这就是你的命运。现在把神器给我。如果你那样做，我会怜悯你，让你无痛死去。”

当然，这是谎言，特里斯洛并没有打算让齐克安详死去。他打算一次又一次地折磨齐克摩尔，直到他厌倦为止。

但齐克摩尔沉默了。他有些像是在拼命想要摆脱困境，又有些像是对自己无可救药的困境感到绝望。

特里斯洛瓦没等多久。他觉得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这样做。于是，他正要命令自己的骑士杀掉齐克摩尔，夺走圣物，这时——

巨大的震动震动了整个神殿。

贝里德和卡鲁维曼之间的战斗非常激烈。每当卡鲁维曼人发起进攻穿越湖面时，贝里德人都会进行激烈的抵抗。由于贝里德的顽强抵抗，卡鲁维曼还无法获得一座桥来穿越湖面。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齐克的两个仆人勇敢地战斗着。

汉斯驻扎在前线，直接与贝里德的骑士交战。尽管他的技术比他的对手低，但他仍然保持着自己的不败的立场。齐克摩尔那险恶的、近乎变态的训练再次发挥了它的全部作用，汉斯不得不庆幸那些痛苦带来的帮助。

汉斯在他面前的卡鲁维曼骑士之间找到了一个小缺口，并移动了他的剑刺向了一个贝里德骑士。

一个大肚骑士迅速将汉斯巧妙刺出的剑击挡了下来。

贝里德骑士使出的威力让汉斯的手都颤抖起来。然而，汉斯并没有放开手中的剑，而是急忙后退。

“啊！”

因汉斯的攻击而露出破绽的贝里德被卡鲁维曼骑士击中倒地。

汉斯继续寻找更多的机会。

“我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移动。”

汉斯唯一一次经历过如此大规模的战斗，还是在奥斯普林的德拉库尔。不过，既然已经是第二次战斗了，他的身体也随着队友的动作巧妙地移动着，配合队友的行动。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齐克摩尔爵士的训练真是让人惊讶。”

汉斯认为自己能在这场战斗中胜出，全靠齐克的训练。

然而，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此前，齐克摩尔曾表示，汉斯的天赋堪比格伦·泽纳德，是齐克摩尔认可的少数人之一。而正是通过齐克摩尔的极限训练，汉斯的天赋才开始得到充分发挥。

同样，斯诺克也在这场战斗中也发挥了重要作用。他站在湖心的一块垫脚石上，向他的敌人发射他的大地魔兽的力量。

砰！砰！

巨大的土柱从贝里德骑士旁边的洞穴墙壁中冒出来。贝里德骑士用他们的剑粉碎了地柱。尽管他们没有从这些攻击中受到太大的伤害，但柱子还是继续射出阻止了他们的对士兵的攻击，也影像了他们的注意力。

“如果我破坏了前线所在的通道，我就可以一次攻击他们所有人。”斯诺克感到遗憾。

然而，在不得不增加更多穿越湖面的路径的情况下，他无法承受释放更多破坏前方洞穴壁的力量。

“是因为我的能力还不够吗？”尽管斯诺克能够有效地发挥诺维姆的力量，但他无法将其全部发挥出来。如果可以的话，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破这个洞穴的天花板，把湖水填满。

“啊，但是齐克摩尔爵士会因为整个洞穴可能会坍塌而责骂我吗？”

不，如果他能将诺维姆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说不定他能够将支撑着山洞的一切都毁掉，而依靠诺维姆的力量，他还能撑起整个山洞。斯诺克瞥了一眼汉斯。汉斯是他的前辈，比他更早加入了齐克摩尔的队伍，并且作为齐克摩尔的仆人经历了更长的时间。汉斯身边虽然没有诺维姆这样的特殊存在，但仅凭天生的能力，他就展现出了强大的本领。

“我也应该更加努力。”

尽管汉斯为此感到尴尬，但他想要成为英雄的努力和目标在齐克摩尔的建议下极大地鼓舞了斯诺克。

“如果我像我的学长汉斯一样努力，也许我也可以……”如果他努力工作，也许他也可以，他心里紧张地想着告诉山姆他的童年梦想可能会成为现实……。

斯诺克挡住了贝里德的攻击，并用他的大地力量支撑着摇摇欲坠的桥梁。与此同时，他继续分出力量攻击贝里德。

战斗继续进行。在没有任何一方获得明显优势的情况下，每一分钟双方都在有人牺牲。然而，没有什么事情是永远发生的。

战场上开始出现了变化。

“什么！”

“嗯？”

在结界保护的区域中央，有几个贝里德人被卡鲁维曼人的攻击重创。

不管在哪一边，卡鲁维曼人和贝里德人都震惊了。

另一方面，双方的领导人都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

“结界减弱了！立即攻击结界外的人！”

“靠近结界！迅速突破！”

双方立即听从了上级的命令。

原本在结界内的贝里德人迅速后退。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能够避开卡鲁维曼人的快速攻击。

“啊！”

死于卡鲁维曼攻击的贝里德追随者人数开始增加了。卡

鲁维曼骑士全神贯注于结界消失的地方。

“阻止他们靠近！”

贝里德也迅速做出反应并进行了反击。然而，他们的努力没有太明显的结果。结界不断变小，支撑贝里德的贝鲁能量也大幅度减少。

很快，整个结界消失了。当贝里德人感觉到贝鲁的所有能量消失时，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绝望。与他们的绝望相反，卡鲁维曼人以更大的能量回应，并大声喊叫。

威格紧紧地攥紧了拳头。压在他身上的威压消失了。

“看起来齐克摩尔成功的。”

***

“发生了什么？”特里斯洛瓦在终于能够抓住齐克摩尔之后，信心满满，但现在却迟疑不决，表情僵住了。

洞内剧烈震动，特里斯洛瓦抬起头。其他骑士也是一惊，环顾四周。

又是一阵震动，然后是剧烈的震动。一些石块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虽然每次结界挡住卡鲁维曼的攻击时都能听到爆炸声，但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同。更何况，仅仅只是一声爆炸声，还不足以撼动整个神殿，让岩石和碎屑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感觉很不祥。焦虑开始填满所有贝里德追随者的心。

忽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在意。”

贝里德追随者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说话的人是齐克摩尔。

“那个该死的混蛋又在策划什么？”特里斯洛瓦想了想，道：“……你什么意思？”

“正是我所说的。那个声音并不重要。”齐克摩尔看起来完全不同。很难想象他刚才是喘着粗气逃跑的样子。侧边的伤口还在流血，但齐克摩尔的背却恢复以前那样挺直了。

并以无忧无虑的态度，向贝里德的追随者们讲述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只是保护神殿的屏障消失了，所以卡鲁维曼人正在攻击神殿。就这样。”

“！！！”

每一个追随者都惊呆了。对于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比卡鲁维曼人处于劣势的贝里德人来说，屏障对于保卫他们的神殿至关重要。但如果那个屏障消失了……

“你难道…！”特里斯洛瓦终于意识到，齐克摩尔不是逃跑，而是引诱他和剩下的守卫离开仪式室。

然后，齐克摩尔帮助消除了卡伦·特里斯洛瓦的所有疑虑。

“是的，你猜的没错。我是故意把你们引出来的。”

齐克摩尔的身体左右移动。

他在嘲笑特里斯洛瓦和骑士们，表明他的伤口并没有让他出现任何虚弱感。对于齐克摩尔来说，带着这种伤势移动根本不算什么。

“你这个混蛋…！你还带来了其他入侵者……！”特里斯洛祈祷不要发生的事情发生了。然而，情况与他的预期有些不同。

“不，我是唯一的入侵者。即使在这个地方，也有人愿意站在我这边。”

“什么废话！忠实崇拜贝鲁的贝里德追随者中，没有人会与像你这样的卡鲁维曼的狗合作！”

“我也不想和你们这些贝里德混蛋联手。加入我这边的人来自完全不同的群体。”

齐克摩尔用手指指着他的下方。“曾经在那里的人。”

“……祭品？”特里斯洛瓦对那些地牢里的人会发现这样的可能性完全没有想到，一时沉默了下来。但很快，怒火就席卷了他。“所以……我们的兄弟……死于……那些祭品……之手？”

如果卡鲁维曼人是他们的死敌，那么祭品充其量只是牲畜或玩具。他不敢相信维持结界的大祭司竟然死于这种低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