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拉文浑圆结实的矮人翘臀。

两名狱卒的对话清晰传来。

两人声音一个老迈，一个年轻。

似是老带新熟悉工作环境。

老人先开口介绍：

【看到了吗？这个石浆墙壁后面是条隧道。曾经十七名二阶囚犯，挖了十三年，想要以此越狱。】

[真是愚蠢邪恶的行为…那后来呢？越狱成功了吗？]

【当然没有。罪犯发现在天上后都疯了，然后直接跳了下去，摔成肉泥。】

[他们罪有应得。但为什么不完全修缮这条隧道？]

【孩子，我们在空中！能用石浆填补已经很是奢侈了！】

[原来如此…诶？那块石浆怎么有点凸起来了？形状好像…屁股?]

【该死，真的很像…或许是内部胀气吧？装作没看见，不然还得咱们干活。】

……

听完这段对话。

伊森和拉文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这条‘新’隧道确实是过去犯人的逃生通道。

而且他们实实在在地挖通了自由之城。

但很可惜，自由之城是个空中要塞。

他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然后自杀了。

墙壁外。

两名守卫又闲聊片刻。

没过多久。

便操纵魔械飞行器离开。

四周重归宁静。

为以防万一。

伊森又杵着拉文许久。

确认没有守卫再次前来。

才小心地将矮人屁股‘啵’地一声拔了出来。

刚一落地。

拉文就一言不发地向相反方向跑去。

他要去另一头挖点石浆块过来补洞。

伊森也是这个想法，跑到自家隧道取来几块木板。

在拉文巧手下。

很快洞口就被重新填上。

并加以木板固定。

做完这一切。

二人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怎么办？”拉文迷茫地问。

他现在虽然已经没了跳下去自杀的念头。

却满脑子空空。

只能求助般看向伊森。

伊森没有立刻回话。

而是闭上眼思考起来。

许久后，重新睁眼。

他忽然说：“飞行器。”

飞行器？

拉文一愣。

随即脸上大喜：“对啊，我们可以抢一艘该死的飞行器！”

“不一定是抢。”伊森纠正，“反正和飞行器有关就对了…咱们俩聊不出什么东西，还是去问问专家吧。”

巴金斯才是魔械学的专家，他或许能提出更好的建议。

拉文点头同意。

二人便回到洞穴。

沉默着等待巴金斯归来。

……

另一头。

因为伊森的驱狼吞虎行为。

自由之城乱成了一锅粥。

两败俱伤后。

塞克西势力一蹶不振。

格里德势力土崩瓦解。

瞬间多出无数流浪囚犯。

其中很多选择来丛林里避难。

这也导致狩猎危险许多。

当巴金斯和霍德归来。

已是满身伤痕。

蛮子霍德依旧毫无存在感。

对伊森笑了笑，就提着一罐水出去处理猎物。

而巴金斯，他看到伊森和拉文一言不发、对立而坐。

还以为两人又吵起来。

便摇着头上前准备劝架。

谁知没走两步。

伊森忽然开口：“巴金斯，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巴金斯一愣。

没明白伊森什么意思。

但还是试探着回应：“呃…好消息？”

“好消息啊……”伊森压低声音悄声说：“我和拉文，挖通了隧道。”

听到这话。

巴金斯一跃而起，惊呼：

“什么？！真的？”

伊森点点头。

巴金斯却仍有些不信。

毕竟按计划，还需几个月才能彻底挖开。

这也太快了点！

他便又望向拉文：“这是真的吗，拉文？”

但拉文好像并不想说话。

哀叹一声。

竟径直离开洞穴。

洞内只剩伊森和巴金斯两人。

拉文的举动令巴金斯很不解。

但还没待他思考。

伊森又开口了。

并且，一直说了下去：

“轮到坏消息了，该从哪说起呢？首先……然后……”

一段时间过后…

伊森终于将自由之城是天空要塞的事情讲述完毕。

而巴金早已呆滞当场。

许久许久，都不发一言。

伊森也没催对方。

他知道巴金斯需要冷静时间。

又过了许久。

巴金斯终于稍微清醒：

“飞翔的…城市？到底怎么做到的？魔力根本不够啊…”

听到这话。

伊森上前问：“魔械学没有供应自由城的技术？”

“别急，让我好好想想…”

巴金斯拍着胸口不断喘息。

他的心脏跳得飞快。

诸多魔械构造从他脑中掠过。

但都无法满足一座飞天城市的魔力供给。

别说翱翔的天空要塞，

就连能载人的飞行器。

魔械学恐怕都无法实现。

除非……

“不是单纯的魔械学。”

巴金斯忽然说。

此时他的眼中多出一缕明悟。

他飞快起身，拿起一块白石就在石板上刻画起来。

伊森走来紧盯石板。

却发现石板上是涤罪颈环的猜想结构图。

忍不住问：“这和涤罪颈环也有关系？”

巴金斯点点头，手下一刻不停：

“没错，没错！我研究颈环五年！但一直没理解颈环原理。

我一直不明白，那么微弱的魔力，如何控制如此多的犯人。

这根本不符合魔械学原理。

现在我明白了，这里的一切，从颈环到飞行器，再到这座城市。

都不是纯粹的魔械造物！”

“那它们是什么？”

“是这个。”

巴金斯回头看向伊森。

并把画完的颈环猜想图对向这边。

此时这块猜想图。

和过去的没有多大不同。

只是中间多了个由小点组成的方形阵列。

伊森从没在任何书籍上见过这阵列。

“那就是关键所在？”

“没错。”

巴金斯默默点头。

深吸一口气解释：

“这是先古技术，更准确地来讲，它叫‘先古矩阵’。

是一种强力扩能器，能将魔力扩大百倍。

并将魔力传输到链接附属物上，让附属物得以运作。”

听到这里。

伊森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听懂了。

但听懂是听懂。

又该怎么利用‘先古矩阵’的工作原理呢？

闭上眼睛，伊森捻动发丝不断思考。

片刻后，他睁眼问：

“矩阵可以给‘链接’的附属物提供魔力支持？怎么链接？”

巴金斯沉吟着解释：

“嗯…据我推测，应该是宝石，狱卒用宝石来链接附属物和矩阵。

附属物放一颗，矩阵内部放一颗，并用共鸣法阵来产生互相作用。”

“那如果咱们也造一个飞行器，弄一对宝石，然后链接到矩阵里呢？”

“不可能。”

巴金斯立刻否定。

并反驳：“我们自己制造飞行器，要提炼出可用的铁，需要无数生铁用具！四个人怎么收集？

怎么获取宝石？狱卒可从没投放过宝石给犯人。

还有最重要的，怎么进入神殿，将宝石安稳地放在矩阵上？”

伊森没有说话。

他只是默默在石板上记下这些问题。

然后问：“只有这些？还有其他问题吗？”

“呃…”

巴金斯哑然，不知该如何回复。

他发现伊森好像真的准备尝试这个方法。

思虑良久，他还是忍不住出声制止：

“伊森，这不可能成功。”

而伊森只是轻笑着收起石板。

看着巴金斯耸了耸肩：

“你应该没忘吧？我对你说过：你永远可以相信伊森…后半句呢？”

“而你，就叫伊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