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血丝掀起的风暴,将塔楼之中一切腐朽之物摧毁,化作黑色风暴自塔楼四周升起,慢慢包裹了这座数十米之高的尖塔。
巨大的动静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黄猿化作一道金光穿过窗扉直立于自身所在的塔楼之上,望着远处的黑色风暴,“真是可怕呢!”
“嘭”黑色的风暴猛然炸开,无数道黑色的气浪向着四周冲击而出,黄猿的见闻色清晰的感知到一道人影被气浪掀飞,重重的撞击在塔楼的外墙之上,然后在塔楼之间的通道之上碰撞最后化作大地之上的一朵血花。
见闻色无法穿透水晶的墙体,但在透过窗户时黄猿莫名的感知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那里有什么东西醒来了。
手斧大汉的瞳孔收缩得厉害,此刻的他无比恐惧,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他有些想要回去了。
在他惊恐的眼神中,那个俊美的男子淡漠的眼神看向了他,白色的长袍之上金色的丝线勾勒出精美的图案,对方的皮肤是黑色水晶一般温润,长袍之下的黑色甲胄完美贴合对方身形,让他的身形显得无比修长与健美,火红的长发被简单的约束,火焰一般的双眸平静的看着他。
那是怎样的眼神?让手斧大汉发自内心的生出一丝寒意,绝望自内心深处诞生,直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他的眉心,他都不曾反抗。
一股剧烈的刺痛自他的脑海中爆发,他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呵…呵…”的沙哑声,连哀嚎也做不到了。
炽白的火焰在男子的指尖跳动,对方脑海中的记忆被他粗暴的翻阅着,但除却这个时代的常识,他没能找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
手指微微弯曲,随后其化作一道残影,血红与白色混杂,自手斧大汉的后脑爆发而出,在地面与墙体之上留下一串污秽。
做完这一切,男子平静的转过头,远远看着城市中央那百米有余的高塔,“我们似乎沉睡得太久了,诸神的时代已然不在了吗?”语气中是难言的复杂。
话音落下,他如同利刃一般自窗扉中跃出,一步踏空,脚下凭空而起的火焰将他的身体拖起,直直向着远处的一座高塔而去。
黄猿清楚达到了看到了那道踏火而行的男子,不论是衣着服饰还是身体相貌,那都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样子。
“开玩笑的吧?”而到了这一刻,黄猿的语气中再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座不知道沉睡了城池里,还有着活着的生灵,怎么想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啊。
然而下一刻,远处一座城池同样爆发了与之前相似的动静,黑色的风暴包裹了一座塔楼,其中隐隐穿梭的血红,给人一种极度不好的感觉。
索隆拦腰抱住少女的腰间,自黑色的风暴中冲出,珍妮在他的臂膀间吓得面色惨白,哇哇大叫着,手里的肉干黑漆漆的一片,香味早已不见,只留下让人恶心的血腥气息。
随手将少女放到墙角,长刀自腰间抽出,数道刀芒划过大地,将周围的假面军一扫而空,这些被岁月腐蚀的机体,在刀芒的冲击下,显得格外的脆弱,但其发射而出的光线,依旧有着致命的能力。
塔顶之上,轰鸣的巨大响动声爆发,掺杂着无数细小的血色晶体碎块的黑色尘埃缓缓落下,一道人影自天空中落下,掀起的气浪,让索隆的微微眯起了眼睛。
周围黑色的尘埃被气浪一瞬间扫空,面前站立的女子周身跳动着雷光,一身深蓝色的衣袍遮挡住了全身,气浪掀起的衣角下是绣着精美纹饰的紫色长裙。
女子的长相极美,但索隆明显看出对方并非人类,因为在其白皙的面庞之上,有着几块整齐排列的白色透明的鳞甲,但这并不影响对方的美丽,反而赋予其一种奇特的美感。
即使隔着宽大的衣袍,也能隐约窥探但对方傲人的身姿,黑色的长发随风舞动,紫色眼眸平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不检点的赤身男子,跳动的雷光让其显得神圣而危险。
“&#_……”动听的声音却说个古怪的语言,让索隆微微有些错愕,“你在说什么?”
而索隆脱口而出的话语,同样让女子微微一愣,从未听过的语言,让其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化作一道雷光远去,只留下莫名其妙的索隆远远的注视着。
珍妮一身灰黑的蹲在角落里,看着手里黑不溜秋的肉干,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呕!”的一声险些吐了出来,泪水打湿了面庞,黑漆漆的脸蛋便更脏了。
索隆听见少女的哭声,头疼的转过头来,却没有上前安慰的意思,就在刚才抱着少女逃离风暴的时候,他便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可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少女哭了一会儿便没哭了,看着手里脏兮兮的肉块,犹豫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将其丢掉,然后反手一拳锤爆了身旁挣扎着试图向她攻击的假面残骸的脑袋,眼神中透露着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凶恶与不耐,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不过下一瞬间,珍妮又变回了那个胆小的女孩,看着除了血污,一身干干净净的索隆,又看了看自己灰仆仆的一身,白色的海军制服如今已然脏得厉害,不高兴的扁了扁嘴,却什么也没说。
索隆能够看出少女的不正常,也意识到眼前的女孩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不过还是走到少女的身前蹲下身,抓起少女的手,抹去其上的灰迹,将一块不小肉块放到了对方的手上,从上撕扯下一截肉丝放进了自己嘴里。
这也许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因为古伊娜的缘故,他的刀刃从来都不会向着女子,没有什么太多的理由,索隆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缘由,只是因为他是索隆而已。
珍妮看着眼前的帅气的男子,黑灰下的面颊忽然感觉热乎乎的,“也许这是一个好海贼?”心中却莫名的想到,随后又摇了摇头,“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好海贼!”
她是在海军孤儿院长大的女孩,珍妮不太记得自己的童年了,也想不起父母长什么样子了,但有些事却是如何也忘不掉的。
被袭击的商船,遍地死去的尸体,鲜血染红了甲板,哀嚎与惨叫声在船体上回荡,直到化作一片黑暗。
她害怕的叫着妈妈,换来的是怒喝与皮鞭,后来她便不再叫喊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个月,珍妮自昏睡中醒来,海贼们都不见了,。
她被带到了一个名为海军孤儿院的地方,那里有干净的地方住,有干净的食物,珍妮很满足,即使她总是因为太过胆小而被人欺负。
不过后来的某一天,珍妮发现所有人都恐惧的看着她,那些欺负家伙们都不在欺负她了,而是远远的躲着她,说“她是一个怪物!”
珍妮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说自己,她总是因为这个而伤心,偷偷的躲在角落里哭泣,却不敢发出声音。
直到后来鹤中将带走了她,对她说“你没有做错!”
即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珍妮依旧是开心的,因为她不用再呆在那黑漆漆的屋子里了。
于是珍妮便在海军本部住下了,在那里她认识了桃兔姐姐,火烧山中将、卡普爷爷…认识了好多好多人,他们都很好,他们都不会欺负自己。
不过珍妮没有同龄的朋友,鹤中将说如果可以她并不想她生活在那里,珍妮不懂那是什么意思,鹤中将也没有解释。
十多年过去了,少女成了海军,没多久便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上校,他们说她打败了好多好多海贼,珍妮是不信的,她胆子小小的,怎么可能打败那么厉害可怕的海贼呢?
待在火烧山先生的手里,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中将先生,所有人都是畏惧她的,她依旧没有朋友,依旧孤身一人,但她都习惯了,因为一个人也可以很快乐,而且她也不是一个人,她有好多关心她的长辈呢。
……
“找个地方好好躲着吧!”索隆看着眼前这个古怪的海军女孩,看着对方呆呆的看着他,小口小口的吃着肉干,转身离去,他还要找到路飞那个笨蛋呢。
珍妮没有听索隆的话,而是起身跟在他的身后,跟着他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没一会儿穿过一群假面的封锁,在塔楼之间绕圈,总是走在重复的路上,却一点也不觉得烦躁。
索隆没有理会少女,而是看着高高的塔楼,觉得这里的房子都长得一样,远处传来的几声轰鸣炸响,隐隐预示着什么。他并没有发现身后女孩眼底深处涌动着的那难以压制的爱慕与疯狂。
珍妮的一生除了鹤与火烧山中将他们以及那早已记不清模样的父母,从未有人发自内心的关心过她。
人们在发现珍妮那连自己也不知晓的一面之后,便对她只有了恐惧,索隆是个例外。
潜藏的人格在涌动着,她不是那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主意识,她很聪明,她聪明的意识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不一样,也聪明的意识到了那种名为喜欢和占有的情绪。
他发现了我,还接受了我,嘻嘻,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