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空见到了红莲剑派宗主叶红衣,从攀谈之中,他才知道,叶红衣今年也才三十岁,此女一身红莲剑法超凡脱俗。
二十岁那年,她父亲意外失踪,红莲剑派内乱,她得到乾元上人的帮助,清除异己,接任了帮主之位。
这十年时间,红莲剑派被她管理得井井有条,成员也壮大到了上千人。
乾元上人承诺,关键时候会站出来帮红莲剑派对付野狼帮。
只是两个帮派没打多久,白山县官府接到举报,在野狼帮查找到了诸葛连弩,足足三把,其中一把诸葛连弩上面还有一处清晰的印记。
这一处印记和五年前袭击白山县令的连弩印记一模一样。
当时出手的是铜章捕头,正好这次搜查到连弩的也是他,所以一下子就认了出来当年打斗留下的印记。
当年的白山县令,已经进入秦安城任职,东窗事发,野狼帮被抓了不少高层,随着高层被抓,野狼帮分崩离析。
红莲剑派甚至没费多大力气,就收编了野狼帮的残余势力,只是帮主诸葛云,在法场上,竟然爆发出武道宗师的实力,众目睽睽之下逃走了。
苏长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太过惊讶。这一年,不知道何种原因,乾元上人对他寸步不离,让他分身乏术,不然诸葛云跑不了。
野狼帮被彻底吞并之后,苏长空在黑熊谷单独见了一次叶红衣,叶红衣对苏长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红衣原本以为,乾元仙师仙法强大,跟在他老人家身边的苏先生,默默无闻,现在才发现苏先生智技卓绝,是小女子先前以貌取人了。”
单独相处模式下,叶红衣一改那盛气凌人的女强人气质,竟然流露出一丝淑女之态,这让苏长空有些意外。
“叶帮主点赞了,我也是看不惯野狼帮的行径罢,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这次的事情,叶帮主不必记在心上。”
苏长空看着野狼帮分崩离析,想起前面几世还在野狼帮打拼过数年,心中也是唏嘘不已。
这个时代,变数太多了。
像诸葛云那种高手,以武道尚且只能随波逐流,以他的武道天赋,如果走凡俗之人的路子,恐怕努力多少世也是枉然。
叶红衣看到苏长空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携恩图报的意思,那美眸双眼,也是忍不住在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一个山村小子,十年前拜入乾元上人门下,竟然有这份心境,她仔细思索了一番,自愧不如。
告别叶红衣之后,苏长空回到和乾元上人生活的小院子,继续修炼。
很快,两年过去了,苏长空的修为再次暴涨,已经可以准备筑基了。
乾元上人开始的时候很着急,他一直做着各种准备,辅助苏长空进行筑基,可是渐渐地,不知道何种原因,不再催促他。
甚至乾元上人有时候一闭关就是十几天的时间,每次出来之后,他的身体都变得虚弱几分。
“师父,你没事吧?”苏长空关切地问道。
乾元上人肉身虚弱,可是精气神相当旺盛,他淡淡一笑,心情似乎极好,“长空徒儿,师父这些日子想通了,我就算散工之后,能够依靠乾元燃血功重新筑基,那也不知道何年何月的事情了。”
“我同门那么多师兄弟,修炼乾元燃血功,皆消耗大量寿命,逆天而行,徒儿你天赋异禀,你师父我怕是没这个运数了。”
乾元上人哀叹着,脸上却露出期冀之色:“好徒儿,师父这些时日,旧伤发作,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只希望我的好徒儿,能够筑基成功。至于报仇雪恨的那些琐事,到了生死之间,我也不在乎了。”
乾元上人竟然看开了。这让苏长空非常震惊。
他和乾元上人打交道加起来有几十年时间,自认非常了解对方的秉性,此刻还是感到有些迷惑。
又是一年,苏长空三十三岁了。
这一年,乾元上人每天对他讲解筑基时遭遇的各种问题。
“筑基需要服用道家大药,所谓修仙,现阶段其实就是修道,道家大药以九九八十一种药草集合而成,需要亲力亲为,磨砺品行,除此之外,在心性上,也要铸造钢铁一般的意志力,才不会在筑基之时,被心魔所惑,功亏一篑。”
“你如今三十有三,这世间七情六欲你也应该感受一下,沉入其中,方可超脱,我已经和叶红衣说好,你回去看望一次你父母,就去红莲剑派之中历练,一年期满之后,就是你筑基之时。”
“等你筑基了,师父会修书一封,到时候,你埋葬了师父,去走属于你的长生大道。”
乾元上人说到最后,竟然双眼一红,泪流满面。
苏长空告别了乾元上人,一路飞奔,再次回到小山村。
他十五岁离家,如今三十三岁,这中间已经十八年过去。
小山村还是那个小山村,并没有太大变化,让苏长空没想到的是,他的父母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竟然都还健在。
青砖大房,看起来这些年乾元上人并没有食言,的确安排人给家里送钱了。
苏长空回到家里,才知道弟弟在白山县做起了皮货生意。
妹妹多年前已经出嫁,如今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长空,十八年不见,你比走的时候怎么还瘦了,莫不是在外吃不好睡不好?”苏父看着儿子精瘦的面庞,砸吧着旱烟问道。
苏长空摇头笑道:“爹,都好着呢,这些年练功之后,就没那么壮了,其实身体更好了。”
苏长空说着话,拿起来一块青石,用手一捏,那青石在他手中,立刻被捏得粉碎。
他的鹰爪功从二十岁到大成境界,这些年没有浪费时间继续修炼,可是因为炼体九式强壮肉身的缘故,比起来武道宗师丝毫不弱。
老娘被吓了一跳,随即激动地哭出声,“好好好,儿子有出息。这么大的力气,连老虎豹子都能捏死,行走江湖,也就没危险了。”
弟弟和妹妹先后到家,妹妹成熟了很多,也生疏了很多,看她的穿着倒是嫁得不错。
妹妹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大的十岁,小的八岁,一男一女。
妹妹让他们叫人,两个孩子怯怯地喊着苏长空舅舅。
饭桌上,苏长空问起弟弟的婚事,才知道弟弟先前谈过一个女子,只是对方家里人不同意,最后就作罢了。
苏长空当初走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如今十八年过去,已经是个大小伙了。
看到苏长空还是一脸敬畏,他记忆中大哥孔武有力,身体很好,颇有学识。
这几年在县城,听得越多,越是觉得大哥神秘。
酒桌上,几个叔伯兄弟和村长也都来了,苏长空给长辈敬酒,刻意压低了杯子,又是引来一阵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