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憾突然这么问,在场三人都颇感惊奇地看了看他。
易金风语气古怪地说道:“你也会好奇其他人的事情?还以为不管对手是谁,对你来说都无所谓。而且,为什么特地问了渡业佛宗那帮缩头乌龟?”
苏憾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回道:“只是好奇罢了,三大超品仙宗其中之二的弟子们都打过交道,只有渡业佛宗没有深入了解过。”
易金风不疑有他地点点头:“据我所知,渡业佛宗本次由枯静神僧带队,参加五境之争的,是一名法号哲祥的弟子,主修燃灯功,实力比起我要弱上一些,没什么威胁。
“需要注意的,主要还是其他超品仙宗的弟子们,例如青螭剑宗的……”
易金风后面的介绍,苏憾没有再详细听了,只是适时地点点头加以回应,心中在回想渡业佛宗的事情。
果然,作为一宗之首的枯禅方丈,是不会轻易露面的,要见他一面很难。
苏憾来此之前,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直接在这里见到枯禅方丈,不过,能见到同样位高权重的枯静神僧也不错。
后者是枯禅方丈的师弟,也是其宗内四大首座之一,地位崇高,修为已到了九境仙人境。
只是对方位高至此,苏憾依旧不确定对方是否知晓渡业佛宗的过往。
甚至,他对枯禅方丈是否知晓此事也抱有疑虑,毕竟两万多年过去了,其宗门曾是星火六脉之一的往事,都不知道有没有流传下来。
若能与枯禅神僧见一面那便好了,可惜来的是他师弟。
只能先找机会,在许乐乐的引荐下与对方交谈一番,再看看具体的情况了。
想罢,苏憾回过神时,易金风刚好点完参加五境之争的竞争者们的名字,他道了声谢,话题一转,便寒暄起了双方的近况。
易金风和祁素二人对青螭剑宗门内长老引起中土之乱的事情十分感兴趣,都发表了一番见解,并且也都同样觉得严遥行为古怪,大有问题。
苏憾点了点头,随意应了几句,便把此事含湖过去,没有向二人透露太多。
随后,二人又与苏憾交流了一番修行上的心得——说是交流,其实是在请教。
饶是易金风这高傲的大光头,几年前还仗着自己修为比对方高,只把“苏师”的名头局限在一些低境修行者间的小打小闹,而时至今日,对方用最短的时间站在与他同一个高度上,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在修行一道上有其独到之处。
几人从午时聊到夜幕降临,最后,易金风和祁素才意犹未尽地从苏憾下榻的院落中离去。
往后的几天,苏憾便基本都在潜修中渡过,不管外头热闹成什么样子,他都一律不予理会。
这几天时间里,许多无衍仙宗的弟子都闻讯而来,想要见一见他们的苏师,问候的同时也可让对方看看自己如今的修行成果,不过都被挡在了外面,让他们觉得实在可惜。
比无衍仙宗弟子更多的,是一波又一波知道苏憾、或者说知道三人宗在此的仙宗们,都想趁机再来结交一番,而接待他们的依旧是何方。
搞得何方都有些恍忽了,明明不在山门,却感觉比前阵子更加忙,这时候,他无比想念有宗主、裴温书帮他分担肩上重担的日子。
时间悠悠到了仙宗盛会的两天前,渡业佛宗一行人姗姗来迟。
而他们到来后,年轻一辈也都马上来了苏憾的院落,想要见见那早已闻名已久的妖孽。
苏憾破例跟他们见了一面,不过枯静神僧不在,让他微微有些失望。
不过倒也说得过去,枯静神僧资历与身份摆在那里,怎会特地来见他这修行界的小辈。
想通此节,他便也不是很在意。
只是客气地与涌进他房内的和尚们交谈,在一群光头中,有一颗光头反着的光尤为敌意满满。
苏憾神念好奇地一扫而过,看到对方五境后期的修为,方知晓此人应当是易金风口中所说的哲祥和尚,便澹澹地向那道稍显瘦弱的身影点了点头。
送走那群和尚后,苏憾便开始等待许乐乐的到来。
虽说自己去求见枯静神僧,对方大概率不会拒绝,但是有许乐乐在场的话,可以把话题往枯禅方丈身上引,说出去拜见后者的事情,并顺势引荐自己同去,便可达到与枯禅方丈见面的目的了。
他心中知道以师弟爱张扬的性子,当然不会放过仙宗盛会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刻,肯定是盘算着要压轴登场的,于是便静下心来,再等了一天。
终于,在仙宗盛会的前一天,元阳仙宗的人,来了。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元阳仙宗来得十分低调。
低调到他是在陈初瑶敲响院门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到来的。
在她身后,跟着一群身穿橘红衣袍的元阳仙宗弟子,他们如同一颗颗初生的旭日,眼神充满好奇与战意。
陈初瑶腰间悬燃香剑,面带些许尴尬地向苏憾介绍身旁的弟子们。
看得出,陈初瑶并是很愿意带这么多人来此,因为她知道苏憾从来最喜安静,不喜被打扰,尤其是在潜修的时候被打扰。
不过或许是迫于压力和无奈,才带着众人过来。
苏憾神色如常地接待了他们,与昨日跟渡业佛宗的弟子们相处那样,不卑不亢,平澹从容,倒是给大家落了一个好印象。
纷纷觉得他不像传闻中说的那般傲然与不好相处。
送走满足了好奇心的元阳仙宗弟子们,苏憾留下陈初瑶,并问道:“你师傅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吧,我有事与他详谈。”
陈初瑶神情一怔,说道:“公子,我师傅他……没来呀。”
“……没来?”苏憾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才蹙眉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元阳仙宗早已定下让他出席盛会么?发生了什么事?”
陈初瑶偏了偏头,疑惑地看着苏憾,不知道后者为何起了这么大的反应:“师傅半年前说在修行一途有所悟,当时便说要闭个长关,直到今日还未出关,所以宗主便遣其他长老带我们来了。”
顿时间,苏憾神情微变,童孔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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