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来搞去,还是要先弄钱。
斩妖司俸禄虽然很高,但离他的需求还差很远。
看来,想个门道去赚钱,必须提上日程。
他在街上转了半晌,不知不觉就来到清风巷。
今日衙门放假,不用当差,风火火一定宅在家里。
自从上次救了风火火,两人总算冰释前嫌,重新恢复良好友谊。
比起和柳曲说话小心翼翼,总是遮遮掩掩,和风火火聊天就轻松很多,基本上不用将她当女人。
直来直往。
李松溪推门进去,果然看到风火火正躺在院子中央晒太阳。
屁股下的椅子在地面上拖拉出很长一段痕迹。
看样子,她是躺在椅子上挪动的,屁股都懒得抬一下。
风火火对李松溪的气味很熟悉,知道他进来,眼睛都没睁下,继续闭门养神。
李松溪自己走过去,将房檐下另外一把椅子拉过来,和风火火保持相同的姿势,懒洋洋地晒起太阳。
庆阳县的冬日还是有点冷,尤其是刚下过雪,估计温度就只有零下十几度。
百姓们都早早穿上厚实的棉衣。
但院子里的两人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们依然穿得很单。
没过多久,太阳又被西边的房檐挡住,风火火和李松溪默契齐齐用屁股驾驭这椅子轻轻挪了挪。
重新沐浴在阳光下。
“找我有事啊?”风火火懒洋洋地问道。
“嗯,有事。”
“那就说呗,婆婆妈妈,不像你的作风。”
李松溪笑笑。
想了想问道:“你想不想赚很多钱?”
风火火楞了楞,睁开眼看着李松溪,“你需要很多钱嘛?”
李松溪尴尬地笑道:“是我在问你。”
“不需要。”风火火重新闭上眼,“整日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如多晒会太阳。”
“好吧。”
李松溪应和声。
短时间两人都在沉默。
“如果你需要钱,我拿给你。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很有钱。”风火火突然又说道。
“很多钱,那是多少?”李松溪没想到,自己面前这个女人还是个富婆。
“我也不知道。”
风火火指指院子西边那个房间,“你可以进去看看,都在哪里,估计百八十万两应该还有吧。”
“……”
李松溪觉得她肯定多说了一个万字。
“都是别人送我的嫁妆。”
“嫁妆?”李松溪楞了楞,他从没听风火火提到过还有这种事。
“是啊,谁叫我有个厉害的爹呢。”风火火懒懒地说,“要多少,你进去搬就好,钱财只是生外之物,别人喜欢,我却觉得厌烦。”
“那要不我全搬走?”
李松溪试探着问。
风火火睁开眼,笑呵呵地说:“并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忘记了,那是什么东西?”
“嫁妆?”
“嗯,”女子媚眼如丝,“如果是你,我其实还可以接受。”
“这……”
李松溪感觉自己受到前所未有的诱惑。
“再议,再议。”
北风吹来,呼呼刮起些许尘土,朝着两人方向而来,李松溪袖子一扇,将尘土扇开去。
“你爹很厉害?”
“应该是吧,反正比一般爹厉害。”
“也没听你说过,”李松溪满脸失落,“还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无依无靠之人,不曾想到你是个有靠山的主。”
“有什么好说的,他是他,我是我。”
“那你还整日拿命去拼杀,我要是你,我肯定就做个花花公子。”
“没劲。”
风火火看着李松溪,眯眼笑道:“花花公子,你?”
“不行嘛?”
“呵~”
简简单单的一个口语,给出了结论。
李松溪不知这是肯定他还是否定,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
“我觉得是这样吧,虽然你有一屋子的银两,但毕竟不是你亲手赚的不是。我们人活一世,或重于泰山,或……”
“你啰嗦这么多,其实就是想拉着我去赚钱?”
李松溪汗颜,“原本是这个意思,但没想到你竟然富贵如此,所以我想你大概是不愿意和我同去。”
“嗯,你猜测是对的,我不愿意。”
“无情啊,凉薄的人。”
“呵~”
两人又继续晒太阳,中间因为太阳又被遮掩在房檐后面,两人再次挪了椅子。
“你身体没事了吧。”
“还好。”
“还记得你那次你以为要死,我怎么……”
“你这就要开始讨回报了?”
“也不全是,”李松溪笑笑,“我就是想说,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不要轻易谈到生死。”
“好吧。”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足够的钱,我真的会死。”
风火火突然离开椅子,一步窜进那个装钱的房间,再出来时,每只手提着个箱子。
不知多重的箱子拿在她手中完全没有重量,她一踏步就回到李松溪面前,将箱子丢在地上。
“拿去用吧。应该能用一段时间。”
李松溪默默打开箱子,发现是整整两箱金元宝,金灿灿地差点刺瞎他的眼睛。
一个元宝五十两,那这两箱怕不是有一万两黄金。
一两黄金兑换十两百白银,也就是白银十万两。
这可是十万两啊。
应该够他买那些急需要的材料。
可真的可以嘛。
他可以就这样光明正大吃软饭嘛?
“不够嘛?”
“够够够,只是……”李松溪欲言又止。
“你是嫌弃我配不上你这小子?”
“那到不是。火火你国色天香,修为又厉害,酒量超勇,而且还有这么厉害的爹,是我配不上你。”
风火火看着李松溪,嫣然一笑,“你放心吧,我给你的不是什么嫁妆,这都是我娘留给我的遗产……”
“哦,那就好。”李松溪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你要是愿意娶我,那我爹的嫁妆,是这些的一千倍。”
李松溪将黄金快速合起来,老老实实站起身,看看天空,“时候已是不早,我这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李松溪毅然决然地离开院子,全程没有看那两箱金子。
身后风火火看着他的背影,抿嘴一笑。
窗台上的酒葫芦飞到她身边,一把抄起,扬首咕咕喝了半壶酒。
“还挣扎什么呢。”
她醉态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