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火球滚滚而来,他冷笑声,身体突然在原地消失。
下一刻。
他再次将剑放在鹅人面前。
而与此同时,鸡人和鸭人的手臂均是一麻,两个人的圆筒和大钟全部掉在地上。
他们纷纷看向自己的手,发现一只手的手筋已经断裂。
再看李松溪重新控制住鹅人,顿时惊慌失色。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松溪将袖子一扫,将地上两个法宝扫到几十丈远,又抬手将伞从空中拽下来,和两个法宝丢在一起。
“看来,你们并不是诚信之人。”李松溪一剑拍倒鹅人,身体后突然出现巨大的白骨法相。
“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呢?”
三个人震惊地盯着李松溪身后法相,深深感受到一股无力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齐齐说不出话来。
“按理说,我应该一剑杀死你们。”李松溪挠挠头,苦笑道:“但我是真的不愿意杀生,所以我还是想给你们其中一个人一条生路。对,你们没听错,我只有一条生路,你们三人可以活一个。”
他挨个看了三人眼,“那么,你们谁可以活下来呢?你们可以商量下,我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
“让我死。”
“我选择你。”
“我去死!”
李松溪话音刚落,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纷纷都说要去死。
几乎没有任何考虑。
三人一听彼此都说死,顿时又急得争了起来。
“我年龄大,已经活够了,能和二位弟弟同甘共苦多年,为兄已心满意足,就让我先走吧。”
“既然大哥这么说,那我这个做老二的,肯定不能占了弟弟的生机。就让我和大哥先走。”
“两位兄长,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又有何趣味之处,索性我们三人同行吧。生不能一期生,至少黄泉路上结伴同行。”
“三弟,你胡说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都没见过,很多路没走过。”
“是啊,三弟。你活着,就相当于我们兄弟都活着……”
“一盏茶功夫到了,你们商量好没有,到底谁活下来?”
李松溪就像个恶魔一般,而身后的白骨法相,也呼应着他的话语,发出“吼吼”的叫声。
巨大的手掌悬停在三人头顶,随时准备拍落。
“朋友,既然我们兄弟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可说。你就杀了我好二弟,留三弟一个生机。”
“是的,我们已经商量完毕,我和大哥去死。”
“等等……我们明明还没有商量好……”
“三弟!”
“大哥,二哥,你们……”
“好一个兄弟情深啊,既然你们都想去死,不成全你们反而显得我不厚道,那你们……一起去吧。”
李松溪手微压,白骨巨大的手掌从天空一把拍下。
情急之下,三人突然抱成一团。
在生死瞬间,鸡人和鸭人双臂猛地卡紧,铺在鹅人身上,将他护在最下面。
他们并不知道白骨的威力多大,而是下意识想帮兄弟拦住。
骨掌停在三人头顶,缓慢消失。
李松溪藏在面具后面脸上都是笑意。
这三个家伙,还真是让他十分意外,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大概就是眼前这个场面吧。
三个人,在乱世里结成伙伴,虽然做着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但又能保持对彼此的忠诚和情意。
这不比很多人面兽心的小人好多了。
他其实从三人联合施展出那套攻击手段时,就想着要不要给三人一个机会。
若是他们彼此都想获得生存的机会,那对不起,他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李松溪回一掌全部拍死。
他可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对待恶徒小人还讲什么诚信。
但如果这三人如现在这般,还把持着一些好的品质,那他就准备放他们一条生路。
并且……
尝试着将这三个人收为己用。
李松溪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孤苦伶仃,朋友都没几个,更不用说自己的势力。
双拳难敌四手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何况有些事情,他实在是抽不开身去做。
要是能发展一点修为和忠诚度都不错的跟随者,很有必要。
斩妖司里那些属下,是明面上的人。
虽然在自己不断的培养下,逐渐关系还算不错,尤其是许阳和周围,基本都对自己言听计从。
可终究那些人都是因公而交。
他们对李松溪的信任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身份。
他也不可能让别人帮他做私事。
如果有自己的人,就不会受到这个限制。
总不能自己将来都是元婴大佬,还要亲自去和一些练气境的人去磨时间。
但要从哪里找一些比较靠谱的人呢,他一时陷入迷茫。
这个时代可没有招聘网站。
不料,眼下这三个货,生生送上门。
三人虽然现在身份不好,可他们有非常好的品德——重情意。
或是直接对他们以情交流,或者直接利用他们这个优良的品德,都有机会让三人加入自己的阵营。
李松溪看着三人紧紧抱在一团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都别抖了,转过身来。”
三人慢慢抬头,发现头顶巨大的白骨手掌已经消失,他们并没有死,三个人都好好的。
顿时喜出望外。
齐齐看向李松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又是什么意思。
李松溪摊开手掌,手心里出现三个黑漆漆的丹药,闻起来很难闻。
“本来想送你们上路,但念在你们三人情意深厚,愿意将命留给对方。所以本座再给你们个机会,你们要不要?”
三人面面相觑。
从死亡线上刚回来,一时半会还有些迟钝。
“是不要嘛?”
李松溪又捏紧手掌,声音变得淡漠十足。
他本不擅长做这种事,但随着修为精深,只是很简单的一句喝问,就立刻形成莫大威压。
三兄弟只是练气境,被筑基境大佬的威压所摄,一时间两股战战,不敢有其他歪心思。
“要要,当然要。”鸡人连忙走近几步,看着李松溪的手掌:“前辈想让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