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弘遇滚了,或者说……离开了。
赵巽却是为难起来。
那孙传庭,不好救的啊!
其罪名是通敌罪,哪怕已然过去两年多了,这事仍旧没调查清楚,故,很麻烦。
于是,接下来的两日他便开始琢磨如何救出那孙传庭。
只是看来看去,却没有什么好点子与方向、
太难了!
通敌的罪名太大,可能没等他将那孙传庭救出来,自己倒容易进去。
如此到了第三日,十余万流民的吃食也差不多将尽,朝廷这边束手无策,为难近在眼前,他也是不敢多想,直接一份奏疏上去。
“先前,孙传庭或许有通敌的可能,而今,经过两年余,仍旧未调查清楚,那就证明孙传庭注定不可能通敌!”
“没有证据,那就证明孙传庭没错!”
“那么,无论怎样,此时,都应将孙传庭释放!”
“朝廷或可剥其所有官职,任其贬为庶民!”
眼看着奏疏,崇祯皇帝几近炸俩,直接是将那奏疏摔在地上。
什么意思?
通敌的罪名摆在眼前呢,你却说要将那孙传庭给放了?
简直玩笑!
这个时候放了孙传庭,岂不是证明朕先前的诸多决策,都是错的吗?
身为君王,一言一行,哪能出错?
他愤然不已,却很快想到那赵巽奏疏上面的几个字。
——臣以性命谏!
这可是死谏啊!
言官死谏,尤其还是赵巽这等朝廷命官死谏,实在愁人、气人!
“他赵巽不过是互补郎中,自己手下的事情尚未处理完毕,还操心起其他事情?啊?他脑子进水了吗?”
崇祯皇帝破口大骂,又仔细想了想,不禁头疼。
有一方面是气那赵巽没事找事,更多的,却是想起了孙传庭气人。
先前,那高迎祥、李自成等人祸乱,被孙传庭给制止了,而后去了北边打仗,又被扣上了通敌的帽子,期间事宜,他太懂了。
那孙传庭,太猛了啊!
如此勇猛的将士,但凡投敌,大明这边将不可想象!
可若孙传庭此人这终于大明,又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于是他便怀疑着、信任着,在这两个方向不但徘徊。
直至此刻!
前御史,而今的户部郎中赵巽上书,请求朝廷释放孙传庭其人,问题也就来到了他这个君王这里。
一个帽子扣下去,孙传庭必死。
可这个帽子若不扣下去,对于此等猛士,朝廷必定是要重用的。
大抵是结局,只有这两种。
然,那赵巽的一份奏疏,说的什么意思?
朝廷调查了两年余,还没有具体结果,理应释放孙传庭?
这事,与你赵巽又有什么关联?
崇祯皇帝很是气愤,于是叫来内阁首富周延儒和太子朱慈烺。
“说说看吧,孙传庭此人,到底要不要放!”崇祯皇帝开口。
下侧的周延儒想了许久,缓缓摇头:“陛下,臣以为,孙传庭此人或通敌,万万不可放啊!”
朱慈烺见状,却是摇头:“父皇,儿臣而已,既然调查这么久都没有确凿证据,不妨先将人放了,继续调查着,若周师傅无错,朝廷当将功补过……”
周延儒看了看,便闭嘴了。
连太子殿下都这般说,他又能怎样?
上侧的崇祯皇帝看了许久,只是点头,长长的叹息。
只是因为这一个人,大明,就有些麻烦了啊!
他摇了摇头,又开始思考起来。
这事,是户部郎中赵巽提出来的,言辞坚决,一副认定的样子。
拖是不能再拖了,可要处置的话……怎么办?
当真要放了那孙传庭?
最终,他疑虑许久,下了一个决定。
“孙传庭其人,是否通敌,暂时不可确定,而厂卫这边经过两年余调查,没有任何结果,咱放其人!”
他冲着一侧吩咐,也是有些无奈。
原本,与孙传庭的问题,百官皆避讳着。
但突然冒出来一个赵巽,且一副死谏的势头,怎么办?
拦不住啊!
那也就只好暂时放了孙传庭。
很快,消息传开。
孙传庭,以戴罪之身,竟被暂时释放了!
朝堂之间,许多人皆是被这一手给惊住了。
就这么……放人了?
要知道,那孙传庭,可是犯的通敌罪啊!
至今为止,连其是否通敌都没有任何证据,就这么放人了?
事实上,崇祯皇帝也是极难的。
若换另外一个人上书也就罢了,可偏偏上书之人是赵石头,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你这个时候若不放人,那赵石头说不得还会如何上书辩解。
譬如骂他这个君王昏庸无德等等,那赵石头是完全干得出来的!
那就算了,孙传庭其人,放也就放了!
很快,又一日,孙传庭被无罪释放。
朝野这边倒是没什么动静,倒是田府,热闹非凡,张灯结彩,诸多虾仁小厮等,夹道欢迎。
“有屁就放!”孙传庭也是毫不客气。
“哎嘿嘿,老孙,你这脾气有点冲啊!”
田弘遇笑呵呵:“我将你解救出来,你就这么对我?啊?不大好吧?”
“你就得我?”
“那你以为呢?”
田弘遇信誓旦旦:“不出意外的,奏疏的赵巽赵大人上的,却也是我安排的,我们,只想着将你弄出来,现在,你出来了!”
孙传庭自是瞬间意会:“你想我帮你做事?做什么,说!”
田弘遇笑了笑:“咱们都是兄弟朋友,没必要太僵嘛,我帮了你,要不……你也帮我一下?”
孙传庭横眉:“我帮你什么?”
田弘遇淡淡开口:“帮我稳住北边的局势,老孙,你看行不?”
北边局势?
孙传庭好踟蹰,很是不解。
“而今的北边,不大稳定的……”
田弘遇解释道:“现在啊,女真太猛了,不好打的,我们的目标是去北边种地,你看看,能整一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