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玄武门之外,数万百战穿甲兵霍然转身,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单膝跪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声绕皇城一周,声音连绵起伏,震天动地,直冲云霄,整个京城都是为之一震。
“这……这――”
皇城城墙之上,文武百官和一众将士,望着这声势震天的动静,先是一阵错愕。
随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那条道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皇城外的白甲军,竟然臣服于庶出的四皇子,也就是说这忽然冒出的白甲军是四皇子的人,可这怎么可能?
“不,不不不,不!”
皇城之上,三皇子李承载双手摁在墙垛之上,额头青筋暴起脸庞几近扭曲,犹如要择人而噬一般,目光死死的盯着缓缓靠近的阵旗。
皇城下。
“呼――”
阵旗一开,李景炎的身影缓缓浮现,豺狼虎豹四将护卫左右。
“吁――”
李景炎勒紧缰绳,策马上前几步,拉上白虎面罩,露出一张俊俏且稚嫩的脸庞,从身后拿出一卷圣旨,直指城墙上的李承载不由大声怒喝:
“圣旨在此,父皇遗命,三皇子狼子野心,蛊惑北营与禁军将士弑君篡位,逼宫谋反,大逆不道,尔等若放下武器,便可既往不咎!”
城墙之上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这人还真是四皇子,面对李景炎的大声怒喝,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
…………
“先皇遗命,三皇子狼子野心,裹挟北营与禁军将士弑君篡位,大逆不道,尔等若放下武器,便可既往不咎……”
“先皇遗命,三皇子狼子野心,裹挟北营与禁军将士弑君篡位,大逆不道,尔等若放下武器,便可既往不咎!”
………………
皇城下的百战穿甲兵见阵旗摇动,不由大声附喝,声音连绵不绝声音环城一周。
“这――”
四门城墙上的禁卫军和北营士卒,一时之间面面相觑,手握长枪长刀的手都不由得松了松。
玄武门上。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偷的不约而同,望向了三皇子李承载,似想一探究竟。
李承载面色狰狞,手中指甲几乎嵌入手掌心里,几乎失去理智不由得大声怒骂:“四皇子李景炎,勾结外敌,投敌叛国,率军围攻京师,罪无可恕,杀了他,杀了他,放箭――”
禁军略微有些迟疑了下。
北大营左将军王勋,率先反应过来,对着营将士历声怒喝:“放箭――”
“咻咻――咻!”
…………
李景炎早已调转马头,没入盾阵之中,即便被箭羽射中,也无法破甲。
正所谓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攻心为上!”
想要攻克,有四万大军守卫的皇城绝非易事。
即便是以百战穿甲军的实力,哪怕最终能攻克皇城,但是代价可能也是巨大的,毕竟面对身份不明的敌军,皇城守军有可能众志成城,拼死相抗。
古代士兵,更多的只是为了吃口饱饭而已,谁做皇帝都一样,至于那些高级将校,投降的可能性较小,毕竟从龙之功就在眼前,于他们而言,胜负还未可知。
但,起码要让守城的士兵知道,只要放下了武器投降,还是会有活命的机会,而且即便投降,也算对得起燕国皇室,毕竟皇帝还会是姓李的麻。
不是我等先降,是先皇命令我等投降!
…………
城墙之上。
一众文武百官漠然以对,气氛沉凝得可怕,军心已动,四皇子李景炎所言,众人几乎相信了一半,要不然就凭在朝中毫无根基的四皇子,如何有能力悄无声息的调动十万大军,以控京师。
…………
回到阵后。
李景炎调转马头眺望皇城方向,人心发酵需要一些时间,命令道:“吃饱喝足,午时攻城,准备吧!”
“是。”王离等人,领命一声打马离去。
午时刚过。
燕国皇城外。
百战穿甲兵绵延不绝,后方一队队百战穿甲兵,端着弩机,站在皇城外严阵以待。
李景炎一身虎纹铠甲,站在一处搭起来的点将台前,面向皇城身后披着一身赤色披风,一身戎装英武不凡,一派少年将军风范。
点将台下。
王离、阴豺、荒狼、血虎、怒豹等,数十名将校策马等候李景炎的命令。
李景炎提步上前,台下众人尽皆看向李景炎,拔出腰间长刀,沉声说道:“岂曰无依,与子同袍……”
长刀一挥,大声厉喊:
“攻城!”
“得令!”
点将台下王离诸将应声策马而去,战阵军列中顿时一阵人声马嘶。
玄武门外。
皇城外的空地之上,站满了一位位身着白衣白甲的百战穿甲兵,一个个整齐的方阵,在各级将校的带领下,取下身后弩机,各级军旗高高竖起,迎风飘扬。
一刻钟后。
皇城四门,东西北三门之中又分各营,豺狼虎三将攻之。
皇城四门外,百战穿甲兵将一辆辆巢车推出,城外地势平坦,只有在巢车之上,才能观察整个战场,及时观察皇城内的敌军调动。
呜呜呜~
“咚咚――咚!”
浑厚的鼓声,伴着苍凉的军号声传遍四方。
“风~风――大风!”
“风~风――大风!”
“风~风――大风!”
………………
呜呜呜~
皇城四城城头,响起了苍凉而悠远的号角声,声震全城。
北营和禁军将士严阵以待,准备迎敌。
城楼上,左将军王勋正在指挥着北营将士做好守城准备。
北营将士手持弓箭,已经搭箭在弦,架在城垛上,瞄准城下敌军,随时准备蓄势待发。
城头上堆了些,从皇宫花园敲下来的碎石,和冷宫中拆下来的巨木。靠角楼的地方还支着几个土灶,灶里柴火熊熊,里面装满了金汁,正熬得油烟滚滚。
北营众将士,一个个面色严肃,心中却是不由想起,之前四皇子的话语,放下武器,即可既往不咎,不过在各级将校的弹压下,现在也只能想想,毕竟还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谁也不想率先踏出那一步,成为上官的集火对象。
“怎么可能?”
王勋走到墙垛边,往城下一看,瞳孔微微一缩,不禁倒吸了几口凉气。
前方白甲军,将一架架攻城云梯,夹杂在军阵之中,除此之外,一架架投石车,也在缓缓向前移动,似乎早就做好了攻城所需要的准备,京城之中竟然藏着如此多的攻城器械,似乎更加印证了,四皇子李景炎所言。
随着敌军到了距离皇城墙两百步以外,敌军缓缓的停了下来。
很快,三十三台投石机缓缓的被推了出来,很快停了下来。
“小心――”
北营左将军王勋,大喊一声:“快,躲避!”
“轰轰轰轰轰!”
话音未落,一块块巨石轰然而来,狠狠的砸在城垛之下,砸的城墙都震动起来。
呼呼呼~
紧接着,数十块巨石,呼啸而来,有的砸在城墙上,有的砸在箭剁上,还有两三块直接从头上呼啸而过,砸落在楼道里。
一排排的士兵,被砸倒在地,头上鲜血直流,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十六七轮石雨后,砸得城墙墙体震动,城头上里尘土飞扬,坠落下来不少石头,不少士兵深受重伤,不知多少人当场阵亡。
“停了?”
王勋躲在盾阵后方,眯眼望着砸坏的城楼,和城墙上损失惨重的北营将士,暗暗咽了咽口水。
呜呜呜~
苍凉的军号声悠然起伏。
“风~风――大风!”
“风~风――大风!”
“风~风――大风!”
随着皇城下,传来热血爆棚的呐喊声。
“咻咻――咻……轰隆隆!”
“咻咻――咻……轰隆隆!”
“咻咻――咻……轰隆隆!”
百战穿甲军的投石机,再一次呼啸而起,而且而且伴随着数以万计的密集箭雨,犹如黑云一般笼罩天空,向城上飞来。
“嗡嗡嗡――嗡嗡……”
皇城头上的守军,被石雨,箭雨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噗噗噗――噗噗!”
“啊啊――啊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
城头之上,一排排没有盾牌守护的的北营将士,犹如割麦子一般倒下,数十上百人直接被洞穿头颅,向着后墙跌落,甚至有不少箭羽透体而出,可见这些箭羽的威力之大,一众北营将士无不心肝胆颤。
北营左将军王勋,目呲欲裂,侧首怒吼道:“弓箭手,怎么还不快还击!”
箭羽营校尉面色惨白,颤抖道:“将军,敌军还在我方弓箭射程之外,根本无法还击。”
“怎么可能,那他们怎么射……”王勋面上一阵错愕,在重盾的保护下,来到城头近处往下一看,只见远方一阵阵箭雨呼啸而来,敌方弓箭射程根本不是己方可以比拟的。
…………
皇城外。
百战穿甲军阵列之中,士兵来回穿梭,将一根根箭羽不断装入弩机,随后发射。
“咻咻咻……咻!”
………………
点将台上。
李景炎看着漫天呼啸而去的箭羽,不由暗暗咋舌,不愧是秦时明月中,大秦帝国的王牌军种之一,公输家制造的弩机果然名不虚传,中弩的威力竟然就如此可怕。
又一刻钟后,只见了玄武门城头上,处处插满了箭羽,哀嚎声叫骂声此起彼伏。
李景炎乘势追击,令旗挥动传令道:“远弩准备――”
传令兵策马飞奔向弩阵,朗声高喝道:“远弩准备――”
“远弩准备――”
“远弩准备――”
弩阵之中,咔咔咔的声音传来,数百架古代马车大小的拥有虎文头饰的弩机,机关启动,一根根两指大小,两米长左右的弩箭,蓄势待发。
李景炎意气风发,手中长刀指向皇城城头,冷然道:
“射――”
弩箭阵营中数以百计的远弩长箭,发出阴风般的怒吼,向着城头激射而去。
“飒飒……飒飒――飒!”
“飒飒……飒飒――飒!”
“飒飒……飒飒――飒!”
“啊啊――啊……”
粗大的弩箭撕裂寒风,带起尖锐的呼啸之声,将城头上一排一排盾阵瞬间撕裂,人铠俱碎。
射得城墙上的垛口,纷纷碎裂,端的是骇人无比。
在箭阵的压制下,皇城城头上的守军,只能默默的等待着,云梯车、攻城车缓缓逼近。
攻城车是攻城的主要武器,是它内部用绳或铁链悬挂在横梁上的一根粗大的圆木,原木后端有金属帽,前端有金属头,多制成羊头形,称为攻城槌。
攻城时,依靠攻城车中的士兵合力抓住攻城槌向后运动后猛烈撞向城门,依靠惯性和动能来破坏城门或者门后的门闩结构。
下面装有六个轮;外蒙牛皮,以防备被矢石破坏,上面还浇了泥浆,为的是防止被火烧。
公输家霸道机关术所制造的攻城车,外表好似一个龟壳,但内里却全是由机关驱动的。
百战攻城车,被几十个百战穿甲兵推着,比云梯还跑得快,很快就奔到了城楼下十几步之外。
玄武门下。
呼~
一颗颗巨大的石头,朝那攻城车轰然砸去,狠狠的砸在那尖顶壳上,只听咔嚓一声,在顶壳上留出一个印子。
一名百战穿甲兵按动开关,咔咔咔――公输家霸道机关术制造的攻城车,周身忽然长出四条机械腿抓住地面,前方打开一个大窗口,金属制造的撞头在机关术的推动下,对着玄武门一阵猛撞,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地面好似都在颤抖起来。
“咚咚――咚咚”
一刻钟后,刺啦刺啦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轰隆一声玄武门应声而裂,门后北营将士被碎片击射而中,传来一阵惨叫。
皇城城头上,一众北营将士尽皆骇然失色,这才多久,重过万斤的城门仿若纸糊的一样,就这样破了。
城头守军心理防线本就摇摇欲坠,如今城门一破便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看着不断从云梯车涌入城头的白甲兵,不少将士二话不说,丢盔弃甲,拔腿就跑或跪地投降。
“将军快走!”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北大营左将军王勋,面容呆滞一阵失神,只能在一众亲兵的拖拽下,狼狈逃窜,嘴里还喃喃道:
“怎么会――怎么会――才一个时辰不到。”
………………
点将台上。
李景炎面色潮红,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牛逼啊!
不由翻身上马策马奔驰一会,随即勒紧缰绳战马前蹄高高跃起,嘶声力竭的一声怒吼:“城门已破,全军突击!”
“咚咚咚――”
战鼓隆隆,冲锋号随之响起。
“呜呜呜……”
“杀!杀!杀!”
皇城玄武门外数以万计的百战穿甲兵,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以泰山压顶之势,涌向城门。
玄武门下。
“踏踏踏――踏――”
“踏踏踏――踏――”
“挺进――”
怒豹长枪策马,率领着上千白甲刀盾兵,犹如钢铁方块,轰然撞向城门内的北营守军。
“喝喝喝……喝”
百战穿甲兵如墙而进,后方一杆杆长枪,顺着盾牌缺口处来回抽刺,带带起一片片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