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有着固定的角色。
而赵建军的角色就是陈景年这帮小辈的挡箭牌,是葛玉芹这些长辈的出气筒。
就像约定好的,只要小辈闹出点事来,这些长辈别人都不问,直接去找赵建军,族规家法来一套,赵建军就跪了!
最可悲的是赵建军两边不讨好,久而久之,连赵建军自己都默认了自己的位置。
“习惯了!!”
陈景年坐到赵长顺的身旁,笑道:“干爸,我想让我姐搬回去住。您也看见了,我带着囡囡的确有点吃力,吃饭穿衣这都没问题,但是囡囡一天天大了,有些事就不是我这个当哥的能帮得上的了。”
“你五叔在你姐和你姐夫结婚的时候就提过,让你姐和你姐夫搬到他那个西屋去。你干妈觉那样的话,肯定会有人说你姐夫倒插门,所以就没同意。”
赵长顺先是替自己的儿子默哀两秒钟,然后扭过身体,对着陈景年说道:“这事我没意见,但是你干妈那边得你去说。”
“成啊!只要您不反对就行,我干妈那边就交给我了。”
陈景年说完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得赵长顺直叹气。
“你干妈会同意的,只是她太要强。我和你干妈在你姐夫值班的时候,去看过你姐两回,你姐拿两把椅子顶着门,后来你干妈说你姐还在枕头下放了一把剪子,这件事对你干妈的触动很大。所以,你只要把这个台阶给你干妈搭上,她就能下来。”
“这事我拿手啊!回去我就把我五叔西面那件屋子拾掇出来,再弄张上下铺,我和囡囡住那屋,让我姐和我姐夫住我那屋......”
“那样不就真成倒插门的吗!还是让你姐和姐夫住西屋,你们又不能分开开伙,有没有做饭的地都一样。”
赵长顺拦住了陈景年的话头,接着说道:“你要是想让你姐回去住,就按我说的办,我不怕别人说,但是你干妈那脾气,你还不知道。”
“行,我先回去和我五叔说一声,再跟姐夫透个话,最后去做我干妈的工作。”
陈景年也没再坚持,立刻答应下来。然后,他又和赵长顺说了他和刘广耕的事。
听到他和刘广耕相处融洽,赵长顺这才把当初他们老哥几个研究到底让陈景年干什么的事说了出来。
陈景年边听边点头,也终于知道为了他的这份工作,这些父辈到底操了多大的心。
“包饺子!”
葛玉芹神清气爽地从里屋走出来,后面跟着笑成花的囡囡,以及龇牙咧嘴的赵建军。
陈慧玲是最后走出来的,眼睛红红的,看向弟弟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媳妇,不带这样的啊!你还想让咱妈再收拾我一顿啊!”
赵建军听见抽泣声,刚绽开的脸色顿时就垮了,哀嚎道。
“行了,瞧你那样!弟弟妹妹都看着呢。”
陈慧玲掸了掸眼角,终是忍住了泪水。
大家一起动手,连囡囡都帮着剥葱、剥蒜,很快,一锅又一锅的猪肉白菜蒸饺就出锅了。
陈景年心血来潮,拿着一颗留有很长一段菜根的白菜,给大家雕了一只孔雀。
切了花刀的白菜帮微微拉伸些,看起来还真像层层叠叠的羽毛。再撒点辣椒油,整盘凉菜看起来不像是吃的,倒像个摆件。
吃完饺子,陈景年带着囡囡和一饭盒蒸饺回到了四合院。
院子里人声鼎沸,易忠海、阎埠贵他们都在,正聚在前院商议着什么。
陈景年把饺子送到正房,和李宪文说起让姐姐搬回来住的事。
李宪文立刻就来了兴致,让陈景年多给他烫点酒。
这时,门外有人喊陈景年出去开会。
陈景年把酒壶泡在热水里,酒盅放到李宪文的跟前,让囡囡陪着李宪文,他转身出去了。
院子里开会是很早之前就有的传统,现在还没有居委会和社区,每个院子的管事大爷或者大妈,就是起着居间调解纠纷,维护邻居和睦的作用。
易忠海、刘海忠和阎埠贵就是陈景年这个院子里的三位管事大爷。
院子里的各家各户都派了一个代表过来,二十多个人将三位管事的大爷围在中间,听刘海忠说起贾东旭的伤势。
“……区医院已经派车把小贾送去协和了,小贾还在昏迷中,情况很不好,医生说是擦伤了眼珠子,哎,这个小贾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去玩火药枪,还带着孩子……”
“老刘啊,事情都到这步了,就别说这个了,小贾他妈在医院,家里只剩下一个怀着孩子的秦淮茹,下午还因为这事动了胎气,现在她们家还有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没人照顾,大家想想到底怎么办吧。”
阎埠贵推了推眼睛,眼睛周围皱出一堆褶子,像是在讲台上一样,指点着江山。
“秦淮茹那我让我家老婆子去照看,棒梗呢?”
易忠海话不多,却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他最先揽下了一份活计,转头对着何雨柱说道:“唉,柱子,你照看棒梗两天成不。”
“易大爷,别啊!我一个男的,还有个妹妹,这就够我忙乎的啊,哪还有闲工夫带孩子啊!”
何雨柱两手拢着,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柱子,别跟我扯那咸的淡的。雨水现在还用你带啊,再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那推三阻四的。”
易忠海喝呲完何雨柱,四处看了看。
两个跨院的几户人家人口多,房子还小,睡觉翻个身都费劲。
最后,易忠海看见陈景年,脸上犹豫了一下。
“斧子,你能照顾两天小当不,晚上让小当和囡囡一起睡,这么她俩还有个伴。”
易忠海抓了抓头皮,沉声说道。
“行啊,易大爷,就让小当先在我们家住着。”
陈景年在看见易忠海的眼神和表情后,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他倒是没什么,顶多加双筷子呗。
只是秦淮茹怀孕,贾东旭不着调,贾张氏说是有点肩周炎,也不是勤快人,所以这个时候的小当有点脏。
“那成,就这么安排。今儿晚,棒梗去柱子那屋,小当由斧子帮着带。就这着吧,都回吧,回吧,大家伙都跟着折腾一天了。”
易忠海在院子里算得上是一言九鼎,见事情安排妥当了,大伙儿也没什么意见,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往后院走去。
邻居们一哄而散,三大妈拉着阎埠贵还在问具体的事情。
陈景年回到正房,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李宪文对贾东旭的病情很不看好。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在医院见识的多了,多少懂点医疗常识。
在李宪文看来,贾东旭的眼睛弄不好就会感染。
碎片无论是车闸管还是车轴里的滚珠,都带着铁锈和机油,而且贾东旭不像陈景年这么细致,会把滚珠上的机油洗掉,擦干净再用。这带着铁锈和机油的玩意要是在眼睛里发作了,简直比生了锈的铁钉子还厉害百倍。
经李宪文这么一说,陈景年想想还在秦淮茹肚子里的槐花,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他看书奇快,一上午能看完一本大部头小说,根本不太主意细节,看电视也是如此,又是翻手机,或是吃东西,所以对很多剧情都是一知半解的。
他现在还记得,重生后第一次见到贾东旭,心里生出的那种新奇以及一丝稀罕的感觉,毕竟这特么是活的贾东旭啊。
可是这种感觉随着贾东旭做出一出出、一件件败人品的事情后,他对贾东旭再无一丝好感,反而满是厌烦。
毕竟这人真是奇葩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