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派的道家符文,唤作上清符文,总只七十二个;其符箓之术,乃以这七十二个上清符文为基础延申而来的运用之法。
像镇尸符、驱鬼符、平安符、化煞符等基础符箓,及至于五雷符、火符、力士符等进阶符箓,乃至于神霄符、壶天符等高级符箓,皆以上清符文为尊。或单字成符,或组合成符,蕴含诸般玄妙。
当然,符箓之术,对于寻常的初学者而言,不只是在黄纸上写下相应的符文;多余的线条,更需要学习,它是一种辅助。
若符箓修持高深,明悟符箓本质,自然不需多余线条的辅助,甚至徒手虚空书字画符;可是在学习阶段,则无法抛开旁支末节的线条。
其实九叔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境界;然而等闲不用。
一是少有遇到需要徒手虚空画符以对的危险敌手,二是虚空画符消耗很大。
茅山派的内修之法也是一种真气修炼之法,比起赵景阳从老丐神魂之中得到的真气法门略精深一些,可仍然脱不开其质薄的本质。
九叔一身真气比老丐浑厚的多,但以其真气的质量,拿来虚空画符,则经不起几下糟践。
茅山派的根本法,他就不是真气修炼之法;而是神魂修炼之法!
似符箓之术这般超凡之术的修持,神魂的重要性在第一位!神魂不够强大,理解不了符文的奥义,理解不了符文的奥义,便学不成符箓之术。
实际上,超凡入圣之后的所有法术、神通、战法,对神魂都有相应的硬性要求。
神魂强度不达标的,修行?修根毛线。
赵景阳走的路数,看起来没有专门修持神魂;但请不要忽视的拳意精神的概念!
实际上,拳意精神的修持,就是对神魂的修持!
炼髓的这一关,便是对拳意精神的专注修持——引动拳意,深入骨髓,合以元气,将骨髓一点一点的炼化,这就是一个磨砺神魂的水磨工夫。
正是因为经过这个阶段的细微、精心的磨砺,拳意愈发壮大,才有机会在成就武圣之时,引动天地之力、抗住天地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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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赵景阳本人,他是一个特例。他在黑暗中拘禁了不知多长时光,神魂早已坚固的不像人;所以他炼髓的功夫,一夜之间能走完一大半!
是因为他的神魂,强大到完全可以直接跳过炼髓磨砺的阶段。
赵景阳的路子,是灵肉合一的路子;并不把精炁神三者分开,而是一并修持,齐头并进。
这也是赵景阳为什么认为真气的修行是旁门左道,是死胡同;对茅山派的修行法门,不看的上眼的原因。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修行,才是正宗的路。
几天下来,赵景阳沉浸于符箓之术的琢磨之中,果如他自己所料,收获不小。
上清符文在赵景阳眼中,并不高深,学起来很容易;但通过对上清符文的学习,探索这些道家符文与仓颉字之间的潜在联系,寻找到与其对应的仓颉字,比照、印证之下,便能更轻松的学习仓颉字、领悟仓颉字的奥妙。
学习之余,也不乏红袖添香。
欢颜、小路时刻伴着身边,更多个任婷婷。
这姑娘,当时那天下午,就跑了过来;来了也不多话,挨着赵景阳身边;见他茶凉了,就给他添茶;看他坐久了,就给他捏肩。
欢颜和小路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
赵景阳倒是乐在其中。
不过他并不急于吃掉这姑娘,眼下而言,学习茅山符箓更重要一些。
这天,正是个早上;赵景阳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打拳——他尝试将披荆棘这一式人王拳经拆开来理解。
这时隔壁义庄响起啪啪啪的敲门声。
就听到文才闷声闷气、没大睡醒的声音:“谁呀!”
随即义庄的门嘎吱打开,然后文才哎哟一声,好像被打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谁?我是你师叔!”
文才道:“四目师叔!”
便喊起来:“师父!师父!四目四叔来了!”
就听到九叔的声音:“师弟来了?”
赵景阳露出一丝微笑,收回注意力,继续拆解披荆棘。
不过隔壁的热闹,才刚刚开始;不一会儿,秋生和文才的闹腾起来,紧接着又噼里啪啦好像打起来了,然后是九叔的呵斥,接着便是那个四目道长的抱怨。
“我就到你这儿喝一口水歇歇脚,便险些被你两个徒弟把我客人拆了,师兄,你这地儿我怕是呆不住啦。”
九叔明显不好意思,说:“你赶尸赶了一夜,还是先去休息吧。这两个小子,我会教训他们。”
赵景阳拆解了一会儿披荆棘,眼看天色大亮,便收了功;欢颜早是起来,正把一盆肉粥端上桌子。
“你先吃,我去叫小路。”
赵景阳点点头,拿了碗,盛了粥,西里呼噜的喝起来。
便敲门声响起。
赵景阳回应:“进来。”
是文才。
这厮猥琐模样,手里端着一个大海碗,挠头嘿嘿道:“师叔...”
赵景阳无语:“自己盛!”
文才立时眉飞色舞:“谢谢师叔!”
便拿了勺子,几下将海碗装满:“师叔,我走了。”
熘了。
从赵景阳第一天这里落户,早上煮了美味的粥,香味飘出去,九叔便派了文才过来打秋风。
赵景阳说他爱占便宜,九叔反倒理直气壮。
他说:“寻常人我还不搭理呢。你我是道友,吃你几顿早餐,是联络感情。你不要那么小气嘛。”
于是从那以后,每天早上,文才掐着时间点,一准来打秋风。
挺有意思的。
不一会儿,欢颜拖着睡眼朦胧的小路出来,憋着她让她洗漱了,一并吃完早餐;她们两个便出门去了——昨天跟任婷婷约好了逛街。
赵景阳便背着手,来到隔壁义庄。
正见九叔拿着一根荆条,逼着文才练功。
看赵景阳进来,九叔丢掉荆条,叹气道:“又教你见笑了,文才这小子,是个榆木脑袋呀。”
文才蹲着马步桩,见九叔注意力转移到赵景阳身上,便一扭一扭的,桩法开始变形。
赵景阳乐呵呵的:“也不能这么说。”
道:“未来未必没有机缘嘛。”
九叔摇头——以文才的资质、毅力,他早就绝望了。修行的道路,没得想,他走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