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张给的理论数据,最远射距是一千多米,具体超出多少,没法估量,一千斤拉力,怕是只有乌拉能拉得满。
七八百米就足以辐射木屋领,这把弓理论上完全足够,但陈铭顶多能拉出300斤的拉力,射距大概在500米左右,勉强能覆盖木屋领核心地带。
回屋拿上箭袋,走向阁楼,直到陈铭靠得很近时,两只戴胜才扑棱着翅膀飞上阁楼顶。
落蕉树旁的食盆中,鱼虾已经不见了。
‘嘎吱嘎吱...’登上阁楼,上面风有些大,吹得衣服咧咧作响。
顺着环形瞭望台,走到阁楼后方背风处,直面午后的阳光。
高耸入云的悬崖、山体,绵延无尽,参天的乔木,跌宕起伏,细节处看不真切。
红色为枫、绿色为松,其中间杂着葱郁的杉柏,便是这大山中最高的树科,几乎跟陈铭视线齐平。
若是有个望远镜,再搞把躺椅,每天在这儿晒晒太阳,看看风景也挺好,说不定会有珍奇发现。
下一个探索区域可以确定,距离自己最近的那片山崖,可能会有蜂巢存在。
收回目光,开始巡视木屋领地,这次的目标,解决狼霍。
视线投向荆棘林,几只山鸡扑棱着翅膀飞远。
距离300米左右的灌木带中,一两头野猪在林木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陈铭弯弓搭箭,肌肉鼓荡间,合金弓渐渐半满,呼吸滞了下,再次拉到三分之二有余。
对准野猪的方向,双指一松。
‘噌’的一声,合金箭瞬间消失。
大概过了半秒的时间,目标范围无声的炸起木屑,三米外的野猪像是受惊了般,四处乱撞。
这一箭,意料之中的歪了,陈铭也不急,看了眼天色,还有练习的时间。
手里的合金弓可比硬木弓稳定的多,无论重量还是精密程度,极为契合他的力量感,硬木弓太轻,制作工艺粗糙,拉起来飘得很。
合金箭虽没有尾羽,但重量很足,风速对它几乎没有影响,陈铭有信心在短时间内,将命中率提升起来。
目光继续巡视...
200米外的荆棘土丘,几只灰兔正在筑巢,目标太小,看不清。
弯弓搭箭,追寻着大致的感觉,松指。
‘嗖’的一声。
视野里,隔了半秒,土丘上炸起一捧尘土,又歪了,不过,这次误差缩小近一米。
五分钟后,荆棘林某处,几只野山鸡扑棱着翅膀,似乎在求偶,雄鸡高昂的头颅探出荆棘丛,准备吸引母山鸡。
恰时,一支合金箭入怀,直接将它叮在土中,鸡身被冲击力挤压的变了形,猩红迟了半秒才喷出来,染红了荆棘丛。
周围的空气都因金属高速摩擦,产生了一丝燃晃之感,这箭是不是母的不知道,但想找到它,有点难度,得挖。
阁楼上的陈铭,遗憾的摇了摇头,他瞄准的是旁边那只,不过,误差又缩短了,进步明显。
等回去后,让老张在弓身上加一套倍镜装置,与箭头对焦,这样的话,这把合金弓,性能完全比肩重狙。
一小时内,又射出六支箭,将箭袋彻底打空。
前几支都歪了,第五支命中一头三百斤的大野猪,金刚箭头轻易的划开头骨,强大的冲击力几乎将猪身带离地面,洞穿猪脑,扎入灌木下的黑土中。
最后一支箭,炸飞一头野猪的后腿,眼看着那头猪一瘸一拐的逃远了。
回忆了下九支箭的坐标,走下木楼,准备收箭。
两只戴胜不知什么时候又飞到落蕉叶上,正悠闲的捉着虫子,陈铭目不斜视的从身旁走过,二鸟警惕的扑棱了下翅膀,但没有飞走。
吃饱喝足的乌拉,正翻着肚皮在小潭边晒太阳,陈铭走过,它便起身跟上。
出了院门,在果林里汇合了迪娜,陈铭只要一出门,它会很快察觉到。
收箭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挖的手指盖里都是黑泥,要是让有洁癖的沈落虞看到,估计洗多少遍都不会让他摸。
回去后,陈铭站在瞭望台上,又练了一轮射术,九中七,除了体积小的兔子没射中外,逃了一头负伤的野猪,其他全部浮尸当场,这个命中率,对付狼应该差不多。
看了眼天色,夕阳正好,陈铭标记几处合适的地点,走下阁楼。
带上工具,领着小伙伴出发了,他需要赶在天黑之前重新站到阁楼上,时间紧任务重。
荆棘土丘处,抓了两只活兔,带着兔子来到灌木区一颗三米高的魁树下,距离阁楼直线距离三百米左右,这个射程,陈铭的命中率很高。
先用铲子把周围较高的灌木修理一番,防止遮住视野。
再从麻袋中拿出准备好的煤油灯,点燃,用绳索固定在树上,煤油很少,光亮昏暗,不足以刺激到狼群。
等到夜里,视野一片漆黑,树下的光亮,便是最显眼的地方,足够让阁楼上的陈铭锁定白狼,又不会暴露狙击点位。
将两只兔子用铁丝吊在树下,距离地面一米五左右,用刀划开兔腿,伤口不深,短时间内死不掉。
最后,在狼群可能逃跑的路径上选了几颗葵树,分别固定好煤油灯,防止一发不中,还有补杀的机会。
这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附近狼嚎声渐渐响起,脚边的迪娜开始焦躁不安,它担心的不是自己,狼跑死了也撵不上猞猁。
陈铭将最后一支箭,从土下挖了出来,快速回返木屋,直到再次站在瞭望台上,才松了口气。
夜幕悄悄的降临,星辉爬下树梢,与灯光交织在一起,洒向树下,绳子上的兔子不断的挣扎,鲜血一滴滴的往下落,血腥气随着林风飘远。
阁楼上,陈铭架好合金箭,目不转睛的盯着树下。
目标白狼,此獠明显是一个家族,必须赶尽杀绝,想起当初死在木屋前的两只白狼,世仇了属于是。
不知过了多久,陈铭开始屏气凝神,手臂微微发力,弓弦慢慢拉伸,呼吸跟着提了起来,直到一口长气滞在胸腔里。
箭头与目标之间似牵起一条不可见的轨迹,那种感觉,就好像抛出的篮球在空中时,就已经知道进与不进。
“铮”弓弦轻吟,在漆黑的夜色里,彷如死神的叹息。
合金箭沿着预设的痕迹,刹那间,穿越了星辉,点在白狼腰腹处,直接炸出血窟窿,又洞穿了身后大腿粗的树干。
半秒后,呜咽声、狼嚎声、树干炸裂声,姗姗来迟。
但,这一箭,没能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