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沿着国道开了一天,拐入鹈鹕县下道口,经过一段平坦的柏油路,进入齐山地界,齐山的另一边属于拖斯沿岸,两界还隔着一片很大的内陆湖。
晚上八点左右,抵达拖斯的临时营地,十几台装载车很有气势的码在营地旁,十辆履带重坦并驾两边。
车辆的灯光闪烁间,营地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中年老外,身着作战服、脚踩长筒战靴,走到魏然面前,两人行了个礼,乌拉乌拉...的讲了半天。
魏然向后面的车示意,陈铭带着李少林推门下车,身后跟来的车中,身着制服的汉子纷纷走下,跟在两人身后,李少林也不知在哪搞到的才均服,估计这厮在郊外还有非法加工业务。
营地里影影绰绰的人影,少说400号,李少林光头上都是汗水,说实话,有些慌,看一眼泰然自若的陈铭,这才有了些底气。
魏然用双语为两方做了介绍,对方叫科尔扎科夫,比女人高一级,似乎正在问恩左耶夫为何没来。
按照预定好的说辞,恩左耶夫正跟才高层谈合作,脱不开身...
陈铭掐着话头,递上已经签署好的己方文件,打断了科尔的刨根问底。
对方随意翻了翻文件,印章处多看了几眼,其实彼此都知道,文件不重要,关键,钱和货带来了就行。
检查无纰漏,魏然也将自己的那份文件乘上,几人简单的走完流程后,开始验货。
李少林身后的马仔各个匪气十足,一副老大在场天下我有的样子,牛逼都装到拖斯营去了,打开装载车门,挨箱验货...
熟不知,他们老大正一脑门的冷汗,当老大的想的比较多,这时候都在考虑败露后,该怎么劫持科尔了。
两个小时过去,普通货验了个大概,主要验的是数量,基本对得上,卸货,装车。
十辆重坦,以及内部装的车载p,由沉落雁的人直接开走就行。
交易完毕,李少林的车调转车头,带着车队离开了,重坦行进速度慢,将会直接进入第5,不需等待。
车队勐踩油门,一路提速赶回京里。
...
从第二天开始,各地震惊,京城晚报被摆上了各方台面,嘉洪实业的马洪涛,因合作谈判失败,当场射杀zhs高层,照片惨不忍睹,占据了大半板块,还给两位当事尸来了个特写。
现场就在嘉洪实业的办公楼,一位嘉洪幸存的马仔接受了采访,称是对方先动的手...
扶桑当地紧急召开yi会,改变了z伐思路,jv事愈发紧张,舆论下,扶桑在无主之地资源开发的话语权急速缩水...
拖斯那边,下发多个j令,最重要一条,拒绝有hg财阀j参与的任何合作,其次,魏然的晋升令已经在路上了,提升左参魏然为主h第一拖斯代表衔就不提了。
樊纲、小米、奥塔、法兰、棒子、英篮子等,多g开发j团关系或将重新洗牌,hg第9正式登上历史舞台,无主资源地开发,将充满不确定性。
整个世界,因华京的一只蝴蝶扇了下翅膀,刮起一股无法节制的j事风暴,史称洪涛事变。
六月九号,才总部,经过长达一天一夜的紧急会议,于当日,正式宣布退出第9主导权敬选,各界舆论,及以第5为首的h国j放追责下,影响还在持续发酵,才损失惨重,钱财事小,每年的j需储备锐减,j部话语权丧失大半。
六月十号,第9成立日,hg最年轻的少...沉俊,远赴无主之地。
山野开荒时代,正式拉开帷幕!
...
时间回到6月8号晚,李少林的车队抵达林楠歌舞厅,直接清场,今晚谢绝营业,几辆装载车停靠后门,马仔卸下部分货物,抬入地下仓库,李少林终是放了心。
“你跟我讲讲,咋做到的,我到现在还是懵逼状态。”大光头端着伏特加,跟陈铭挤在卡座区,密谋蜂巢。
这批货物涌入林楠后,j割据的当下,李少林地位直线拔升,正式从地下走入阳光里。
陈铭抿了口酒,烧得心口疼,这些货,他半根毛都捞不到,其中大半进入第5,那个老太婆精明的很,沉落雁的人把数量盯得死死的。
而且,这事没结束...
果然,屁股还没做热乎,楼下小弟上来通报,说第5来人,接陈明回家。
这个家不在未名,而是沉家大院。
半小时后,陈铭跟着车驶入一座古典庄园内,亭台楼宇、凋花承柱、气势磅礴,沉家老人,连房子都是京里最气派的地标。
门岗荷枪实弹检查过路,黑色越野沿着插满路灯的柏油路抵达寝楼门口,陈铭下车,侍卫恭敬的向他行了注目礼,恭敬的有点过分。
能到达这里的,都是沉老派系绝对核心,而且必须足够出类拔萃,连陈铭的老丈人沉从业都没来过几次,足见老人对陈铭的器重。
上了顶层,推开门,一张长条餐桌横亘眼前,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沉老坐在里端主位,两边分列十几个人,包括沉家老二,老四,以及第5、第3的老部下,小辈只有沉落雁、沉落落,再无其他人。
陈铭在沉从武身侧落了座,也没有其他凳子了,下手边沉落雁瞄向她,眼底有一丝女人自己也不知道的光,沉落落则是明目张胆的跟陈铭打招呼,将崇拜都写在了脸上,一口一句姐夫,叫得贼亲昵。
饭不言寝不语,他是真的饿了,吃得满嘴流油,席间,沉从武还给他斟了杯酒,陈铭执小辈礼,碰了杯。
别具一格的庆功宴结束后,老人留下陈铭,关上门,来了一场交心的谈话。
大致意思是第9由陈铭代表沉家来主导,这个位置可以说属于沉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碰触这个世界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充满冒险与机遇,但在经历过生死,两世为人的陈铭面前,已经不具任何吸引力。
他只想带着母女俩回归山野,打造属于自己的天地,不看任何人脸色,不惧任何可预见的凶险,为小家在颠簸动荡的岁月里,撑起一片天。
所以,拒绝的很干脆,没有后续,不存在以沉落虞为要挟,或是强行扣压的狗血剧情。
离开时,年过近百的老人跟陈铭说了一句话。
“好好待我们家落虞,也替我向她道个歉,奶奶难为她了。”
这一刻,沉月兰不是戎马一生的铁血英雄,不是十j之首唯一女...她只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一个心疼孙女的奶奶。
她知道沉落虞所有的过往,包括在陈唐寨的五年,之前对陈铭的所有刁难,只不过是源于一个奶奶的责备,直到今天,她觉得陈铭配得上孙女,才安了心。
...
陈铭抵达未名小区时,天边已经有了丝亮光,雨后的日出,温暖、蓬勃,充满了向上的渴望。
推开门,沉落虞从沙发上站起来,眼圈泛着红,175的大个子,沐浴在朝阳里,傻傻的,三两步扑进陈铭怀里,委屈的哭了。
“我们回家吧...带上诺诺,回陈唐寨...好不好...”泣不成声。
“好。”陈铭紧了紧身上的人。
“还有...回去了,这次...我们一定得把证领了。”
陈铭这才想起结婚证的事,沉落虞一直记在心里,估计是怕自己去第9耽误了陈铭,所以一直没提。
暂住证只能在泸市用,这婚也只能回去结,怎么也要给她来一场世纪婚礼,哪个女人不喜欢浪漫呢。
沉落虞越哭越大声,这会儿沉爸沉妈都出来了,诺诺小跑着冲出房间,一头扎进两人中间,也哭了起来,丫头最见不得爸妈落泪。
沉俊不在家,应该是处理第9接任的事情。
一切安好,事了拂衣去。